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三年,秦王扶苏着白云起为大将军,率领十万精兵伐齐。
天元三年三月,白云起在两个月的时间连克齐国六城,战无不胜,大军已经逼近了齐国王都邺城。
驻军三日,秦王扶苏已经亲至前线,为这最后的进攻鼓舞士气。
“大王,虽是春时已至,但天气还是稍亮,切勿在外面巡视太久。”
在白云起的营帐之前,有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气度不凡,头上戴着的金色桂冠昭示他秦王的身份,而他的身边正有一个老人把厚厚的斗篷往他身上披。
这个老人就是秦国的另外一位司马大人,何雍正。这个年纪官居极品不能说是官运亨通,但也说明他也一个可用之才。
“哎,何老才是要多注意。您这把年纪了,可是不能伤风感冒啊。”
秦王把刚刚披在自己身上的斗篷转身给解了下来,亲手给何雍正披上,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
“那就多谢陛下了。”
何雍正摇摇头,但眉眼中却隐藏不住欣喜之意。
他自幼就是秦国人,见证了秦国这么多年的风云变幻,他自认为自己是天纵之才,但之前秦国之前的君主请他出山,他都是一口回绝。
为什么?因为他觉得这qun饭桶不配让自己辅佐。
直到扶苏上位,三顾草庐,才让已年过古稀的他出山担任了司马一职。
这就说明扶苏是他心中真正的明君,是可以匡扶这乱世的明君。
而见到扶苏如此体恤下属,何雍正就越发的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了。
“陛下,书信已经递进了城,要是三天之内齐王姜环没有任何举动,我们就破城吧。”
何雍正低着头恭敬的说道。
“好的。这样也不会让天下人说握扶苏不懂礼数,不错。”
扶苏看着已经被团团的邺城,满意的答道。
邺城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数年的光景都等了,三天他等不了吗?
“主公!”
就在扶苏和何雍正准备讨论一下邺城攻破之后的战略方针的时候,一个急呼从外面传来,两个人骑着骏马正飞速赶来。
到了扶苏面前,钟脍翻身下马,二话不说跪在了地上,泪如雨下。
“钟脍?你怎么回来了?平生呢?”
听到扶苏的疑问,跟着钟脍一路的南宫照也跪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了任平生的折扇,呈给了扶苏。
“吾乃楚国牧公南宫照,不负司马大人的遗命,将之献给秦王陛下!”
“遗命!”
一听到遗命二字,扶苏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跌倒在了地上,要不是何雍正眼疾手快把他扶住,就真的摔倒了。
“平生他?!”
不可置信的问出口,扶苏已是满眼含泪,他不敢相信任平生就去了一趟楚国就回不来了。
“属下无能,未能保护好司马大人!请陛下治罪!”
钟脍的话让扶苏心中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他颤巍巍的接过了南宫照手中的折扇,打开一看。
满眼血字,触目惊心。
陛下,恕臣无能,靖州之事已败。临终之际,臣有两事相托,望君谨记。
一则楚国丞相沈安,此人狼子野心,计谋深沉,不可留,切记!
二则楚国牧公南宫照,可用之才,日后对楚必有奇效,可重用之。
感激涕零,任平生绝笔。
扶苏看完,痛哭流涕,xiong口疼痛难当,不多时鲜血已经顺着zui角渗了出来。
“陛下,保重龙体啊!”
何雍正看到扶苏呕血,赶忙喊道。
“平生啊,是我大意了,是我大意了!寡人大业未成,你却先行离开,这让寡人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悲呼声响起,扶苏的表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很心疼,何雍正走上来牢牢扶住了扶苏,害怕他昏迷过去。
“失去平生,等于我痛失一臂!这今后的天下,我该如何去夺,如何去取?”
连连喊声证明着扶苏心中的伤痛,何雍正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开解道。
“陛下切勿太过于伤心,平生虽然已走,但他也肯定希望见到陛下您一统天下的那一天!这也是陛下唯一能够告慰平生在天之灵的事情了。”
听到何雍正的话,扶苏的表情稍有缓释,旋即拿出自己的佩剑重重的斩在一旁的火炉上,火炉被生生的从中间斩断,裂成两半。
“沈安,平生之仇我扶苏接下来!此生不灭你满门,我就不叫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