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阁楼后,在宫里转悠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个王宫这么大,御药局在哪?正好这时我发现前面有一个穿蓝纹白衣的小童,看去也十岁左右。我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掏出明然给我的令牌“咳咳,前面那个弟弟,等一下。”我如同轻拨琴弦的声音让他一愣,他转过头来,更是让他呆住了,眼前的人眼波如水,面庞似玉,灵气十足,让人移不开眼。但由于身形瘦小,看去也像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他出声了“哥哥有什么事吗?”我挠挠头“我,我找不到御药局。”说完,我给他看了一下那个令牌。他惊讶的问我“你是太子殿的人。”我点了点头。“听说昨天太子遇刺,太子没什么事?”我看着他急切的眼神,突然想逗逗他“这么关心他?难不成你是他的小粉丝?”“太子殿下可是我的恩人,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他都快要哭出来了。“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他没啥事儿。(有我这个拥有强大水治愈力的人在,他怎么可能会有事呢,哈哈哈)”“只是……”“只是什么?”他前一步,紧张地抓住我的手。我也渐渐贴近他的耳朵,严肃的对他说“他,染了,风寒。”说完,我哈哈大笑起来。他则有些生气了,傲娇地剁了跺脚(这孩子跟银天有几份神似呢)“哼,你这个哥哥看起来这么好看,想不到却喜欢捉弄人。”“好了,好了,哥哥不捉弄你了,快带我去御药局。”“算你走运,我是御药局的药童(御药局一般都会配置几名抓药的药童),跟我走。”说完立刻转头,迈着他那傲娇的步伐向北边走去,我赶紧跟。
我们很快便到了御药局,他直接把我带到了药房“你需要什么药,我来找?”,我还说自己来找,现在有个现成的,不用白不用“给我一张纸和笔。”我悠悠开口。这孩子效率也算快,很快便拿来了这些东西。我展开纸,拿起毛笔,洋洋洒洒的开始写“荆芥10克,防风10克,生姜3片,柴胡10克,薄荷6克,川芎10克,茯苓10克,甘草6克。水煎至300毫升,分2次服。核桃仁10个,银花10克,生姜20克,冰糖30克。水煎至糖化,分2次服,每日1剂,2剂即愈。(找的)”那孩子看到我写药方傻了眼“你,你是大夫?”我朝他俏皮的笑笑“怎么,我看起来不像大夫?”(我那吊儿郎当的样子,还真不像大夫)他迅速将这些药材找好,用纸包好后放到我的手里“我以为学医的人都很无趣的。”“那你怎么还在这里当药童?”他涨红了脸“我,我只是想为太子殿下做点事,报答他的恩情。”“那你更要好好学习了,学医并不是你想的那么无趣,虽然我学的时候也很觉得很无聊(所以经常拿银天试药啊),但当一条条生命被你拯救之后,你觉得像拥有了全世界,而且,学医并不会泯灭你的个性,只要你想保持初心,没有什么可以改变你的。”我摸了摸他的头“加油!小药童!”说完,便拿着药包走了出去,给他留了个潇洒的背影。(殊不知,我的这句话,让他在今后的学医之路越走越远)
我一手拿着药包,一边哼着小曲,悠闲地往回走着(他只要将体温降下来没多大事了),在路,我还碰见了明然,他回来向银念复命,所以我们索性一起走,一路,他喋喋不休的讲着银念是怎么一次又一次为我动怒,什么从来没有看过太子殿下这个样子,能认银念为义哥,我肯定是辈子烧高香了。我只得扶额“这个明然,也太能说了。”不过,想不到银念竟侍我如此之好,这个义哥,认得不错,待他和银天相认之后,我们可以一起闯江湖了,到时候我再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他(他早知道你的身份了),我心里盘算着。
我们走到了御花园,本来依依阁可以从那边那条小道抄近道直接过去,但我却听到一阵凄宛动人的笛声从远处传来,这悲伤的笛声好像里面有什么故事,我听着,听着,竟不自觉地流下眼泪来。“你怎么哭了?”明然问道,我擦擦眼泪“没事儿,是这笛声,有点伤感了。”那笛音越来越急促,也越来越吸引我,不行,我得去看看。我将手里的药包和药方一并塞给了明然“你等会将这些药煎好之后给银念大哥服下,我去找找笛声的来源。”说完,便寻那笛声去了。明然拿着药包和药方呆呆地往依依阁去“有笛声吗?我怎么没听见。”
我运起轻功,翻过御花园的墙头,笛声好像是从银香林那边传过来的,我顿了顿脚步,但这个地方好像银念大哥不让我进去啊,但这个笛声,一丝一缕都好像在撕扯着我的心,管他呢,反正我又不是去玩秋千,去看一眼。我又深提一口气,连续跳了好几棵树“笛声好像是从那儿传来的。”我运用轻功到达了最大的那棵银香树。待我定睛一看,树下面好像有个人影,“暗红金纹袍!是蛟王!”赶紧敛去全身的气息,一动不动的趴在树干。蛟王转过头来,我也是一惊。他吹奏着一根竹笛,神情极为悲凉,整个人看去憔悴了不少。“他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按说乱党也除了,银念也回来了,有什么让他悲伤的呢)这么悲伤?”这时,笛声也开始变得低沉起来,如泣如诉,哀怨凄凉。像是在哭泣自己所得不到的东西一样。我的眼泪根本收不住,糟了,一滴眼泪滴下去了。你说巧不巧?那滴眼泪不偏不倚刚好砸在蛟王的手。
笛声,戛然而止。“来者何人?”一阵强烈的罡风把我从树摔下来,“哎呦喂,我的屁股。”我的屁股差点没被摔成三瓣。我看着蛟王,尴尬的冲他笑了笑“呵呵,我只是路过,只是路过。我现在走,不打扰你老人家吹笛子的雅兴了。”我刚想溜,他一把抓住我的后衣领,有些不可思议的问我“臭小子,你听得到我的笛声。”我点点头“你都吹的那么凄凉了,谁还听不见啊?”(他的这个竹笛可是只有心思纯良之人才可以听见,看来明然所言不假)蛟王将我放下“臭小子,你还是赶紧回去照顾银念,听说他昨天被你拽进了冰河,要是他有什么事,我要了你的小命。”(我,我,我怎么拽他了?我明明是征求了银念大哥的意见的)“你也不要太担心了,银念大哥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只是染了点风寒,我已经让明然把药给他送去了,你也用不着吹这么悲伤的曲子?”他背过身去,神情悲伤“我的悲伤,你不可能明白,我现在心情不好,你最好快点滚。”这个大叔脾气怎么这么坏“滚滚!”我正想往依依阁走,却冷不防被一个东西绊倒了,我转过去一看,地好像有个类似于簪子的东西,我将那个簪子捡起来,还挺漂亮,在阳光下转了转,突然,我看见了,什么?在这个簪子的尾部,刻着龙姨的名字“明若依。”“你怎么还没有走?”他转过头来,却看见我手拿着一个熟悉的簪子“你个臭小子,她的东西你也敢动。”说着,带着强烈灵力的一掌向我袭来。我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并没有躲,是轻轻的哼起了那首歌“月儿弯弯,水蓝蓝,小船,小船扬起帆……”他的一掌到了我面前生生止住了,他暴虐地看向我,夹杂着灵力的一声吼“这首歌是谁教你的?银念吗?(想不到他的反应竟如此之大)”我赶紧运功抵制,却也被硬生生的推出十米远,我对他充满怒气的眸子“这首歌是我经常听龙后唱的,和我们一起唱的时候是欢乐的。但我曾经听过她一个人唱,她是带着眼泪的。”“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他气急败坏的冲我叫喊“我是谁不重要,也没什么目的,重要的是你和龙后有什么关系?你为何又和龙王有几分相似?而且蛟族的太子殿下和龙族的三皇子,为何又长的一模一样?”我这几个问题一出,他彻底怒了。他运起九成的灵力“你到底是谁?”向我袭来。不好,好像真的把他弄生气了,我急切的想逃(虽然灵力等级不蛟王,但我的轻功可是没人追得的)却发现自己好像被定住了,不好,这簪子有定身术(怪不没人敢碰这些东西),我只好运起灵力抵抗,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一击,摔倒在远处的地面,吐出一口血来(我身体才好不久,灵力等级又低于他,当下当然扛不住了)我在地滚了好几圈,外面的衣裳也被撕破了,露出了里面的梨花裙,因为灵力的大量流失,女扮男装的幻术撑不住了,我的变声丹也吐了出来。他掐住我的脖子“想不到竟然是个丫头片子。”突然,我手的戒指发出一道冷光,让他迷了眼,他顺势往后一退“银念竟然把戒指都给你了!”他再向我的另一只手看去,那是,那是白莱的手链!“你,白莱是你什么人?”我虽受了重伤,但嘴还是不饶人“你猜呀,坏大叔。”他暴怒了“你,找死。”说完又是凌厉的一掌,我用内力堪堪避过,手背却被划了条口子,师傅给我的令牌却不小心掉了出来,“青玉令牌,你是天旋老人的徒弟!”与白莱有关系,又是天旋老人的徒弟,还是个女娃,看来,只有一个身份了。“臭丫头,你是狐族的纯公主!”“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强撑着跟他说话。“哼,如果你是纯公主的话,那我拿你去威胁狐族,让他们攻打龙族,怎么样啊?”我气急败坏“你敢,作为一个一国之君,你这么卑鄙吗?”他听到这话时像被定住了一般,因为,曾经有个叫做“明若依”的人也对他这么说过。
依依阁内,明然已经将煎好的药给银念服下了,银念也退热了。明然刚进去时还惊讶,怎么椅子有只肥兔子呢?当即便说了“难不成这是兔子也是盛公子抓来给太子殿下补身体的。”银念本以为是我回来了,从床下来,准备的迎接我。听到明然的声音,差点笑出声来。团子却发怒了“你个木鱼脑袋还想炖了我,信不信我给你好看。”说完,还扬了扬兔爪。经过银念的一番解释,明然才知道这是我的魔兽,一脸抱歉地看向它。说真的,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肥的魔兽兔子,这战斗力,能高吗?(实话说,这兔子战斗力还真不高)明然和银念正说着乱党的事,团子却不对劲了,它身形涨大了十几倍,眼睛赤红,好像有火焰要喷出来了。“怎么了,兔子?”银念赶紧用封冰术让它镇定下来,不对,魔兽是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暴走的,他解封了兔子嘴巴周围的冰,果然,兔子在嘀咕着“救,救主人,主人有危险。”银念一听立刻变了脸色,转向明然,冷冷地问“盛弟在哪里?”明然顿时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说去找笛声的源头去了,但我却听不到有什么笛声。”银念深思起来,听不到笛声,但她却能听到,只有,只有父王的竹笛!”遭了,她和父王对了。他赶紧扬扬手,化开困住团子的冰块“快,跟我,跟我去救你主人去。”团子瞄了他一眼“来,我载你去,你,是找不到她的具ti wèi置的。”(魔兽与其主人之间是有感应的),眼下他也知道,兔子的话在理,他一个翻身了兔子的背“走!”团子直接从栏杆纵身一跳“算你小子有福,我的背还没让除主人之外的人坐过(看到炎哥哥和银天时都缩成小白兔了)”说完,生出一对羽翅(它是火系与风系魔兽,这也是为何它这么胖却丝毫不影响它速度的原因),向着银香林直冲冲地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