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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节:是谁的忏悔?

    任美庭放下枪,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走进了卫生间。血已经不太流了,她换下衣服,用镜柜里的纱布和酒精对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处理。

    (看着镜子,半响)任美庭:【妳是谁?】

    她摇摇头,然后走进姜杰的卧室坐在g边。

    卧室里很整洁,东西也摆放得有条有序。不管是谁来看,都不会相信这是一间二十多岁成年男子居住过的房子。g头柜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一张很奇怪的照片。有三个人,一个小孩站在最左边的位置,根据小孩的模样能看出来,那是姜杰。可站在他身旁的却是两个只有身体没有脸的人,一男一女,而且三人的背景也不一样,那更像是由三张残片拼凑在一起的照片。

    她叹口气躺在了g上。看到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到中午了,似乎有什么事牵动着任美庭的神经,她起身换上姜杰的衣服,又从厨房下面的储物柜中拿出了一包东西,随即开门走下了楼。

    来到动物们分发食物的集合点,任美庭看见已经有两只小狗等在了那,它们摇着尾巴,围在任美庭的脚边来回的跳着。

    任美庭:“还是你们最幸福,无忧无虑的……”

    她哽咽了下,然后把食物放到了各个碗中,同样的场景再现。这时,一个七十岁左右的老人拄着拐棍从远处走了过来。

    老人:“你是……小姜的女朋友?”

    任美庭:“不,我们只是……很要好的同事。”

    老人:“哦,看妳穿着他的衣服,我还以为他学坏了呢。他现在怎么样了?工作上没给妳添麻烦吧?”

    任美庭:“……他很好,很受大家的喜欢。”

    老人:“小姜是个心地很好的孩子,也有爱心,就是脑子反应慢了一点。”

    任美庭:“妳是……?”

    老人:“我叫王琪,就住在他家楼下。”

    任美庭:“是吗?”

    老人:“哎?小姜哪去了?怎么今天是妳来喂它们?”

    任美庭:“他…出差了,去了大城市gao研究,也许要过一阵才能回来。”

    王琪:“小姜就是傻人有傻福,他那样好心的人,终究还是有好报的。”

    任美庭:【好报……】

    她不自觉的低下了头,王琪稍微咳嗽两声,然后侧身回了家。过了十几分钟,王琪又重新走出了楼洞,手里还着一个棕红色的小本子,上面还有个金色十字架的标记。

    任美庭:【圣经?】(有点疑惑)“王奶奶,妳这是要去教堂吗?”

    王琪:“是啊,我每天都会去的。哎呀!人老了,年轻时候呢很放荡,也做过一些后悔的事。所以想趁着现在还能动,多做一些祈福的祷告,算是对自己的一种告慰吧。”

    她就那么一瘸一拐的走着,走到路中间时,因为路不平险些跌倒,任美庭放下包装上去扶住了她。

    王琪:“谢谢妳呀孩子。”

    (想起姜杰的脸)任美庭:“……我陪妳过去吧。”

    她回身拿起包装,然后和王琪一起朝晴西的西南角处走去。午时一刻,一座盛煌雄伟的建筑耸立在任美庭的面前,它虽然不是十分的宽阔,但平浙嘉的豪宅跟这个相比,那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还没进去,一种祥和而又神圣的感觉就在任美庭的心头萌生。里面没有丝毫的声响,若不是有几个身穿长袍的修女从里面走出来,任美庭真感觉眼前的画面是静止的。

    任美庭:“怎么国内的基督教也有修女吗?”

    王琪:“不是的孩子,这是天主教堂,只有天主教和圣公会才有修女,基督教是没有修女这一说的。”

    任美庭点头,扶着她走进了教堂。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张很大的红地毯,它几乎覆盖了整座教堂的地面。紧接着在教堂的两侧各横放着一排长形的座椅,每个座椅上还放着三本同样颜色的圣经。正前方是一个红色实木的讲台,上面还放着一个黑色的小十字架。

    任美庭:“这里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王琪:“教堂只在一周的最后一天做礼拜,没人很正常。”

    王琪坐在靠近前排的位置上,而任美庭坐在并排的对面。她放下包装,随手拿起一本圣经翻读。上面的主语都是外文,只在每一篇文章的最后才会注释译文。看了半天,任美庭一句也看不懂。王琪自从进了这里就一直保持着很严肃的态度,一句话也不说,虔诚得翻阅着手中的圣经。任美庭无奈,她放下本子,起身朝教堂的末端走去。那边没有什么稀奇的,只有一个小房子,门口站着一个外国神父,他正要拉开门走进小屋。

    (看见她,停下动作)神父:“孩子,妳有事要忏悔吗?”

    任美庭很意外,她听神父的国语发音很标准,没有一点国界之间的差异。

    任美庭:“没有,我还好。”

    (看她想走;叫住她)神父:“主的孩子,妳肯定有心事吧?”

    任美庭:“想给我洗脑吗?我可是无神论者。”

    神父:“迷途的羔羊,妳还没找到命运所留下的痕迹。世界蒙蔽住了妳的光明,但它锁不住内心。看到什么不要紧,证实自己才是主对妳的宽慰。”

    (有些冲动)任美庭:“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吗?”

    (欠身)神父:“来吧孩子,告知我妳的苦诉,愿天主使妳渡过难关。”

    神父示意她走进那个小屋。任美庭回头看了一眼王琪,感觉一时半会儿也走不掉,索性听了神父的“旨意”。任美庭在右边,而神父走进了左边,小屋里很窄,只有大概一把椅子的宽度。

    神父:“在这里没有现实的束缚、没有虚假的职位,只有最真诚的交流和对心灵深处的忏悔,主与妳同在。”

    任美庭:“我该说什么?”

    神父:“妳遗失的过去,想要忘记的从前。”

    (想了一下)任美庭:“……我是谁?”

    神父:“妳是主的孩子。”

    任美庭:“那刚刚你在我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

    神父:“我只看见了妳。”

    任美庭:“你们都是这么教导别人的吗?用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话。”

    神父:“语言只是一种知识,它本身没有危害性。危险是恶魔的化身,它能带走一方的和平,只有身负使命的人在正确的时间里出现,才能赶走无知的魔鬼。”

    (心里有些波动)任美庭:“我就……夺走了一个人的和平,我想让他回来,能办得到吗?”

    神父:“那妳需要忏悔孩子。”

    任美庭:“不是我,那不应该是我。”

    神父:“主之子,恶魔虽然伴随着灾难,但只在一时。它让妳堕落,不是令妳没有选择。战胜它,正义是无法被邪恶驱使,只要妳得到忏悔,正义终将亲临,妳的朋友也会与妳同在。”

    任美庭:“那如果……我是恶魔本身呢?”

    (停住,微笑状)神父:“妳在这间忏悔屋里都看见了什么?”

    任美庭:“我的暗和你的明。”

    神父:“妳觉得黑暗无法被光明赦免吗?”

    (语气低沉)任美庭:“……光明赦免黑暗,那谁来改变光明?你吗?”

    神父:“耶和华主神就是光明的象征,只有他能赦免一切。”

    任美庭:“……哈,光为主、暗为邪,这种观点已经烙进人们的心里,很难改变。如果一开始有人给你定义的是相反的选择,那光是什么?暗又是什么?”

    神父:“……”

    任美庭:“光明是浩然的无垢净地,它能弥补所有人的无知。可黑暗呢?是yin冷的归宿,也是所有恶势力的发源地,光明虽然庞大但也总有无法探及的地方,混恶未动能使万千之魔,你的话只能矫正人们对事物的理解和认识,但他们内心的黑暗你可曾触碰到丝毫?”

    神父:“……事事都有尽头,恶魔终被消灭。就算它很强大,也一定会被自我的力量所腐蚀。天主掌管着白,同样也控制着黑,为大事而牺牲自己的生命是最大的光明,它将永恒不变。”

    任美庭:“……是拜读吗?还是信奉?用变向的说法;以一人的生死来换得众家的性命,这是人性的自私。以束缚强加于人的心理,让他们无从选择,这是现实的自私。灾难临来前,付出生命的人往往都是些敢于挑战的人,可当人们纪念他时,只会为自己的幸存而感到安顺,这是世界的自私。恶魔会消失在自己的手中,那光明呢?会有多少人看着它消亡?”

    神父:“没有,因为黑暗的出现才是光明存在的真正意义。”

    任美庭:“是吗……”(逐渐恢复,头晕)“呃……谈得很不错,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

    两人走出了小屋,相对而立。

    神父:“孩子……”(送口气)“……这本圣经给妳,愿主…能宽恕妳从前的一切。”

    任美庭接过一看,这本圣经和王琪手里的以及放在教堂长椅上的那些都不一样,这是一本深蓝色镶着金边的圣经,封面上的十字架呈银白色。打开后,每一页都是黑底的,但上面所记载的文字却是白色的,而且还是手抄本,极为的精致。

    任美庭:“抱歉,我对这个……”

    (打住她)神父:“这不是我给妳的,这是天主赠送与妳的礼物。”

    任美庭:“……那我就收下了。”

    临走时,神父从里面走了出来。王琪看见神父后,很有礼貌的施了一礼。

    王琪:“圣摩休德神父。”

    圣摩神父:“今天我得到了主的指示。主告知我让我多督导一下这位女士,她很不同。”

    王琪:“是吗?”(看她)“小姑娘,让圣摩休德神父亲自督导的人,妳可是第一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