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愣了,她一直可以是很听夏鱼的话的,若是这种话换一个人来对她,以她现在的心情根就听不进去,但是夏鱼这样一,她就不由自主地听了进去。
所以陆迁还是很了解她,知道她一定肯听夏鱼的,这才送信去了武陵县骟。
夏荷止住了哭泣,愣愣地看着夏鱼道“鱼,你是我错怪了他”
夏鱼道“我只是这样,你有可能会错怪他,毕竟事情你并没有看见。刚才陆迁跟我,那天他喝醉了,当时入画在你们的房间里,他把入画当作是你不过他后来反应了过来,就把入画赶走了,可是因为他醉了,没有注意被入画拿走了贴身放着的荷包”
夏荷半信半疑地道“他这样是真的吗”
“姐,你问我他的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这种事大概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是真是假。”夏鱼神情淡淡的,“其实,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相信他。”
“他这一向都在这里陪着你,是吗”夏鱼看了看旁边的竹榻,又转回头来,“他写了信回家,所以我才知道你病了,着急赶了过来我觉得,从这一点来,他是真的关心你。至于,他的那些话,我还是那样,你愿不愿意相信他”
夏荷眼神有些茫然地看着夏鱼,半晌,她眼神黯淡了下去,一手搭上了自己的腹,声音轻轻的慢慢地道“我的孩子”
夏鱼心中一酸,抬手揽上夏荷的肩“姐,别难过了。也许这个孩子原就与你无缘,所以才走了。你还年轻,孩子还会再有的。你若是一直这样郁郁寡欢,也不好好吃东西,是养不好身体的。姐,你这样,我真的放心不下”
“鱼,”夏荷对她笑了笑,“你别担心我,我听你的,不再伤心了。铪”
夏荷就是这样,最不想让家里人为她担心,处处替别人作想,夏鱼看着她,长长叹息了一声,低头抵上夏荷的额头轻声道“姐,你真好。”
“你才是,这么远跑来”夏荷这才发现夏鱼似乎连洗漱都没有好好的洗漱一下,连忙道,“你还没洗漱吗”
夏鱼不好意思地一笑“我刚从船上下来就直接过来了,姐,你不嫌弃我吧”
“怎么会”夏荷怜爱地看了她一眼,“要不让人打水来,你洗漱一下。”
“陆迁在外面”夏鱼做了个鬼脸,“我去找他吧。”
夏荷立刻脸色一变,又沉默了。
“姐,你还没回答我,你愿不愿意相信他”夏鱼轻声问道。
“你觉得我能不能相信他”夏荷脸上又露出了一丝茫然。
“我过,他的话是真是假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重要的是你愿不愿相信他的话,你愿意那就是真的,你不愿意那就是假的。这种事,我没法给你答案,只能你自己来回答。”夏鱼答道,“若是你一定要让我,我觉得陆迁对你还是用情很深”
“如果是你,你会相信吗”夏荷又问道。
夏鱼深吸了一口气,夏荷的这个问题实在有些致命,换作是自己,会相信吗
她低头想了想,又抬起头来坦然地看着夏荷道“我也不知道真的到了这样的境地,我会怎么样,我只是觉得,我不会爱上陆迁这样的人,当然也就不会遇上这样的事。但是若是一定要有一个答案给你,我只能,我爱一个人的话,就愿意相信他。”
这时候,门被轻轻的叩响,陆迁在门外心翼翼地道“鱼,我可以进来吗药煎好了。”
夏鱼呵的轻笑了一声“姐夫,你自己的家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你进来吧。”
陆迁一手端着一个托盘,一手推开门,他在门口了,这才慢慢地走到了桌前。他双手把药碗端出来,摆在桌上,对夏鱼笑笑道“还有些烫,凉一凉再喝。”
“那就先凉一凉吧。”夏鱼笑笑,又转头看看夏荷,低低地问“他已经进来了,你愿意相信他吗愿意就点点头,不愿意就摇摇头,这样我才好办之后的事。”
等了半晌,夏荷极轻地点了点头。
夏鱼松了一口气,目光转向了陆迁。
“姐夫,既然你要我来做这个和事佬,那我明人不暗话,这个事儿,要和也是可以的,但是我是娘家人,总要替我姐姐几句公道话。这事儿,我们有三个条件,如果你能答应,这一次的事,就算是过去了,你”
“答应,我都答应。”还没等夏鱼完,陆迁就忙不迭地点头,夏荷听了都忍不住展颜一笑,陆迁一看她笑了,整颗心终于落到了实处,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容,他忍不住立刻就把她抱在怀里好生安慰,不由自主地上前了两步,夏荷脸一冷,他立马又清醒过来,讪讪地在原地,不敢再乱动了。
“第一,你的那个入画,得处理掉。”看陆迁的可怜模样,夏鱼心里也是一阵好笑,却不动声色,只是接着自己的话往下。
“我已经训斥了她一顿,让她回大哥大嫂那边去了。”陆迁连忙道。
“这不够,这样的下人,明目张胆的随便进主人房间,还偷摸东西,绝对不能留下,这院里的仆人奴婢最重要的品性就是要老实份,她这样不顾廉耻的乱来,只怕以后会惹出更大的祸来,姐夫你呢”夏鱼道。
“也好,我明天去禀明太夫人,立刻把她送到庄子上她父母家里去。”陆迁毫不犹豫地道,罢又看了夏荷一眼,夏荷垂着眸没有理他。
“第二件,姐夫能不能和姐姐一起单独住在一处,不管是分家也好,暂时住出去也好,不要再住在家里的大宅子里。”
“这个”陆迁迟疑了,“鱼”这个要求实在有些难度,虽然自己成了亲按理分家也是合理的,可是在陆家,现在还没有提到分家这个词,父母不提,做子女的也不会轻易提及。
“既然太夫人姐姐产不吉利,那不如性住得远一些,不是更好吗这就是一个出去住的最好的理由啊。”夏鱼又道。
陆迁看看夏荷,咬了咬牙道“好,我去跟太夫人,反正在城郊有一个庄子空着,我带荷搬过去,那里风景也不错,适宜休养。”
“那最好不过了,不过这样一来姐夫去文渊阁就要辛苦了。”夏鱼道。
“没关系,不辛苦,不辛苦。”陆迁连忙摇了摇手,这时候,只要能劝得夏荷回心转意,什么苦他都不觉得辛苦了。
夏鱼点了点头道“多谢姐夫了。”她望了望桌上的药碗又道“药已经凉了吧姐姐先喝药吧。”
陆迁却一动未动,探询地道“鱼,不是还有一个条件吗”他只想夏鱼痛快地把话完,她这样不紧不慢地,眼看着到了最后,她又这样东拉西扯,对他而言如同一种煎熬。
夏鱼一笑,起身来走到桌前,把药碗端起来,又走到着发呆的陆迁身边,笑着把碗递到他手里道“姐夫,快让姐姐把药喝下去吧,再不喝就凉了。”
陆迁有些回不过神来,端着碗还在发呆,夏鱼又道“第三嘛,就留给姐姐跟你讲吧,我就不多嘴啦。”
陆迁脑中仍是一片茫然,但是药碗到了手上,他能地往床边走,他看了看夏荷的脸色,见她没有象往常一样露出厌恶反感地表情来,心里一喜,顺势在床沿坐了下来,轻言细语地道“荷,喝药吧。”
他边边吹了吹碗里里的药,然后把碗递到夏荷嘴边“我准备了蜜饯果子,一口气喝下去,吃个蜜饯就不苦了。”
夏荷低着头,不言不语。
陆迁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药碗里荡开一层水纹,他愣了一下,夏荷的眼泪不断地落下来,掉落进了碗里,陆迁慌忙把碗放在一边,俯身过去,把她紧紧搂着,也不管夏鱼就在边上,嘴里不断地轻声哄着“别哭了,全是我不好,你别哭了,把身子都哭伤了,荷”
夏鱼见了,抿唇一笑,悄悄地走到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关注""威信公众号,看更多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