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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节:重归人间

    一对恩爱的夫妻出现她的眼前,他们有说有笑像是在聊着什么开心的事,而在他们的身后却尾随着一个长头发的人,他跟的不是太紧,一走一停,和那对夫妻保持着几米外的距离,姜雨看他有些面熟。

    姜雨:那不是咖啡廊里那个古怪的人吗……

    她感觉那人不怀好意,想要上前通知那对恩爱夫妻。可临近的时候姜雨发现,那对夫妻跟自己擦肩而过,就像没看见自己一样!

    (来到他们旁边)姜雨:“对不起…有个人在身后跟着你们……”

    他们还是没有理自己,姜雨shen.出手抓向那个女人,可手里碰到了是一阵冰凉的刺痛感,像冷水一样的寒。

    姜雨:这……

    夫妻俩停下,女人回头微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和自己的丈夫继续朝前走。那个古怪的人也一样,无视姜雨的存在,一直紧跟不舍。还没等姜雨想明白刚才的事,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间yin云密布,身后的摩天轮、旋转木马和那些摇摇车正在毫无意识的自行摆动,就像上面坐着一些姜雨看不见的人!面对这种情况姜雨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她只能疯狂的朝出口跑去。

    刚跑了没几步远,从天空和四周飘出了仿佛心脏跳动的声音,震人心肺。眼前的路忽明忽暗就像一个快要坏掉的电视一样,姜雨感觉自己的头昏昏沉沉,快要失去了方向感。终于脚下一软倒在地上,似乎一瞬间没有了力气。声音消失了,周围可视的一切也正在渐渐暗阙……

    不知多久,姜雨被监护仪的声音吵醒,头上临来翻江倒海般的绞痛,意识也不是十分清醒,身体异常的沉重好似灌满了铅。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睁开眼,迷雾朦胧的白色覆盖了姜雨的视野,一盏灯出现在天花板的正当中,嗓子有着破音之后的嘶痛。

    姜雨:“咳…咳……”(轻咳几下)

    ??:“看来妳还真的做到了。”

    左边传来一个男人低鸣的声音,姜雨转头见一个模糊的背影出现在靠窗的位置,他的嗓音被自己的气所包围,听上去很有磁性。

    姜雨:“你…你是……”(有气无力)

    (侧头)??:“经过那些事,我很惊讶妳仍然还活着。”

    姜雨:“……我在哪……”

    (看了一下时间)??:“我该走了,希望等妳下次站在我面前的时候,还能保持之前的那种眼神。”

    一团乱麻的黑色从左边一直移到了右边,最后陪伴姜雨的就又是那个掌握自己生命的监护仪。眼皮发沉,无法抗拒的疲倦再一次蒙向了她的神经,空间感悄然失衡,传进自己耳朵里的是熟悉的风声和贴在脸颊的冷厥,全身的感觉又都回来了,姜雨看见自己依然身处在自己创造的公园里。

    姜雨:刚才是……

    风游-走在灌木丛狭小的缝隙里,好像一只凶猛的异兽潜藏在其中,不容姜雨多想。她甩开双臂朝公园的大门跑去。就在快要出去的时候,姜雨看见公园的外面,薛政的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姜雨:苍老师……她怎么会……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姜雨终于从“自己”的魔爪中挣脱。

    薛政:“妳没事吧?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出来……嗯?哪个小孩儿呢?”

    姜雨:“回去慢慢说吧……”(看苍若)“老师怎么来了……”

    苍若:“我去家里找妳,可是家没人。本来是打算去找乜然的,结果不知怎么的就走到这儿来了。”

    薛政:“妳知道乜然在哪?”(对苍若还是比较警惕)

    苍若:“娱乐城里的电玩区,自打我认识他,他就对那些东西感兴趣。”

    薛政抬头把那座公园收在眼中,几丝迷惑爬进了他的脑袋。

    薛政:“……我们回去吧。”

    下午三点多,姜雨等人回到了住所,一进屋就听见从厨房里传出几声劈里啪啦的乱响。几人到地方瞧见,厨房里乌烟瘴气,一股烤焦的味道扑入鼻腔;乜然正端着烤盘站在烤箱的跟前,盘子里放着六个不知道是什么的黑色物体,像鼠标快要蜕皮了一样;滚滚黑烟在烤箱的内部翻腾,无数个黑色的棉花飘向天棚。

    薛政:“你在干什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乜然瞪着无知的双眸仿佛在这暗黑色的厨房里闪出了自己的心声。

    苍若:“dieu!Es-tufou?”

    乜然:“我刚才从脑子里学的,所以想试试,谁知道这么难……”

    苍若快速奔到客厅打开所有的窗户。姜雨摇摇头,然后走到沙发前坐下,她现在感觉有些晕车般的恶心。薛政叹口气,帮着乜然一起打扫着狼狈的战场。

    (看姜雨)苍若:“妳怎么了?不舒服吗?”

    (按摩额头)姜雨:“没事…有些想吐……应该一会儿就好了……”

    苍若:“我先给妳倒杯水。”

    苍若走进了硝烟弥漫的厨房接了杯水放到姜雨的手里,饮尽后苍若照顾姜雨在沙发上躺下,可能是真的很难受,刚躺下没一会儿姜雨就睡着了。在她沉眠的这段期间,薛政三人一直守她在旁边。像三头狮子……两头半狮子守护着自己的幼崽一般,尽心尽力。

    姜雨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苍若坐在茶几上、薛政倚靠在窗边、乜然送走了“战友”以后就一直躺在旁边发愣。姜雨坐起身,之前的感觉已经殆尽,只是略微有些无力。

    苍若:“妳醒了?”

    (回头,凑过来)薛政:“妳怎么样?苍若告诉我说妳有些头晕想吐?”

    姜雨:“现在好多了……”(看乜然)“你们谁欺负他了……”

    苍若:“他在为自己死去的战友哀悼呢。”

    姜雨回忆起烟雾中乜然的样子,脸上扑哧一乐。

    乜然:“我再也不烤东西了。”

    薛政:“小雨,在公园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就妳自己出来了?哪个孩子呢?”

    姜雨把当时的情况描述给他,然后拿出那张纸递到他的眼前。薛政看了一眼没说话,苍若向他要走了那张纸。

    苍若:“现在妳是谁?这是什么意思?”

    姜雨:“会不会……是美庭姐干的……”

    (也在想着这个问题)薛政:“有可能。”

    苍若:“这种可能性大吗?自己伤害自己。”

    姜雨:“阿政跟我说过…那个黑暗人格的事……也许……”(不愿意说出口)“美庭姐……就是那个坏人格吧……”

    (摸着下巴)苍若:“……我不太信,但真要是那样的话,那我们要赶紧想出对策才行。”

    薛政:“妳还没明白吗?任美庭对付小雨根本就不用亲自出面,只要西门文浩让她精神上出现波动,那她就可以从这里摧毁小雨。”(指向自己的太阳穴)

    姜雨:“这里不是我的心世界吗……如果我拒绝,那他们就应该进不来吧……”

    薛政:“按理说是这样,可也许…他才是那个坏人格吧。我说了,有些时候黑暗人格的控制欲会比主人格要强一些。”

    苍若:“下次有机会让我跟他说吧,我和西门也算是老相识。”

    乜然从地上坐起来,脸上的表情复杂的像一块褶皱的窗帘。他把头放在沙发扶手上,很无奈的望着姜雨。

    乜然:“雨姐,实在不行……我们就融合吧。”

    薛政和苍若盯着他无法言语,姜雨咬着下zui唇不看乜然的眼睛。空气随着指针的摆动而凝结,窗外一尘不染的夜景飘来了成千上万个的银色之花。下雪了,虽然现在是夏末,可……真的下雪了。压抑这种东西的传染性是非常高的,只要时机一到,它可能会感染任何人,包括动物。姜雨抚摸着他的头发,很rou软;又抚摸着他淡huang色的脸,很rou软。

    姜雨:“阿政……”(忍下心中的一口气)“我们离开这儿吧……离开这片地区……跑到最远的天边……不要再回来……”(看乜然)“不行…我不能那么做……”

    苍若:“要不我们去找找其他人吧,兴许能得到一些帮助。”

    姜雨:“其他的人……这里还有别人吗……”

    苍若:“人渣没告诉妳吗?‘世界’里也有一些只留存于这个世界里的人格,我只是很奇怪他们都哪去了?”

    姜雨摇头,外面无情的天打了一声沉闷的雷动,这样的问题对她来说就是一本无字天书,既简单又深奥。

    (看薛政)苍若:“……你没忘记我们保护者的第一和第二要旨是什么吧?”

    姜雨:“那是什么……”

    (一摆头)苍若:“告诉她吧。”(起身去倒水)

    看着她远去的背景,薛政升起一丝激动。他抵住心里的复杂情绪,很严谨的开口。

    薛政:“主人格有几大法则,是维护‘世界’正常运转的必要法则,无论是对子人格还是儿童人格、动物人格以及非人类人格,主人格都必须要时刻遵守,无一例外。因为在‘世界’里,主人格就是一切,他能保护所有受过伤害的人格,一旦哪里出了问题,主人格会在第一时间出面解决。”

    (从厨房探出头)苍若:“单刀直入吧,我水都快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