“啊?!”陈晨傻眼,“闻总,不用了,我在附近逛逛,一会自己回家。”
他并没有勉强她,因为自己也想要冷静下来:“雪言最近还好吗?”
陈晨明白,他想知道王雪言对闻程安琪一事的反应。
她认真的说:“闻总,雪言很信任你。自始至终都不相信你和她之间有事。我觉得,她,应该是。。想你的。不过,她有不找你的苦衷,你也要信任和理解她好吗?”
闻一画说:“谢谢你,她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有幸。”
陈晨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软趴了,给王雪言发了个微信:“我一不小心把你不结婚的事说出去了。”
王雪言很快回复了她:“迟早的事,没关系。”
“你不打算告诉我住在哪里吗?我想给你寄点宝宝的衣服。”她可怜巴巴的。
王雪言心情不错,逗乐着她:“以防你下次再一个不小心,所以先不告诉你。等宝宝出生了,你再过来看吧!”
她悻悻然往停车场走去,想着是不是可以从夏子青那里获得点信息?
立刻,她居然接到了夏子青的电话。
他告诉她:他明天到杭州,想和她见一面。
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心情一片大好,开车,回家。
她觉得自己简直是和渣男渣女斗了一圈后胜利的勇斗士,虽然她车技一直平平,但是今天却一个漂亮的倒车入库,车就平平整整的停稳了。
下车、锁车,她甚至在脑补王雪言抱着孩子回来,然后幸福的和闻一画在一起的场景。
却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男人在等她:何海阳。
真闹心!她心里默默说到,直直迎上去:“有什么事?”
何海阳语气一点也不客气:“你告诉我,王雪言到哪里去了?”
陈晨白了他一眼:“休假,出去玩了。”
“去哪里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和你很熟吗?你和她很熟吗?还是,你又想打什么主意?”陈晨两手相抱,冷眼看他。
他换了一副语气:“陈晨,你怎么这么不开窍?说到底你是我的女人,为什么帮着外人,不帮你的男人?”
陈晨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以往都是何海阳嫌弃她,现在变成了她看他的眼神各种嫌弃。
她说:“你听过一首歌吗?叫《醉千年》。”
他不悦道:“没有,我在问你话呢,你不要这么无聊。”
陈晨大大咧咧的看他,对他说着歌词:“就只看了你一眼,就已注定了永远。。。”
他轻哼冷笑,暗思着到底是忘不了自己。扯了扯嘴角,他说:“然后呢?”
陈晨也扯了扯嘴角:“对你,我想说的是,就只睡了你一晚,就已注定了永远——嫌弃!”她故意把嫌弃两个字咬得很重,音拖得很长。
说完定定的看他说不上英俊,但自己曾无比眷恋脸:“我对你已经没有兴趣了,你也不要再想着利用我。倒是你,我觉得真可悲,为了一个得不到的女人,失去了自我,分不清方向。回去吧,我没什么和你说的。”
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即使对方有很多的不堪,也会被这份期望蒙了双眼,失了心智。
她已经解脱了,何海阳还没有。
像是感觉到他不可救药般,她摇摇头:“你是不会懂的。”
何海阳是来打听王雪言行踪的,而且他自认为陈晨对自己的感情深到无法自拔。
只要自己对她和颜悦色,稍微关心一点,她马上就会屁颠屁颠的对自己吐露实情。她不是一向如此吗?
他最想知道的是,王雪言会不会和闻一画还有下文,如此的话,程安琪怎么办?
他阴郁着脸,有一种被人背叛了的不安感,眼前的陈晨不应该是以往对自己唯唯诺诺,又爱又怕自己的吗?
“很有骨气的样子。可惜没有人会欣赏你,就凭你的家境、你的条件,你觉得还会有男人要你吗?我能要你已经是你最大的幸运了。陈晨,劝王雪言和轩文结婚。只要他们结了婚,安琪可以嫁给闻一画,我就娶你!”何海阳仍然信心满满,却没意识到自己又一次伤害了陈晨。
陈晨已经失去了和他谈话的兴趣:“哇,你的求婚好伟大呀!只可惜,在本姑娘眼里就是一坨屎!好了,你的求婚我已经拒绝了,你好自为之,以后就当是路人吧!”
她还是有那么失落,毕竟是生命中第一个男人,是暗恋,也是初恋,可是有一种统统喂了狗的感觉。
还真是,不太好过。
何海阳也失落,一个是自己暗恋了好多年的女人,深爱到可以为了她赴汤蹈火;一个是暗恋自己的女人,他一直就觉得可以招之既来呼之既去,说要娶她,她难道不应该感恩戴德吗?
而且,此刻,他怎么会产生了失恋的错觉?
来不及品味错觉的源由,他直奔程安琪公司。营业员告诉他,她已经两天没有上班了。
程安琪此生都无法忘记被张明乐带出别墅的耻辱。
张明乐带她拍片、上药,她都无动于衷,直到他说了一句:“安琪你何苦呢?天下好男人多的是。”
她“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可是天底下只有一个他,我只爱他呀!”
“你真的爱他吗?你难道不是为了和王雪言争才觉得自己是爱他吗?爱是相互的,是尊重与责任,不是欺骗和占有呀!”张明乐苦口婆心的劝着。
她听不进去:“我尊重他,我做再多的事,哪怕是错了,也只是为了让他爱我。”
张明乐面露难色,送她回家却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家里:“我送你回你爸妈那里去吧!你的脚这样子很不方便的。”
“我不要你管,你走吧!你也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不会领情的。我们之间也绝对不可能!”程安琪恨恨的看着他。
她在想,闻一画肯定查到了什么,总之她要打死不承认。就算是有什么,那也是张明乐的错。
张明乐无声的笑:“其实你如果不这么执拗的话,是一个很可爱的女人。可惜你认识不到这一点。既然你没有孩子,我也就不打扰你了,我说的是以后。”
相比何海阳,他更为现实。
没有感情的肌肤之亲,就算掺杂了些许动心,也已经消磨殆尽了。
关门的声音并不大,却深深的刺激了程安琪。她坐在沙发上像受惊似的跳了起来:“你们都走吧,都走吧,不要管我。”
她恨死了王雪言,恨死了颜玉,恨死了陈晨,恨死了所有的人。
她恨得心里又酸又胀,觉得自己既委屈又不平。
浑浑噩噩间,她呆坐在沙发上从白天到黑夜,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又要清晨中醒来。脚踝上发麻,她也未曾意识到,又迷糊的睡了过去。
任凭门外何海阳砸门的声音快要引起邻居的投诉,她都没有听到,她是真的昏睡过去了。
何海阳何其紧张,不断的敲门,一遍遍的拨她的电话。铃声就在屋里响,就是不见她开门。
又急又气,他选择了报警。
把门打开的片刻,他看到蜷缩着的程安琪,一个箭步上前,两话不说把她搂在怀里:“安琪,安琪!你醒醒。”
这一刻他的心也在恨!恨那个把她变成这样的人。
黎轩文在医院看到何海阳时,他正呆呆的坐在程安琪床前,专注的守候着她。
她还没有恢复意识,他可以尽情的流露自己对她的感情。
“她怎么总是有本事把自己弄得这么惨?”黎轩文确实很疑惑。
是何海阳叫他来的。生怕打扰了她,他把黎轩文带到病房外,生平第一次质问他:“为什么把王雪言放走了?”
黎轩文反问道:“你很爱她?”
何海阳自嘲的笑:“就像你爱王雪言一样,我希望她幸福,所有阻挡她幸福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黎轩文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把王雪言找出来,和她结婚。除非她是我兄弟的老婆。否则的话,我不知道自己会对她做什么事情。”何海阳声音低沉古怪,让黎轩文听得心里很不舒服。
他深厚的男中音里现显出一丝警告:“不要碰王雪言,否则我也不会放过你。”
何海阳气血冲上了脑海,眼神凶狠的看向他,快步走到他身前,把他一把抵在墙上:“这么多年来,你都把她当作神。可现在呢?你的神呢?对得起你的牺牲和呵护吗?你为了她变得都不像自己了。你为什么不把她牢牢抓紧?你又凭什么任她伤害安琪的感情?”
黎轩文下巴因他的手肘抵着自己的脖子而高仰着,两只手紧紧抓住他的:“我们都有自己想守护的人,可是都没有守护住。这能怪谁?谁也不能怪,只能好好相信,到底还要不要守护下去,如果要我们应该做什么。”
何海阳的眼神戾气重重,极其不信任的说:“你们五月份是不是真的不结婚了?”
黎轩文承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