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一踏进大门的时候,我便隐藏了自己的气息,再在自己身贴了几张透明咒(可以让别人看不见自己,同时也具有隐匿气息的作用),我看他正在书桌前认真的研读手里的那本书盲书兵法,身还穿着素衣。 我轻手轻脚的绕到了他身后,他眉头一皱。我赶紧屏息,差点忘了他除了眼睛看不见之外,其他的感觉都很敏锐。“我怎么觉得有人在?难不成是这几天太忙了?”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从身后拿来折好的树枝,将我身隐匿气息的咒法和隐匿术去掉,将树枝往他脖子一横,因为这种树的树枝生性寒冷,所以一阵阵凉气在他的脖子边散发着,能让我以为我是拿bi shou威胁的,然后装作恶狠狠的跟他说(我也服下了幻声丸,所以他是听不出我的本声的。)“银念王,把你们国库的一半给我,我放过你这条小命,如何?”他有些恼怒,他见过无数的àn shā他的刺客,却没有遇到种一来让他拿国库里的钱的,这甚至让他忽略了这刺客对他的称呼。(试问有哪个叫王还会在前面加他的名字,他的名讳可是不能随便叫的)我本无伤他之意,正在神游,看见他书房的一件件稀世珍宝,我双眼发亮。他感觉我露出了破绽,手蓄满灵力,准备将我这个刺客拍飞,但却没想到这时一阵微风拂过,一阵熟悉的清香味钻入他的鼻腔,他整个身体都开始抖了,我很惊愕地看着他,银念大哥不会被我吓傻了,只见他很兴奋的转过头来,一下子把我扑倒在铺满软垫的书桌椅,我那根可怜的树枝也应声而断,他语气很是欣喜“纯妹,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谈好的谦谦君子呢?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我无奈地拍拍他的肩,“我服下了幻声丸都认得出来,银念大哥果然厉害呀。”(他现在才不会承认要不是闻到身我熟悉的味道,刚刚他还想一巴掌拍死我的想法呢!而且他听到刚才树枝折断的声音,这个义妹,果真调皮都威胁你了,还算调皮?)我下打量了一下他穿的素衣,开始tuo yi服,听到tuo yi服的簌簌声,他瞠目结舌“纯,纯妹,你干嘛?”我又接着说“我们知道先王去世了,作为你的义妹,当然应该和你一块守灵了。”我脱下外套之后,里面是一件男款的素衣。他没有想到我竟然有这份心意,一时心里涌起万千情绪,这些日子父王的逝去,公务的繁忙,以及反对他那方势力的不断àn shā,让他心力憔悴。想至此,他竟如受伤的小兽一般(他本身也是只白蛟),低低地呜咽起来,我前一步,想要去安慰他,没有想到他反手将我的腰紧紧抱住,将头环在我腰(这也是因为他看不见的缘故)豆大的泪珠砸到了我的衣服“纯妹,父王他不在了,父王他不在了……”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脆弱的样子,本来想挣开他了(因为他要快将我勒死了),却没曾想他这么伤心,想来,这么多天来,他独自面对这些事情,再加他的兄弟姐妹又和他不亲,他一定过的很辛苦,我将手轻轻抚了他莹白的发,像平常哥哥哄我的那样也轻轻哄着他,又唱起来龙姨的那首曲子,也是他和先王的曲子。他听到这个却哭的更大声,这些声音虽只在结界内部,但银天和哥哥还有明然都听到了。
“里面到底怎么了?”银天听到这个声音,想要推门进去一探究竟,却被明然拦住“这位公子没有令牌,还是先等一会儿,等盛公子出来接你再说。”银天这时候忽然很想给他一拳,这个明然,跟他的哥哥一样呆,但他又在臭丫头在蛟族的那段日子照顾了她,又不能对他出手,(听到里面的声音,他大致可以猜个七七八八,按照那家伙心软的性格,他肯定会前去安慰银念,再加他已经知道臭丫头的身份了,还有他对臭丫头的好,他保不准会做出什么占她便宜的事来(汗,那也是你哥哥啊,你这么说真的好吗?而且,你能保证不占她便宜吗?)在他俩僵持不下的时候,哥哥开口了“你可知为什么你们王在哭吗?”明然不解“不是因为盛公子吗?”“你还真说对了,是因为他,他可最喜欢欺负像你家王这样的人了,经常会欺负到哭。”明然脑海里浮现出我高高在,拿着那截树枝,训着他家王,“立定,站好,不站足三个时辰不许起来!”他感到一阵恶寒“不会的,不会的,他是喜欢做些恶作剧也,不至于这样。(在他在的照顾我的期间,我也经常对他恶作剧)”银天出来帮腔了“想我一大好青年呐,当年她塞我的嘴里的毒虫,没有千种,也有百种了,因为他学医,还经常把我当成模型来扎呢!”“那为什么他还哼着歌谣呢?而且他秉性纯良,相信是不会对我家王做什么的(但是我怕你家王对她做什么呀!)。”哥哥一笑“盛弟最喜欢让人在快乐里痛苦,在痛苦快乐!”明然一听,开始有些隐隐触动了“我可怜的王!”,他轻轻打开结界,还没等他开门,被哥哥用定身咒定住了,他拍拍明然的肩“谢谢明兄弟了!”明然敢怒不敢言“呜呜,这俩人,才是真正的魔鬼!竟然骗我这个纯洁天真的小伙。(盛公子,对不住误会你了。)”
他们两人推门而入,雕花的大门被打开,入眼便是一素衣男子紧紧抱住穿着素衣的纯儿,大声的哭泣的样子,我正轻轻抚着他的秀发,再加刚刚他猛的这么一抱,我的簪子掉落,三千青丝垂落下来,再用不一样却欢快的声音唱着那首歌谣,黑发与白发相应,却让人觉得天生如此。此情此景,竟有种说不出来的和谐感。但这却刺痛了他们俩的眼,哥哥和银天看见了银念大哥放在我腰身的手,他们几乎是对视一眼,心有了同样的想法,想把那双手给剁掉。(哥哥也算了,银天啊,那是你亲哥哥。)“你们在干什么?”银天气急败坏的吼了出来,这语气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哥哥则将我拉了起来,顺道把银念圈在我腰的手给不动声色的拿下“太,不,蛟王,请你自重,你可是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坏我妹妹的清誉吗?”银念早在他们两个闯进来之前感觉到气息的波动,早停止了哭泣。
我感受到了他们俩的敌意,又看见银念大哥委屈的样子,赶紧把他护到身后。跑到哥哥身边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哥哥,银念大哥只是太伤悲了,再说他拿我当弟弟看,让他抱一抱也没什么的。再说哥哥不也经常抱我吗?”他一时语塞,(他其实很想说你只有我能抱,再说了,那家伙真的拿你当弟弟吗?怕是别有用心呢。)我又转向银天“傲娇龙,你也别生气了,本来安慰他的事应该是你做的,我帮你安慰了你哥哥,你是不是给给我点什么报答呀?”他见我娇俏可爱的样子,也不忍责骂我了“臭丫头,你还是长点心,别一天没心没肺。”我嘴角直抽抽。(这个傲娇龙,还说我,他不是一天没心没肺的。)
我看了看银念,再想了想他刚才的失态,虽然他空洞的双眼看不出喜悲,但我知道,他现在一定很需要家人安慰。我把他的手拉起,再把银天扯过来,将他们两个的手放在一起,银念一惊“你干嘛?”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闭嘴,用心感受。”我经唱起了古老的咒语“双生并蒂,血肉相连,同喜同悲。”这个咒语能让他们双方感受到彼此的心,他们俩都闭了眼。银天只觉得自己掉入了一个很深的地方,兄弟姐妹的不待见,哥哥的讥讽与针对,虽有父王的宠爱,却填补不了心母爱的空缺,银天也觉得他的心好痛,好痛。直到有一个人,出现在他没有颜色的世界里。与此同时在银念那里,他感受到了一个被父母宠爱的孩子,脾气暴躁很是骄纵,也拿人命不当一回事,但因心气极高,没有一人与之做朋友,那种身在繁华,却孤形单影只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心,让他无慌乱,但,一个人的出现,一句话,也让他这个世界开始有了阳光。他们俩同时睁眼,不可思议的望着对方,因为它们都有同一个救赎人--那是纯妹(臭丫头)(而这个当事人正用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盯着他们,她可不知道他们俩看见了什么)我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将银念的手又放到了银天的脸“你想不想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啊!”银天本来想反抗,无奈却被我叫来哥哥,让他拉住了银天的两只手(哥哥对于整银天当然是求之不得的)让银念摸索着,只不过他明显感觉到了手下肌肉的僵硬“好了好了,你们别为难天弟了,我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了。”银天心头一暖,挑衅似的看着我,好像在说我也是有哥哥的罩着的人了。(只要不跟他抢臭丫头,那他还是会认这个哥哥的,不过,我只能说少年,你想的太美了。)我向他吐吐舌“幼稚!”
哥哥和银天也褪下了外袍,里面赫然也是白色的素衣,银天虽然很不喜欢那个想要杀了他的大叔,但毕竟他是银念的弟弟,再加他已经死了,不跟他计较了。而哥哥则是被我硬套这件衣服的,他其实在听银天说完我们在蛟族御花园的遭遇后,他巴不得把那个蛟王再拿出来鞭尸的心情都有了,还给他守灵,想都别想。但他却架不住的我的哀求,只好穿了这件衣服。
“银念大哥,我们去看看你的父亲!”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起身示意让我们跟。当我看到门口如雕塑一般的明然是很是惊讶,你怎么在这儿一动不动?哥哥动了动嘴解除了他的咒语,他正想与我诉苦,却被哥哥和银天的一个眼神瞪了回去,他只得乖乖地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我们到了皇家墓陵,竟看见他父王的墓旁边有许多银香,想必这是银念派人种下的。银念跪在墓碑前,神情悲戚“父王,我来看你了。”我们的注意力都在这面,却没有发现这片林子后面有一个熟悉的人影--当他看到银念的那一刻,便再也挪不动脚步了,她不敢出来,也不能出来。算自己的骨肉近在眼前,她这时出来,在他父王的墓前,他或许会更恨她,不一会儿,这个影子便消失在了身后的这片林子里。
我看到他这么脆弱的样子,从袋里拿出了一朵白莹花(一次在花海里采的),将它塞到银念手里“银念大哥,你要坚强起来。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你有你血亲的弟弟,有我这个义妹,还有一个仗义的朋友。我们会陪在你身边的。你们说,是不是啊?”我赶紧用手捅了捅后面两位还在发呆的,银天还好,哥哥明显不乐意(谁是他仗义的朋友了?有哪个朋友一天惦记着他的妹妹的),但迫于我的‘yin wēi’,他们也只能口不对心的说着“嗯。”
我拿出了我珍藏那一坛桂花酒,斟四杯,放到他们手里,我先跨出了一步,对着那个墓碑拜了三拜“墨大叔,虽然你以前想要了我的命,但我知道这都是为了你最宠爱的儿子,从此之后,我会帮你好好照顾好他的。”银天也前一步“虽然我不喜欢你,你还一度想要了我的命,但看在你儿子是我哥哥的份,我会照顾他的。”我向银天露出了甜美的笑,这家伙,学大度了,弄的他一张俊脸绯红绯红的。哥哥则是不屑的哼了一声,而银念则想“父王,你看到了吗?我终于有爱我的兄弟姐妹了。但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的母亲。”之后我们四人便一起将杯的酒水洒于墓碑之前,当是祭拜了。祭拜过后,哥哥的脸色还是不太好,我们在路走着,他也不愿意搭理我。看来他是生气了,难不成是气我给了银念花?我只好也拿出了一尾火兰给他(这原先是我在谷发现的), 我还调笑的望向他“鲜花赠美人。”他也只好收下,然后给了我一个暴粟“你这个丫头,真是迟钝。(谁说不是呢?这都看不出来,他是吃醋了。)但偏偏这时候银天还凑过来“我怎么没有花?”但我实在是没有把龙族的花带在身边,只好将他拉到一边“你的花,以后再给你。”“那你一定要给我哟!”(唉,都是自己造的孽,我只得把这件事给记了下来,以防自己忘记)待我们走后,一个人影又出现在了墓碑前面,她流着泪抚摸着那块墓碑,口里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