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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终于做了一回“花痴”

    夏鱼心里那个气啊,这还想不想警民合作啊

    这都是什么素质的捕快啊一下子,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早知道就不管这摊子破事儿了。

    刘齐的手下怎么是这样一帮人

    夏鱼感觉得到身后无数道视线落在自己背上,如同强射光一样的灼人,几乎要把自己的背都烤化了,她甚至都可以闻到蛋白质烧焦的糊味。

    付超接着又补了一刀“这位姑娘,你找刘大人有事”

    夏鱼还没想好该怎么,容倩走过来惊讶地望着她“鱼,你找三舅有事吗中午的时候没跟他吗锎”

    这一刀补得比付超狠多了,夏鱼心窝子一阵抽搐,冷汗都要下来了,她咬着牙转头警告地瞪了容倩一眼,眼神往后飘了一下,示意容倩话心,你家三舅妈邢雅云还在边上,你这样会惹祸的

    容倩这下也反应了过来,立刻闭了嘴,眼神偷偷地瞥了瞥在后面脸色发青的邢雅云,吓得往边上又缩了一点。

    现在的情形,已经没有了退路,夏鱼无他法可想,性豁出去了。

    她毫不犹豫地摆出了一副羞答答地样子,低眉含羞,十分不好意思地对付超道“是这样的,付大人,也没什么太大的事,只是想烦劳大人替我给刘大人带个话,就之前女子和刘大人对弈的那局棋还未结束,大人便匆匆离开了,可是棋局已到残局,女子心心念念难忘,只等大人来接着将此局下完,也算是有始有终吧。”

    她到最后,花痴般的脸上,形容极其哀怨,那模样似乎付超要是不帮着她把话带到,那就是没有人性的,刘齐要是不答应跟她下棋,那就等于是始乱终弃的

    一番话别是付超、容倩和在场的所有人,夏鱼把自己都成功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带着笑,心里已经完全抓狂了。

    终于有一天,自己在别人眼中也成了个花痴模样。

    刘齐,你等着这事儿完了,我跟你没完

    隔着几条街的闹市之中,什么也不知道的刘大人猛地打了个寒颤,边上的卫兵看了看天,艳阳高照,于是有些不解地问道“大人,怎么啦”

    “没事。”刘齐皱了皱眉,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背上感觉一阵陈发凉。

    “梁进和付超那边还没来回报”刘齐有些心神不宁地问道。

    “是。梁大人和付大人去的走马街和正阳街商铺宅院都不少,花的时间通常会多些。”

    “嗯,”刘齐认同地点了点头,“不过今天过了时辰了,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他沉吟了一下道“走,去正阳街。”

    他分析的很正确,付超的确是遇上事情了,这大概是付大人二十多年来遇到的最感觉恶寒的事情,他实在被眼前这个大胆多情的“花痴”女人惊到了。

    他也见过不少女子对自己的顶头上司芳心暗许,可是那不过是投投花或是暗送些礼物什么的,这样言辞大胆直接邀请上门的,还真没见过

    若是在闾馆楼门,这种女人也许是有的,但是这里可是“漱蓝堂”,来的可都是贵妇名媛,就算朝风气开明,那也不至于这样吧

    “大人,你可一定要帮我把话带到啊”付超还没想完,对面的“花痴”女人又幽幽地来了一句。

    这下子,付大人彻底地败下阵来,完全不出别的话,只能连连点头道“好,好,好我会的,会的”他转回头去对着同样受了大惊的几个同伴吼了一声,“走啊,在这儿挺尸啊”

    那几个答应一声,跟着付超如同逃跑一样逃出了学堂。

    “哎,大人,大人,你还没问我的名字呢,哎”夏鱼狗血精神附身,越演越真,边喊边追了出去,她追了几步,见付超等人早逃得没影了,这才戚切地叹了一口气,“唉。”

    良久,夏鱼才转回了身,就见容倩在门口,一脸惊恐微张着嘴望着她,门内的其他人或惊或怒,或是窍窍私语,表情各异,。

    她从角色扮演中回过了神,自觉演得也有些过了头,只能干干地对众人笑了笑,理了理衣袖,抬脚往屋里走。

    她刚走到门口,项知琳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来“痴心妄想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样,想想自己的身份,想攀个高枝,也得掂掂自己够不够份量”

    “份量”夏鱼心情来就不爽,一听她这话,立刻停下了脚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项知琳,“按项姐的话,我也觉得份量这个东西真的是挺重要的,那树枝只有那么粗,份量太重只怕会把项姐嘴里的高枝压断了也不一定呢,你是重些好还是轻些好呢”

    “你”项知琳不知道怎么反驳她,气得只咬牙。

    邢雅云在旁边冷冷地哼了一声,夏鱼看了邢雅云一眼,对她微微一笑,若无其事地转身走到了容倩身旁边。

    容倩木木地看着夏鱼,仿佛不认识她一样。

    这时候,司三娘的声音及时地调转了众人的注意力“等半个时辰以后,就可以起笼装盘了。我这里还有两份食材,有哪位想试做一下,可以过来试试。”

    几个女子都拥到了桌子边,项知琳被拉了过去,邢雅云原离桌子近,也转身去听司三娘话,只有容倩一动也没有动。

    夏鱼用胳膊轻轻碰了她一下,抿唇笑道“发什么呆”

    “鱼,你也喜欢我三舅你的不是真的吧”容倩突然轻声问道。

    “我有原因的,你别管也别问。”夏鱼低声道。

    “那你倒底喜不喜欢我三舅啊”容倩锲而不舍地追问。

    “这跟喜不喜欢你三舅没关系。”夏鱼不耐烦地道。

    “哦”容倩若有所悟似的点点头,想了想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可是你还是没你喜欢不喜欢他啊。”

    “诶,你这丫头头脑发昏了么”夏鱼莫名地脸上一阵发烧,蹙眉道,“我都了是两回事了,你还问。”

    容倩见她不高兴了,连忙道“好啦,我不问了,你别生气嘛。可是你刚才那个样子真的,吓到我了”

    夏鱼“噗”的一笑“是吗”

    着她推了推容倩“你还不上去看看,来了总要好好地学一学,不然不是白费了时间了吗”

    看着一群人把司三娘整个围了起来,没有人再多关注自己,在门边的夏鱼悄悄地转过身走出了房门。

    她的直觉让她敏锐的感觉到漱蓝堂里发生了什么,司三娘手腕上的伤并没有那么简单,在刚才帮司三娘处理鸡肉的时候,她仔细观察过,司三娘是个标准的左撇子,右手无法准确用刀,那么她就算是受伤,也应该是左手用刀,右手受伤,可是现在她的伤在左手上实在有些奇怪。

    她听付超到最近有人抢劫所以增加巡防的事,便不由得把司三娘受伤的事也联系了起来。她想偷偷地让付超给刘齐带个信,可是没想到付超一上来就大声宣扬,她不得不顺着众人的臆想做了一回“花痴“。

    夏鱼边往花园里走,一边悲愤不已,全部都是刘齐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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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超带着几个人仓惶地“逃”出了漱蓝堂,一直走到正阳街巷口,才停下脚步来,长舒了一口气。

    “付超,怎么样”

    付超闻声看去,一身便衣的刘齐带了两名衙差,正向他走了过来。

    付超等人连忙上前施礼道“刘大人。”

    刘奇对众人点头道“兄弟们辛苦了,正阳街那边如何”

    “一切都正常。”付超道。

    “嗯,那我们去走马街吧,梁进还没回来,也许走马街那边有什么不妥。”刘齐转身的时候,随口道,“既然一切正常,你们就别慌里慌张的,初初一看到,我还以为出事了呢。”

    付超等人一边跟着刘齐往走马街方向走,一边对望了几眼,付超忍不住声嘀咕道“是有点事”

    刘齐停下脚步,蹙眉道“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

    “刚才属下等人在漱蓝堂的时候,有一位,有一位姑娘让属下带话给你。”

    刘齐一听原警戒的心又放了下来,漠然地转头,不再追问。

    这种事,他虽然没遇过,但是也遇到过女子用其他方式向他示好,所以并不放在心上。

    付超见他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声道“那姑娘等你下棋。”

    刘齐脚步一滞,猛然停了下来。

    付超在后面跟着,差点就撞在他身上,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心里暗呼,幸好。

    “你什么”刘齐转过头来,双眸灼灼紧盯着付超。

    付超被盯得心里一时有些发虚,又轻声道“那个漱蓝堂里的姑娘,她等你下棋。”

    “是谁”刘齐眼中的神情不可捉摸,他猜到她是谁,却又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无法肯定,她怎么会在漱蓝堂,又为什么会跟付超提起下棋这件事

    “属下忘了问姓名了”当时恶寒得只想逃跑,哪还来得及管姓字名谁啊。

    刘齐皱了皱眉,心里有一丝失望“那她还了什么”

    “她,她好象,残局什么的,等大人接着下那局棋。”

    这下子,他完全可以肯定付超所的女子一定是夏鱼,只是,她为什么这样做呢

    自然不可能是因为她突然之间喜欢上了自己,虽然心里有那么有点期许

    “当时她在哪儿还有什么人”刘齐冷静地问。

    见刘齐的表情很慎重的样子,付超也隐隐觉察到一些不同寻常,一五一十地答道“在漱蓝堂的厨艺学堂里,当时,差不多七八个人,除了司三娘,那位姑娘以外,还有容家大姐和夫人”

    “她们两个也在”刘齐愣了一下,想了想又道,“还有其他的人吗”

    “没有了,大人”付超犹豫了一下,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没事”刘齐若无其事地道,“走吧,去走马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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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鱼避开众人,独自进了容倩所的司三娘等人休息的院子。

    文昭娘子想必已经离开回自己的住所了,侍女们也都去了各学堂里帮忙,除了花容娘子。

    她还有课没上,按理应该是在的,但是整个院落里静悄悄的,所有的门都关着,就象没有人一样。

    夏鱼在院子里的假山石后左右看着,院子里总共有四间房间,有一间的窗上贴了些动物的窗花,夏鱼猜测那里应该是司三娘住的地方。

    她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屋里没有一点声息,她抿唇想了想,又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刚想用手捅开窗纸看一看屋里的情形,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低低的痛苦的呻吟。

    夏鱼吓了一跳,立刻停下了动作。

    “不准出声。”一个嘶哑的男人的声音道。

    接着传出一声孩子的啼哭,刚一声,就中断了。

    就听见男人怒气冲冲地低声道“妈的,再哭,老子掐死你。”

    “求求你,你别捂他的嘴,他大概是饿了,吃一点东西就好了,他还是个孩子”

    是花容娘子的声音。

    “孩子他是个孽种”

    夏鱼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来,果然,出事了。看样子,里面的男人押了花容娘子和孩子做人质,司三娘的手大概也是这人伤的。听花容娘子的声音,应该也受了伤。

    而且,这男人似乎是认识花容娘子或是司三娘的。

    还有,他手上一定有凶器

    恐惧在一瞬间占据了夏鱼的身心,她身体有些发软,脚也有些不听使唤了,她突然很后悔自己的决定,当时就应该直接对付超出自己的怀疑,让捕快们来查这里,抓住犯人。

    可是,若是那样做,花容娘子和孩子只怕就性命难保了

    为什么刘齐还没有来呢

    难道是付超没有把话传到

    又或者他根没有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

    也许是自己对他期望得太高了吗那么隐晦的话,他真的能明白吗

    “王忠,你放过三娘吧”花容娘子显得声音越来越虚弱。

    “我放过她,谁来放过我”男人咬牙切齿地道,“她要是不跟我走,我就一刀杀了这个孽种。”

    “不要他只是个孩子”

    “是她和别的男人的孽种”男人的声音越来越焦燥,“她怎么还不回来,你们两个人想骗我吗”

    “我们没有骗你这里有这么多人来听讲,要是我们两个都不出现,那只会让人怀疑,这一向官府四处追拿你们,查得很严刚才不就差点进来了吗”花容娘子喘着气完,又一阵急促地咳嗽。

    “为什么她还不回来”男人似乎根没有听她的话,声音尖利了起来,“好,这个贱人,敢这样对我,我先掐死这个孽种再去杀了那个贱人”

    “不要”花容娘子尖叫了一声。

    一听情况紧急,夏鱼再也忍不住了,忘记了心中的恐惧,冲过去喊出了声“住手”

    接着她又虚张声势地低喊“快来人,大人,他在这里”

    边喊边用肩膀重重地撞着房门,连撞了几下,门居然被她撞开了。

    房门甫一打开,夏鱼一个踉跄冲到了屋里。

    好不容易稳了身形,她立刻愣了。

    偌大的房间空空如也,根没有一个人。

    她惊愕地看着四周,这才发现原来这间屋子是一个套间,后面还有一间专做卧室的暖房。

    此时暖房门前的蓝布帘子低垂着,因为房间大开,帘子被微风一吹,轻轻地若有若无地摆动着,帘子上的迎春花卷舒起伏,如同真的一样,隐隐绰绰中,帘后仿佛着有人,又仿佛什么也没有。

    自房门打开,之前的声音就象被打破的幻象一样,蓦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只是自己的错觉,没有被折磨的孩子,没有受伤的花容娘子,更没有凶狠的男人

    耳边只听到自己呼吸和心跳,“扑通扑通”每一声都那样的清晰。

    虽然害怕,可是夏鱼没有犹豫多久,她沉住了气,慢慢地一步一步向那道布帘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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