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厨娘，秀色田园,第13章、送亲途中偶相遇
这一趟送亲行程的安排是乘船顺洄水河转入直达京都的运河，如果顺利，行程会比陆路快很多。舒悫鹉?
陆迁租用了两艘客船，一大一，何竹枝和夏华生随他们夫妻乘坐大船，又把自家的财物和夏家陪嫁的嫁妆差不多二十来箱都装了上去，夏鱼夏雪珠和夏远亭则坐稍的那一艘，又放了几个大船放不下的箱子在船上，两艘船和其他的船只结伴顺游往上行，船队还请了专跑船运的清河门的船做向导和护航。
一路上行程还算顺利，过了忠州之后又加了两条船，船上看样子都是官宦家的家眷，还带了四艘护卫船。当时，清河门的船就在夏鱼所在船的边上，方大海是船大老，夏鱼正和方大海话，见了那两艘船就对方大海道“咦，这排场倒不啊，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官眷呢”
方大海轻蔑的笑了笑“不管是哪家的家眷，想必是刮了不少，不然也不致于要请这几艘官家的护卫船。”
“嗯。”夏鱼点了点头钽。
到了晚间，那后来的船上有人来请陆迁过船去，不久陆迁回来了，道“那船上是忠州的刚卸任的知州陈平，也是要回京述职的，想和我们这一队结个伴一同走。”陆迁因磨不开面子就答应了，特地来跟方大海知会一声。
方大海沉着脸道“陆大人，既然请了我们清河门护卫，这种事就应该先和我们商量一下，这与什么样的船同行也不是随便选的，既然接了这一趟镖，那我们就要尽职尽责，这件事我是不同意的”
陆迁有些不太高兴“方老大，我也是看他们自己带了护卫船才答应的，他们自己有那几艘护卫船，就算出了事，也可以和我们互相照应，这样不是很好吗抉”
方大海听了没再多话，冷着转身走了，陆迁面子上挂不住，对夏鱼道“这个方大海，脾气倒大得很”
因为船队越发庞大，所以行程也慢了下来，行了一日，并未按计划到曲陵停泊，而是泊在了离曲陵还有一段距离的一处水湾。
夏远亭、夏雪珠和夏鱼乘的同一艘船，感觉到船停了，夏远亭也没掀开窗看，不满地道“多了那两艘船，拖累得我们走得这么慢。”
夏雪珠倒不介意，她跟着陆迁去那家的船上看过了，对船上的女子华贵的衣物服饰羡慕地不行，撇了撇嘴道“你嫌弃人家，人家不一定能看得起我们呢，就人家的四艘护卫船也比我们的大船差不了多少你拿什么来嫌弃别人”
“女流之辈，就知道看些光鲜的表面东西”夏远亭原懒得跟她多，想了想又不甘心被她埋汰，道，“都近来世道不太平，现在我们停在这水湾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比停在曲陵就更多几分险，你知道什么”
夏鱼心里赞同夏远亭，想想早间方大海不同意和那两艘船同行，大概也是这个原因。
等回到自己的舱内，她掀窗看了看，忠州的那艘船上灯笼摇摆，昏昏暗暗的灯光晃动着，忽明忽暗地倒映在黑沉沉的水面上，光晕如同飘浮在空中一样，有些?人。
她刚想放下窗，突然见灯光映照处象是冒出了一个黑黑的东西，她强抑住心跳仔细地去看，那是黑黑的东西果然是个人头，仔细听似乎还听得到轻轻地划水声，那个人正渐渐向对面的大船逼近。
渐渐的水面上又多出几个人头来，和之前那人一样，悄悄地向对面大船靠近。
夏鱼立刻放下窗，心怦怦直跳，该怎么办放声大喊，提醒那已边船上的人注意吗这样会不会把贼人引到自己这边来呢很明显，他们摸清了船队的情况，也知道忠州知州陈平的船上有不少财物，不然不会绕过前面其他的客船直接奔忠州这两艘船来了。
夏鱼只是想了那么短短的一下，便毅然再次推开了窗，大声地喊“有水贼啊有水贼啊”
在寂静的夜里，她的声音尖利响亮，顿时所有的船都做出了反应，江面上一片混乱。
夏鱼还要喊，就看见已经有几个水贼翻上了大船，为首地大喊了一声“动手，快”
听声音居然是个女子，那女子一身黑色水靠，身材娇，提着一把雪亮的钢刀在船头指挥着“快点”
对面的大船上一片哭喊哀嚎。
夏鱼紧张地抓紧了窗框，死死盯着对面的大船，船舱里人影憧憧，喝叫怒骂哭泣声，乱成了一团。
她往远处看，只见那几艘护卫船却一直在水面上盘旋似乎驶不过来，想必是这帮水贼事先做了手脚，令护卫船不能及时保护。
夏鱼正在着急，就见方大海匆匆赶来，在船舷处看着对面，一脸凝重，却再没有其他举动。
“方大叔，快去帮他们啊”夏鱼急忙道。
方大海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很冷静地道“我的责任首先是护卫好自己船队的船，而且现在也来不及了。”
夏鱼急得放下窗，奔上甲板，跑到船舷处，焦急地看着对面，又转头对方大海大声道“方大叔，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方大海淡淡地道“他们是劫财不劫命的，况且那船上的金银全是民脂民膏，劫了也是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啊”夏鱼惊讶地看着方大海。
“我早不与他们同路，就知道迟早会有今晚的事”
原来，这才是方大海不愿意和他们同行的原因，夏鱼转回头看看对面的船，船上的女子大喊了一声“走人。”话间她手放在唇边打了一声呼哨，又大喊了一声“走”转身率先走到船舷准备往下跳。
在跳下去之前，她抬起头来和夏鱼正正地打了个对面，虽然隔得远，但是夏鱼却觉得她露在黑色面巾之外的一双眼很近很近，看得分外清楚，那一双桃花眼中杀气腾腾。
女子眯着眼看了夏鱼一阵子，这才一个漂亮的鱼跃，跳入了水中。
夏鱼被她那一眼看得背上寒气森森，怔怔地注视着她落水处水面上的汩汩水花，心也仿佛随着那女子的一跃沉入了黑色的水底。
方大海皱眉道“糟了，你刚才喊那几嗓子，惹祸上身了。”罢，他对着旁边船上的人喊了一声“眼睛放亮点，看好了。”
船上的人答应了一声，严阵以待地看着四周的水面，注意着每一个动静。
等护卫船赶到时，那一群水贼已经上了快船，从客船与客船的缝隙中穿过，飞速地扬长而去了。
这一趟闹过以后，所有的人都不敢再睡，全都睁着眼晴等到了天明。
因为夏鱼那几声喊叫，那拨水贼这次行动并没有多大收获，只是拿走了陈平船上一些家眷身上所带的金银首饰，大部分财物还算保住了。
方大海得知情况以后，冷冷地哼了一声，又看了夏鱼一眼，到自己船上去了。
夏鱼想起他过的话，猜想他大概觉得那些刮来的民脂民膏没有被水贼劫走，实在有些违背天理，所以连带着对自己也有些不满意。
夏鱼也觉得有些愧疚，天知道，自己也是痛恨贪官污吏的啊，也向来喜欢劫富济贫的好汉的，可是当时自己只想着救人要紧，哪里来得及考虑其他的，怎么，自己也不算做错了吧只能算是好心做了件不太上道的事
再那帮水贼劫了富就真的会去济贫嘛这种事，谁又敢肯定呢
夏鱼正在心里自我解释正名，就听见旁边夏远亭的话声。
“所以，你看吧，把贵的重的全顶在头上炫耀，现在知道是祸事了吧”夏远亭在一边满脸轻蔑地教育夏雪珠，“头发长见识短，总是要惹祸的”
夏鱼噗地一笑，夏雪珠狠狠地瞪了夏远亭一眼“你给我一边去”
等船队整理好以后，又再次上路。这一次陆迁吸取了教训，委婉地向陈平提出船队的速度太慢，不如还是分开来各自走，比较快
当然陆迁没出口来的理由是，分开来各自走，自家的船总归会比较安全
可是昨晚的事件明显还是影响了夏家送亲的船队，而且恶果越来越明显，在继续行进了一段时间以后，夏鱼等几人乘坐的船漏水了，其他还有两艘客船也出了问题。
方大海连忙让所有的船只都靠了岸，然后再下船舱去检查船底的情况。
等他走上来的时候，先有些无可奈何地看了看夏鱼，对众人道，船底的划痕不只一处两处，而且也很难修补看样子这船是不能用了。
“补也不能补”陆迁眉头皱了起来。
“是的，划破船底的人是老手，选择的地方都是很难接驳的地方，划痕又不深不浅，只待船吃水着力，才慢慢开裂，看样子，是昨晚那帮人弄的”
方大海话的时候看了夏鱼一眼，夏鱼明白过来，方大海的意思是这场祸是因为昨天自己喊了那几声，招致的报复。
“这怎么成，大船上都是满的，鱼她可怎么办”陆迁眉头拧成了结，想了想道，“性甩掉几个箱子，鱼，远亭，雪珠，你们来我们船上好了。”
“啊”何竹枝听了叫出声来，“把箱子扔了，这怎么行，这可是陪嫁嫁妆，可是我们全部的家当啊”
夏华生皱眉狠狠瞪了何竹枝一眼，对陆迁道“我看就按你的办法，总不能把人扔下实在不行，看能不能把箱子寄在哪里，以后再取回来”
夏荷此刻也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在陆迁的身边道“就让鱼他们一起上船吧。”
“寄存箱子这人生地不熟的，到哪儿去找地方寄存“何竹枝哭丧了脸，很不满意，却也不好再反对，只是很不高兴地瞪了夏鱼一眼，嘴里道“还不是你惹的祸你倒是出了脸了，总有一天，全家要都只能喝西北风去”
她也知道夏鱼当晚出声提醒对面船只的事情，所以对夏鱼多管闲事惹祸上身，拖累了自己这情况十分愤慨。
夏鱼不在意地笑了笑，陆迁在边上自责道“还是我的责任，不该答应和他们同路，否则也不会有后来的事了，鱼也只是想救人而已。”
“爹爹，姐夫，你们不要担心了，其实也不只我们一个船出了这样的事，我刚才听方大叔，其他的还有两条客船也出事了。他们准备结队走旱路，这里离京城也不过百里，如果脚程快些明天晚上也就能到了。我看不如这样，把我们船上的东西搬过来，我们人呢就和其他人走陆路。”
“爹爹你们是长辈，迎亲的时候是一定要在场的，不好耽误时辰。我们是晚辈，若是稍晚一点，倒也没有关系”夏鱼罢，转过头又对陆迁道“姐夫，你看我这个办法行吗”
陆迁想了想，点点头道“这办法倒也可行，据我所知这方圆百里都是京城的属城，防卫比一般的地方严，也算是安全的”
“我才不要走路”夏雪珠叫了起来，抱着何竹枝的胳膊，瞪着夏鱼，“要走你自己走，我不走”又摇着何竹枝的手道，“娘，我要上你们的船，甩一个箱子有什么嘛，反正有这么多”
何竹枝一时左右为难，她心疼家当，也心疼女儿，真是叫手心手背都是肉，咬哪块儿都痛啊。
“娘，你你就这么狠心，不就是两箱东西嘛，又不是多了不起的值钱货，再到了京城，这些还不都是别人家的东西，我才是你亲养的”夏雪珠分外伤心，开始口不择言地抨击亲娘的狠心。
“都是别人家的东西”
夏雪珠不分地点场合，也不看看自家的姐夫陆迁就在眼前，就大发牢，众人听得一脸汗。
夏华生气得咬牙，看了一眼陆迁，陆迁倒还算神色自若，夏华生稍稍放心了一些，转头见夏雪珠还准备张嘴话，立马吼了一声“好了，你要再多半个字，就立刻给我滚下船走回武陵县去”
夏雪珠惊愕地看着夏华生，满腹伤心，却又实在不敢再话，又不敢大声哭，只能重重地抽咽，珠泪滚滚。何竹枝看得心疼连忙伸手搂住她，转头对夏华生道“雪珠她从没吃过什么苦，要是真走这么久的路，怎么吃得消她来就害怕，你还凶她做什么”
夏华生也不开口，只是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冷冷地把头转到了一边。
夏鱼见两人这样的情景，不禁想起了文庙前的那一幕，夏华生到底是不是在跟踪何竹枝，到底他们之间有什么隐秘的事
因为大家的意见有了分歧，而辈份最长的夏华生也不话，船上一时间很静，只听得到夏雪珠低低的抽泣声。
终于夏鱼打破了沉默“爹爹，二姨的也有些道理，雪珠毕竟年纪还，若是真的雇不到车马，我看我们徒步走的路程一定不短，她可能真的吃不消。我看不如这样，我和远亭下船走旱路，能带的东西，我们也带一些在身上，雪珠跟着爹爹你们的船走，只多一个人，应该不会有问题您看，这样怎么样当然能不能行还要问问方大叔，毕竟行船这种事，方大叔他们是行家。”
罢她转头对夏远亭笑笑“远亭是个男子，体力总不会比我差，一天多的路程应该不在话下吧”
夏远亭干干地笑了笑，虽然他也不想莫名其妙地就从坐船变成了靠自己双脚走路，但是此时作为男子，连夏鱼都自动请缨的事，他的自尊让他不能推拒“我没问题。”
夏华生定定地看着夏鱼，眼神里情绪复杂，半晌没有话。
陆迁在边上微微感叹，以前只知道夏鱼聪明灵俐，心思既巧，今天才发现她不只聪明，还懂得顾全家人，能够舍已及人，他低头在夏荷耳边道“你这妹妹，真是难得，比男子也不逊色啊。”
“既然这样，就按鱼的办法去做吧”何竹枝见夏华生沉默不语，抢先开了口，“我看，若是可以的话，远亭不定也可以一起跟我们的船走”
夏华生脸色一黑，刚要开口，夏远亭自己都不愿意了，满脸不快地道“我就走旱路，坐船我头晕”罢他悻悻地看了正抿唇浅笑的夏鱼一眼，夏鱼赞赏地对他点了点头，夏远亭脸微微一红，把头转到了一边。
“那好，我先去问问方师傅，看看能不能这样安排如果可以”夏华生看了看夏鱼，“鱼，你就和远亭走旱路吧路上要多加心。”
“放心吧爹，这里好歹也是天子脚下，肯定安全得很，姐夫不是也很安全吗，我们也不是就两个人上路，有那么多人同行，不会有事的。”
方大海听了夏华生的办法，觉得可行，又安排了船上的两个人跟着夏鱼和夏远亭走旱路，方便保护，这样，夏家的送亲队伍就分成了两拨，夏华生夫妇和陆迁夫妇带着夏雪珠继续走水路，而夏鱼和夏远亭随着其他船上下来的人走了旱路。
夏鱼和夏远亭下船的时候，夏华生和陆迁送到岸上，一再嘱咐两个人路上心，夏华生一脸的担忧，他觉得从未这么担心过夏鱼，这感觉让他第一次在夏鱼这里体会到了为人父的忧虑焦心。
“爹，放心吧，有远亭照顾我，没事的。”夏鱼笑盈盈地道。
因为陆迁离开京城的时间毕竟长了，对近来发生的事也并不是很了解，所以他才认为曲州至京城的这一段路是比较安全的，并没有想到，事实上这样一段路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安宁，每一处都可能暗伏着重重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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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鱼他们一行大约有十几人，大多数是比夏鱼年纪大些的中年男女，有些是官船上的仆役，还有些是其他漏水船只上的客人，比起不常运动的姐夫人们，这一群人走起路来脚程不慢，所以只用了半日就到了曲州至京城的必经之路孟梁岭下。
到了孟梁岭路明显窄了，也陡了许多，路边树荫森森，静得空旷，有时就算声话都听得到回音阵阵，让夏鱼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
据两个陪着夏鱼和夏远亭同行的清河门的人，孟梁岭山势虽不高，但是幽深险峻，山中大山洞数以百计，蜿延互通，有九曲十八回之。
以前也有山贼在这里盘据，朝廷花了大力气才在一年前彻底剿灭了山匪，又令岭前岭后的两县各加设了巡防兵力监控这一带的情况，所以这条路现在可算是一条坦途，十分安全。
这时候，天色已近中午，大多数人走了这一段山路已经有些累了，眼看着前面路边，重重的绿树竹荫中有一个茶寮，有人惊喜地喊“有茶铺子，可以歇一歇脚了。”
众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停下来休息一会儿，然后再一股作气穿过孟梁岭。
茶寮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个中年男人，个子不高面容老实憨厚，一直笑呵呵的，还有一个女人，在茶棚后的竹子搭成的厨房里忙碍着。
原这茶寮前无村后无店，是最好的位置，可是却不主食，只供茶水，大家都只好拿出自己的干粮来准备就着茶水吃干粮。
刚有人端起茶来想喝，方大海派来的两个人中一个叫方正的喊了一声“大家先等一等。”
罢他走到桌边，端起茶碗先闻了闻，确认没有问题，这才对夏鱼点了点头道“行，可以喝。”
夏远亭道“不是很安全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心翼翼的”
方正笑了笑道“我们有句行话，心使得万年船嘛，公子可以喝了，这水没问题。”
茶寮的老板一脸憨相笑道“呵呵，心是应该的应该的。”
方正端了两碗茶走到坐在路边岩石上的自己的同伴面前，把茶递了一碗给他道“喝吧。”
山风徐徐吹来，凉爽清新，走得汗流浃背的人都觉得简直是享受，一班人借茶代酒，居然行起了酒令。连夏远亭也跑过去凑热闹了。
夏鱼笑着看着热闹的人群，端起碗喝了一口水，无意识地往厨房那里看了一眼，那一直低头忙碍的女子正抬起头来看了外面一眼，见夏鱼瞧着自己，对夏鱼微微一笑，一双桃花眼璀璀生辉，夏鱼心里一沉，一下子了起来，大起喊“大家别喝了这水有毒”
人群立刻一片哗然，又一阵碗盏落地的噼啪之声。然后，接连不断地有人倒了下去。
那桃花眼女子走到门边，叉了胳膊着，冷笑着对夏鱼道“丫头，你可不要随便乱，谁我的茶有毒，我不过是下了一点点的蒙汗药而已”
夏鱼眼神也渐渐模糊失神，四肢无力，身子软倒在了桌上，朦朦胧胧中看着那女子袅袅婷婷地走近，凑近了她，轻轻一哼，声音仿佛从极远的地方传来。
“原来是你，真是好巧。”
“牛头，清理一下，看看有什么好用的，然后把人全都带回山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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