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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节:估量交易

    郭东凯:“任美庭,本地人士,现龄……十六岁半,在晴东的第六附属高中念一年级……患有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任美庭:【原来我真有精神病?】

    郭东凯:“下面还有很多有趣的,想让我继续往下念吗?”

    (转过身,感觉神经刺痛)任美庭:“你想拿那些东西为我做件衣裳吗?”

    郭东凯:“当然不是。因为按规定,妳应该被送到肃元那边,不应该留在这儿。”

    任美庭:“是吗?那是因为什么?”

    (放下文件)郭东凯:“我听说曾子安那个老秃驴,当天下午就把妳送过来了。本来我还在想,平常一个病人想要从他那转到别的地方,最快也要三天,怎么对妳……他连一刻都不想等?这又是为了什么?”

    任美庭:“这个你可问错人了,我醒来的时候人就已经在你们这儿了。”

    郭东凯:“……想做个交易吗?”

    (有些意外)任美庭:“是适合未成年人的正常交易吗?”

    郭东凯:“哼,我问过老崔了,他说妳刚来就放跑了他手底下的三个病人。虽然我不知道妳是用什么方法做到的,但能让崔庸塰那么冷静的人出错,那就说明妳有过人的地方。”

    任美庭:“过人?我又不是走廊,难道说你愿意相信一个精神病的所作所为?”

    郭东凯:“妳帮我扳倒他,然后我放了妳。”

    她没想到郭东凯提出的竟是这样的交易!她在心里想了一通,依照他的话,任美庭略微知道了一些他的想法。

    任美庭:“熊孩子不喜欢玩具了?”

    郭东凯:“聪明,我的第一感觉果然没错。我知道我叔叔在想什么,年老体衰,想要在退休之前博个好名声,所以才会花重金将陈汉和崔庸塰那样的人才从别的医院里挖过来。谁也没想到,人一到这儿狐狸的本性就露出来了,陈汉所谓的高水平其实只有两种,我想妳应该都见识过。崔庸塰就不同了,做什么事都是深思熟虑,很难发现潜在的问题。而且我最近还得知,他们两个在暗中抱成了一团,狼狈为奸的不知道在背地里商量些什么,所以我就建议我叔叔,先给崔庸塰一点甜头,然后故意冷落陈汉,让他们之间互相猜疑,但效果好像并不明显。”

    任美庭:“然后你就开始惦记我了?”

    郭东凯:“我不是在请求妳,当然妳也可以拒绝,继续选择留在这儿。但之后那两个人会对妳做些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捂着头,摇头冷笑)任美庭:“呵呵,我不认为……你的自信会帮你多少忙……”

    郭东凯:“如果我是妳就会答应,这种交易对妳没什么损失。”

    (放下手走到桌前,双手撑在桌边)任美庭:“……多长时间?”

    郭东凯:“离年底还有几个月,我不希望晦气染到明年的好风光。五个月吧,时间够用吗?”

    任美庭:“……两个月。”(郭东凯吃惊)“两个月后的今天,你会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郭东凯的呼气在一瞬间停止了,吃惊更是震惊,他不免对面前这个貌似柔弱的少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郭东凯:“好,这两个月里,只要妳能完成我的要求,我保妳平安无事。”

    (看了一眼墙上,回过身)任美庭:“用不着,你能做的只有三件事。”

    郭东凯:“愿闻其详。”

    (想了一会儿)任美庭:“最近几天,你可能要早来个一两次而且要开你叔叔的车,趁员工还没来齐之前。”

    郭东凯:“好。”

    任美庭:“只要我说行,你就给你的叔叔打电话,让他过来。”

    郭东凯:“可以。”

    任美庭:“我要出去一次,三小时,不限次数……不许有人跟着。”

    (停了一会儿)郭东凯:“妳不是在给我下套吧?”

    任美庭:“我不是在请求你,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但之后会发生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郭东凯:“好,妳的三个条件……我全答应。”

    她冷笑一下,然后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郭东凯再次叫住了她。

    郭东凯:“那平时我们之间的联系……”

    (侧头)任美庭:“你心里知道应该找谁。”

    她刚走出门,姜杰的身影就映入了郭东凯的眼睛。他微微一笑,忐忑不安的感觉在任美庭离开后不久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回到二楼的大厅,任美庭就像刚运动完一样的身心疲惫。

    (倚在沙发上)任美庭:“不行了……我觉得我的脑细胞已经燃烧至尽了!”

    姜杰:“你们都说些什么了?怎么妳一出来就……就像……”(无法形容,词汇量不够)

    任美庭:“小姜姜,此时此刻,尤其是现在我最羡慕的人就是你呀!”

    姜杰:“为什么?”

    任美庭:“我很想过一次没有脑子的人的生活。”(姜杰无语)

    (走过来)武航:“怎么样?血止住了吧?”

    任美庭:“我不光是鼻子流血,我的心现在也在流血……”

    武航明显不知道她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任美庭:“过些日子有可能我会麻烦你们俩一下。”

    武航:“妳不会又想逃跑吧?”

    任美庭:“嘿!我已经一心向佛了好不好?难道佛系少女还不够打动你们的吗?”

    武航再次无语。

    (看着姜杰上衣的口袋)任美庭:“你的笔借我用一晚。”(姜杰犹豫)“好啦!你是不是男人啊!记住;千万不要拒绝一个女生的请求。”(shen手抽出他口袋里的笔)

    夏天的风虽然清爽,但这对病chuang上的任美庭来说却只是纷扰前的告慰。这一夜她又彻夜未眠,脑子里好似麻绳一样的错乱不堪。晚上姜杰给自己送药的时候,他告诉任美庭,说自己可以不用再打扫二楼了,也可以下楼自由的活动。

    西门文浩:【我不知道妳是怎么想的,妳竟然真答应了他?】

    (趴在chuang上,脸朝下)任美庭:“别说了……人活一次不容易啊……”

    西门文浩:【人家给妳五个月,妳居然缩短到了两个月?妳能跟我说说,妳手里到底有多大的把握能扳倒崔庸塰?】

    任美庭:“no……no……”

    西门文浩:【妳最好告诉我,妳事前想好对策了?】

    任美庭:“no……no……”

    西门文浩:【妳……妳不让我干涉妳的决定,我妥协了。可妳……妳是在跟我怄气吗?还是存心在拿我们的生命开玩笑?】

    (抬起头)任美庭:“大哥,别再埋怨我啦……我已经很后悔啦……如果我不答应他,还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呢。”

    西门文浩:【妳当时给郭东凯的那三个要求,到底是什么意思?】

    (挠头)任美庭:“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哪根筋儿不对了,会提出那种要求。”

    西门文浩:【你是不是又想瞒着我做什么?】(任美庭不语)【……我已经答应妳,不再涉及妳的计划,可妳也要向我透露一些吧?就算我不阻止妳,预留个备用方案难道还有什么坏处吗?】

    (鼓动面颊)任美庭:“嗯嗯……大致细节我还没想好,我只能说如果这事办成了的话,那主要的功劳可就归功于你了。”

    西门文浩:【我?】

    任美庭:“是你给我的提示,让我权析他们之间的利害。如今观天评测的话,他们之间好像还真有些问题。”

    西门文浩:【什么问题?】

    任美庭:“这儿的院长何鹏是因为看上了陈汉和崔庸塰的才学,才把他们招进这里的。他们为什么会愿意来这里?如果我是一名医生,一个人让我去精神病院里工作的话,就算对方给出的是高额度的m,我也会思虑再三的。”

    西门文浩:【那有没有可能,陈汉和崔庸塰其实都是郭东凯的人,只是不由得他控制了?】

    任美庭:“……四六几率吧,陈崔两人在病院的时间比他要长很多,就算他们两个想依附郭东凯,那陈汉也不会拥有那副院级别的权限。如果说陈汉是郭东凯的人,他在向何鹏假意骗到执行权后,你觉得他还会听从郭东凯的话吗?再做个假设,陈汉没有动心,而是依旧听命于郭东凯,那样的话,这家病院三分之二就是那个姓郭的了,那他干嘛还要拔除崔庸塰这个眼中钉?等到自己完全掌权之后,给崔庸塰的头上扣顶帽子,再将他扫地出门不是更好的办法吗?”

    西门文浩:【也就是说,郭东凯说的是真话?】

    任美庭:“从他答应我可以离开病院的时候,我就已经这么觉着的了。不过他这人心表不一,看不出他真正的想法。”

    西门文浩:【我发现一个问题。】

    任美庭:“什么?”

    西门文浩:【妳的zui里像是个无底洞,每次告知我答案,都是另一个谜团的开端。】

    任美庭:“才没有,我可是个很阳光的青春少女。”

    西门文浩:【那妳先告诉我,妳大致都安排了几步?成功率是多少?也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略微想了一下)任美庭:“嗯嗯……具体的步骤我还在思量,因为毕竟稍稍有些难度。最后的结果我暂时也不敢保证,但概率嘛……七十以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