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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感十八节:死亡的感觉

    姜雨:“妳说什么?”

    这句话是她没有想到的,她本以为任美庭的条件会提在和自己切身相关,或者是跟薛政有关的前提之下,可姜雨就算再想一万遍也不会想到小巧的身上。

    姜雨:“小巧?”(有意搪塞)“小巧是谁?我并不认识她。”

    任美庭:“哦?真的吗?”(她没说话)“看来妳还是没学到扯谎的精髓,需要我再帮妳一把吗?”

    (知道瞒不住她)姜雨:“不用了,闻到上次妳被烤焦的味道,我就已经受益良多了。”

    任美庭:“妳可以继续在我面前做个果敢的人,可妳的老师经不起这样的考验。”

    姜雨侧头看着苍若,然后又看向门口,她不明白为什么总要自己做出这样两难的决定。

    任美庭:“决定好了吗?”

    姜雨:“……我要救老师,但我也不会把小巧交给妳。”(任美庭想答话,被打断)“不过我可以答应妳一个要求,只限于我自己不涉及其他任何人。”

    任美庭:“妳觉得这样我就会同意吗?”

    姜雨:“我有十足的把握认为……妳会同意的,因为我坚信一点;在妳没达成最终的目的之前,妳是不会让我死的。”

    (摇摇头)任美庭:“哈哈哈!哎呀,我真服了妳了,整天把死挂在zui边,那个姓宁的真没教给妳什么好的习惯。”

    姜雨:“妳同意了?”

    (放下笑容,思考了些许)任美庭:“想要救回苍若的办法,我想薛政已经把基本要领都已经告诉妳了,妳能在一战当中就窥习我的冥想共振,我只能说妳的学习能力真的很强。但妳没被困在里面并不是因为运气好,而是有人为妳事前铺好了回头路,所以就算妳失败了仍旧可以活下去。”

    姜雨:“什么?”

    任美庭:“哈!这个表情我打满分。其实妳中毒之后早就应该身亡,只是妳当天的自己救了妳当时的命,因而妳还活生生的,换句话来讲就是妳用记忆中死去的自己抵消了自己真实的死亡,这么说妳能听明白吧?”

    姜雨挠头,不过她还是听懂了一些。

    姜雨:“我……可以用过去来救自己的命?”

    任美庭:“还行听明白了,这样我就不用再说第二遍了。”

    姜雨:是阿政吗?原来他知道我可能会失败。

    任美庭:“好了,接下来就看妳自己的了。”

    姜雨:“这就完了?”

    任美庭:“根据妳的要求,我能提供给妳的也只有这么多。”

    姜雨:“妳也学会害怕了?”

    任美庭:“是啊,我喜欢恐惧带给我的快感,妳喜欢吗?”

    她不愿再和任美庭废话。

    (看她举棋不定)任美庭:“我要是妳,我会好好运用手中的东西,把它发挥到极致。”

    几句象征性的告诫之后,她就不再持续这种说辞了。自己的影子还在,可任美庭却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今天给姜雨的感觉很反常。

    (申饬自己)姜雨:别着了她的道,小心螳螂捕蝉她在后面。

    不过她也用心琢磨了任美庭的话,细细品来也不是不无道理,最起码她让姜雨知道了自己并没有背水一战。

    姜雨:好好运用手里的东西?她指的是什么?(看着自己的手)难道她说的是主导权吗……嗯?如果这样的话,也许可以……

    压力牵动着她的神思,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姜雨的天灵盖上溢出,她仰面躺下,让自己重复之前的动作。也许执念能让人获得极大的力量,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乜然的事件之前,姜雨可能要再三的思虑才会做出决定。但自从那温存的回忆弥漫在她的经历深处时,就算苍若再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姜雨也不在乎了。

    熟悉的画面再次出现在姜雨的眼前。没过多长时间,小巧清脆的脚步如约而至,这次姜雨没有对自己下手,而是等他们二人出门后,进入自己的房间,将时钟调整为十二点整,然后记住上面的时间和房间当时的样子。紧接着,姜雨下楼拿起放在客厅茶几上的闹钟走出了门,在路边随意找到一辆车,直接驶向了史前部落。

    所有的事情都在重演,等自己和薛政走后过了很长时间,姜雨看了下闹钟,是晚上的八点五十五分,她估计苍若此时应该已经身亡。于是乎她闭上双眼,在结束冥想的刹那间,将它与自己的回忆进行同步,而后根据之前所见到的,把它们和杀死自己的视角画面进行联动。当姜雨醒来时,发现房间没有变,时间也没变,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计划施行。

    (走出房间)姜雨:好的,这种感觉也不是时常会有的……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自己的zui就被身后的人捂住了,她的力道非常大,即使自己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脱身。随后她把自己拽进了屋里,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姜雨。

    自己:“为了救我们的老师,所以……对不起了!”

    (瞪着眼睛看她)姜雨:妳还真下死手啊!

    这是她第一次闻到死亡的气息,非常的痛苦和绝望。过了一会儿姜雨不动了,在面前的自己回头分神的瞬间,姜雨进入了冥想状态,以主观意识强制性的侵入了自己的身体。相同的场景再次呈现,她觉出自己的思维很乱,有些不受控制,此外一切都还好。

    姜雨:“现在应该……就只剩下一样了。”

    (站在门口)小巧:“姐姐,妳在干嘛呢?”

    姜雨:“和自己玩捉迷藏……”

    经过一下午的磨练,姜雨已经能控制得差不多了,马上就要到最后的阶段。和苍若站在熊熊燃烧的火堆前,她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后。

    苍若:“妳总是歪着头干嘛?后面有东西吗?”

    姜雨:“快了。”

    伴随苍若的疑声,只见林中响起了姜雨盼望许久的声音,一星闪光以风驰电掣的速度朝自己这边冲来。这时她立刻唤醒体内的第二意识并进入冥想状态,然后让拥有第二意识的自己来承受这致命的一击。

    姜雨:“啊!”

    虽然中毒的不是自己,可疼痛是两种意识共享的。她不敢怠慢,将自己中毒时的景象和第二意识保留在了记忆之中,发动共振之前,她结束了自己回忆的部分,当周围的一切不再扭曲之时,姜雨跪在了原地。

    苍若:“小雨!小雨,妳怎么了?”

    (拔出银针,捂着心口)姜雨:“老师……我成……成功了……结束了……”

    苍若:“什么成功了?妳什么时候受的伤?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姜雨:“快走……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看她的样子好像很难受,苍若没有多说,扶起姜雨的肩膀就加紧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坐在车后座,两人的手紧握在一起,姜雨把头靠在苍若的肩膀,呼气急促。

    苍若:“小雨!妳坚持住!”(看前面)“薛政!你再快点!”

    (躺在家里的沙发上,强做微笑)姜雨:“我怎么……又躺在这个地方了……”

    苍若:“小雨!妳感觉怎么样了?”

    (有些虚脱)姜雨:“我可能……要休息一会儿了……”

    苍若:“妳不会的!不会的!”(紧握姜雨的手)

    姜雨:“放心吧老师……像那种两个人只会活一个的话……我才不会信……”

    她呼出一口气,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远处的声音——

    苍若:“文浩?你怎么在这儿?”

    西门文浩:“有人让我来找妳。”

    苍若:“……是任美庭吗?妳什么时候变成她的手下了?”

    西门文浩:“我不是任何人的手下。”

    苍若:“那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像小雨说的,你们要在自己的家里大开杀戒?”

    西门文浩:“……她有事要和妳说。”

    苍若:“对不起,公务缠身,没法奉陪。”

    西门文浩:“妳和以前不一样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苍若:“是吗?承蒙你的夸奖。”

    西门文浩:“薛政呢?”

    薛政:“我在这儿。”(走路的声音)

    苍若:“好了,该来的都到齐了,让那位尊贵的大小姐出来见一面吧。”

    (出现在屏幕里)任美庭:“我听说有人在找我?”

    苍若:“妳……是任美庭?”

    任美庭:“妳……是苍若?”(学着她的语气)

    (冷笑)苍若:“妳要干嘛?”

    (停了一会儿)任美庭:“呵呵,没事,本来有事的,现在没事了。”

    苍若转身想走,被西门文浩抓住肩膀。薛政站出来阻拦,却当场就被西门文浩制服。

    任美庭:“妳觉得就他这样,能保护好姜雨吗?”

    (看了一眼薛政)苍若:“不能……”

    任美庭:“哈!我就爱听实话。”

    苍若:“……可我敢打赌,姜雨用不着别人保护。”

    (四目相对)任美庭:“我们今天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吧……不,也许过了今天我们可以省下说话的力气,嘿嘿!如果可以的话。”

    西门文浩放开手,两人迈步离开。

    (站到街上)苍若:“原来我心里的那份挂念,早就已经腐朽不堪。”(看见薛政捂着手)“你受伤了?”(拿出手帕帮他包扎)“刚才……谢谢你了。”

    薛政:“不用。”

    苍若:“带我去趟那个部落吧,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不再让小雨涉险。”

    薛政:“好。”(看着面前的建筑)“我们能结束这一切吗?”

    苍若:“我们不能,但是小雨能,因为一个伤痕累累的人……更可怕。”

    ——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