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郡守,你刚刚说府库之中的粮食不够了是吗?”
沈安饮了一口热茶,又问道。
“是的。短时间应该无虞,但是长时间的话很吃紧。”
范悦答道。
“对付西越,我们要比他们有耐心,忍得更久!现在益阳城之中收留的百姓也人心惶惶,我们不如先修生养息,恢复日常生产劳作如何?”
沈安说道。
“丞相说的有理!”
范悦心中细想,马上赞同起来。
百姓放在益阳城之中闲着也是闲着,还有每天吃府库的粮食。要是让他们全去种地或者打铁,给军队补给,不是人尽其用吗?
此计妙啊!
夏侯令拿出了一张崇安郡的地图,放在了桌子上。
“你看,益阳城外五里就是渭河,渭河三面环山,只有面靠益阳城这一处是视野开阔的平原!我决定在此安营扎寨,让玄机军全部驻扎在此处。而渭河之后的土地想来一定肥沃,你可以让百姓都来这里捕鱼种地,我会再让夏侯将军在驻军处另外放置十座营帐,让身强力壮之人来打铁造武,你觉得如何?”
沈安指着一处有着天堑的地方,问着范悦。
“此处确实是绝好的驻军营地!只是丞相,这里三面环山,地势低斜。要是对方用了火攻,岂不是?”
其实那块地范悦也想过用来驻军,但万一西越用了火攻,这种地形就只有等死两个字,跑都跑不了。
“郡守大人还是细心!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东西叫做水车?我准备让驻军先在渭河上建造十五个水车,用木头构建管道,引水来营地之中。这样做之后,农耕就灌溉方便起来了,而且驻军的饮水问题也解决了!而且西越要是火攻,我们也有办法第一时间应对!”
沈安早就是算无遗珠,火攻这一点他也早就想到了应对之策。
“好啊!丞相大人果然英明!”
听到这里,范悦是打心眼佩服起沈安来。沈安看上去年纪轻轻,办起事来有条有据,滴水不漏,果真是人才!
夜晚。
繁忙了一天,夏侯令才把带来的玄机军给暂时安顿在了城外,又有沈安的亲兵来传他,他一刻都没有休息,连忙来到了益阳城中沈安的落脚处。
“丞相大人找我何事?”
一看夏侯令也是满脸疲惫,沈安也非常心疼,递给他一杯清茶,希望可以为他暂去疲劳。
“喝完茶再说吧。”
夏侯令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咂咂zui,还有点回甘,好茶!
“丞相大人深夜找我,想来有重要的事情吧。”
沈安郑重的点了点头,拿起自己压在地图下面的一封传信给夏侯令看。
“我那天与你说的西越入侵这件事并不简单,真的被我猜中了。”
夏侯令接过传信打开一看,上面的字迹他认得是高裴的,但写的内容他就不太明白了。
“牧公回京,数日。”
这六个字夏侯令怎么看都看不出端倪。
“牧公南宫照自己有封地,放着土大王不坐,非要窝在汉城做什么?再说,他和先帝的关系也并不好,在汉城应该没有熟人或者旧识。”
沈安解释了一下,夏侯令恍然大悟。
“但牧公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够说动西越吧。”
夏侯令问道。
“所以你手上拿着是第一封,今天来了第二封。”
又拿出一封传信,这一次高裴写了七个字,仅仅比上面一封信多了一个字,却让夏侯令神色丕变。
“秦国司马,任平生。”
任平生的名字夏侯令也听过,他可是被誉为大周排行前五的谋士,是秦王扶苏最倚重的心腹,他怎么会冒险来到楚国?
“任平生应该是和牧公联合在一起,想要扳倒我。只要我倒了,年幼的楚王陛下要么是他们手中的傀儡,要么就会被直接被赶下台。”
沈安神色平静的说道。
“这可是大事啊!现在该怎么办?”
夏侯令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焦急的问道。
“现在我人身在外,汉城的事情我没有办法管。但我留下了数万玄机军在汉城直接交由高裴管理。一旦牧公和任平生有太过分的举动,高裴就会直接诛了牧公,这样任平生也就只能当阶下囚了。他们要只是小打小闹,就等到我平定了西越之乱,再回去和他们过招吧。”
对于这件事的做法,他今天已经再给高裴的回信之中写的清清楚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