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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节:第一次

    西门文浩:【也许我们应该先停一停,静观其变。】

    任美庭:“不,我倒觉得这有可能是次机会。”

    西门文浩:【机会?】

    任美庭:“我记得有人曾经说过,无论一个人的圈子有多大,只要身边有人,就会有矛盾出现。想要功成名就,就要学会利用;想要明哲保身,就更要懂得取舍。”

    西门文浩:【这些话妳都是从哪听来的?】

    任美庭:“这个嘛……嘿嘿,还有待商榷。”

    西门文浩:【我建议妳暂时先不要妄动,因为妳刚刚才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陈汉和崔庸塰的焦点最近肯定会放在我们的身上,要是这种时期妳再闹出点别的……】(想了一下)【……就算妳有计划,我估计成功率也不会太高。】

    任美庭:“你就直接说我不行不就得了吗?”

    西门文浩:【我没这么说,只是希望妳在决定做事之前,先想好怎么让我们更安全。我知道妳有想法,但事情做得太急……妳那么聪明,这其中的利害我想妳应该很清楚。】

    她把之前的事和西门文浩的话在心中稍微过了一遍,觉得的确有些道理。

    任美庭:“好吧好吧,这次……就听你的吧。”(有些心不在焉)

    她就这样到点吃药、到点睡觉,在无聊透顶且度日如年的情况下熬过了余后的三天。等到第四天,西门文浩的话终于得到了应验,任美庭在这三天里因为很安静,没有继续滋事,所以在陈汉警告的口吻下,被放出了牢笼。

    (走出门口,shen懒腰)任美庭:“今天终于出狱了!”(拍了一下武航的肚子)“好久不见,蛋蛋先生。”

    武航:“三天的禁闭,我看对妳来讲没什么用。”

    (放低声音)任美庭:“我讨厌有人把项圈套在我的脖子上。”

    虽然三天没说话,但武航觉得任美庭绕圈骂人的本事仍然处在他所认知的领域之上。二楼只有略微几个人,有那个“神职人员”陆健休,还有患上痴呆症的钱鲲,其他的都是任美庭没有见过的病人。

    (在侧厅里舒展身体)任美庭:“嗯?姜小白呢?怎么没看见他?”

    (走向楼梯口)武航:“他请了两个小时的假。”(站好)

    任美庭:“应该是王奶奶想他了吧。”(运动完,拍了拍脸)“好了,带我去活动场玩玩吧。”

    武航:“不行。”

    任美庭:“为什么?”

    武航:“陈医生的规定,说妳近期不能再下楼,想活动就在二楼吧。”

    任美庭:“不要吧,那三天我很乖的好不好?”

    武航:“妳自作自受。”

    任美庭很沮丧的坐在一张沙发上,要不是周围有人在,她真想在原地撒个泼!

    (看向电视)任美庭:“那我看看电视总可以了吧?”

    武航无奈摇摇头,然后走到电视机前打开了电视。显示器里映出的是一段黑白色的影像,由于清晰度不高,所以任美庭不知道放的是什么节目,只能听见嘶嘶的对话声。

    任美庭:“可以……换个台吗?这个频道的艺术境界太高。”

    武航:“只有这一个台。”(回到原位)

    任美庭叹口气,像个被人捏过的橡皮泥一样的瘫软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的盯着不时朝自己点头的电视机。

    ——电视的节目——

    男人:“我满怀深情的希望这一天会到来,现在,我要走了。”

    女人:“他们会杀了你的!”

    男人:“只要ting过他们的实验,我能看见一个新的希望。”

    女人:“我陪你去!”

    男人:“不,我要妳留下,留下我的思念和我的期盼。”

    女人:“不!!!”

    ——停止观看——

    她打了一个哈欠,面对那种shanqing的电影,任美庭实在是提不起兴致继续往下看。而在这时,有一人从左边的墙后闪出,大概和自己的年龄相仿,是个男孩。本来他的脸充斥着一蹶不振的神色,可当他看见任美庭后,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他疯狂的跑过来,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小腿,开始嚎啕大哭起来。任美庭被吓了一跳,武航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任美庭:“你……干嘛?”

    男孩:“我终于找到妳了!”

    任美庭:“……是吗?真替你高兴。”

    男孩:“求妳了,这次不要走!我会听话的!求妳了求妳了!”(用力抱紧)

    任美庭:“要不咱先松开?你要再抱一会儿,我可能就真的走了。”

    男孩:“别!我不松!我不让妳走……妈妈!!”

    此话一出,任美庭赶紧摸了一下自己平坦的肚子。

    任美庭:“什么?妈妈?!我记得我……好像没跟别人有过……”(看向武航)“五丸子,你告诉我,我昏迷那两天,有谁进过我的房间没有?”

    武航:“他是个女的都叫妈,妳不是第一个。”

    (看那个男孩)任美庭:“呃……那个,我不走,好吧?你先…你先让我……天呐!这叫什么事儿啊!”(有些被囧到了)“你先放开我,我们再从长计议这件事,行吗?”

    男孩:“妳保证不走?”

    任美庭:“没错,我可能暂时也走不了。”

    男孩立马笑了起来,然后起身坐在她的旁边,抱住了任美庭。

    任美庭:【好吧,现在就差一套房子和一条狗了。】

    看见男孩哭,任美庭有些于心不忍,用手拭去了他脸上的眼泪。

    任美庭:“你叫什么?”

    男孩:“董荣。”

    (有些吃惊)任美庭:“你叫什么?董荣?”(他点着头)

    西门文浩:【当时逃跑的人员中,好像有他一个。】

    任美庭看了一眼武航,然后起身蹲在董荣的面前,放低声音。

    (点了一下他的鼻尖)任美庭:“如果我不走了,那你能回答我两个问题吗?”

    董荣:“嗯嗯,好的好的!”

    任美庭:“你之前为什么要跑出去?”

    董荣:“嗯嗯,不知道。我看见爱哭的妈妈跟着一个人跑了,怕她不要我,所以我就也跟着跑了。”

    西门文浩:【是美士文领的头。】

    任美庭:“那你们是怎么被抓住的?”

    董荣:“他们在前面跑,我在后面喊他们,可爱哭的妈妈不理我,然后我们就被抓住了。”

    西门文浩:【看来他们几个没跑成,主要是因为这个男孩儿为武航他们指明了方向。】

    (摸着他的头)任美庭:“好,真是个好孩子。”

    董荣:“那妳不走了吧?”

    任美庭:“不走了……”

    脚步声响起,任美庭回头看去,一个大约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从楼下走了上来。武航看见他后稍微退了一步,给那人留出上来的空间。

    任美庭:【武航怎么对那人那么客气?】

    而那个人上来后,第一眼就瞅见了自己,他迈步走来。任美庭觉得有些异样,所以站起身提高了警惕。可董荣一看见那个人,脸上就露出害怕的神情,他把住任美庭的手,躲到了后面。

    ??:“妳比照片上的更动人。”(看着董荣)“你,回屋去!”(见他没动)“嗯!?”

    任美庭:“有事直说,别像有人踩了你肾似的。”

    ??:“哈哈,妳真是……让我对妳大开眼界。”

    任美庭:“那不巧,已经有人让我给开了眼界了。”

    ??:“宁折不弯的活力,很好。妳很会享受这份工作的,从今天开始的四个月里,二楼走廊的卫生都有妳一个人负责。”

    任美庭:“你不会也是个拥有什么至高权限的能士吧?”

    ??:“我叫郭东凯,是这儿的护工长。”

    (咂舌)任美庭:“……哦,原来是那个趁病人不注意,偷偷给她退去皮囊,让她赤诚相见的郭护工长啊!幸会幸会。”

    郭东凯:“好,我喜欢妳现在的状态。”(闪过身)“拖布在走廊的尽头,不用我给妳指路吧?”

    (感到任美庭有股怒气)西门文浩:【先照做,看看他是什么样的人再说。】

    她松开董荣的手,然后走到郭东凯的身边停下。

    (轻声)任美庭:“我的身材好吗?”

    郭东凯:“很好。”

    任美庭:“希望你也能保持好这种思想。”(迈步走开)“一直到最后。”

    任美庭离开了,董荣见无处可依只好跑回自己的病房。盯着任美庭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回身走到楼梯口。

    郭东凯:“老崔没说假话,妳的确和别人不一样。她最近和谁接触得比较频繁?”

    武航:“姜杰,他有事请了会儿假。”

    郭东凯:“等他来了,让他到我的办公室。”

    说完,郭东凯起步下了楼。任美庭站在那把拖布的跟前,思量了好一会儿。

    任美庭:“合着我跑到这个倒霉地方,是来当义务工的?真是要命!”

    西门文浩:【还不知道他们要gao些什么,暂时谨慎些没坏处。】

    任美庭:“不让我闲着,那我就只好让他们也活动活动。”(嘟着zui,思考了片刻)“你喜欢看什么类型的影剧?”

    西门文浩:【世界和平之类的吧,妳问这个干嘛?】

    任美庭:“咱俩不同,我更倾向于……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