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帮他们说话？”伏特不敢相信地看着对方说道。
“只是陈述事实。学术界有些自以为是了。”法拉第耸了耸肩：“自己想看到的，对方就必须拿出来是吗？嘿……别这么看我，我也是才想通，我们只是科学家而已，面对华国地府这种庞然大物，你要怎么办？”
“联合所有科学家制裁？取消大部分专利？当然这个想法或许能让华国地府低头。但是你想过没有，多少科学家是真正一条心？”
他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我们应该庆幸蔡伦不在了……否则华国地府可以马上用纸专利反制。除非……”
他睁开眼眼睛，凝视着对方：“你加入普罗米修斯计划。”
伏特不说话了。
如同富兰克林选择加入，为普罗米修斯计划下注。他相反，他偏偏不看好这个计划。
很简单，虽然阿基米德他们已经和所有科学家分析过。他也承认对方说的有理，华国地府现在恐怕领先的并不多。他们真正谋求的，是国际话语权，是三代阎王的形象。
但是，学术问题上，领先一步，这一步……可能拦住后来者数十年上百年！
“普罗米修斯计划？”就在此刻，一个温和的声音从一侧传来。两位阴灵愕然抬头，却发现，秦夜不知何时就在旁边！
“原来是秦阎王啊。”伏特暗中翻了个白眼，冷冷而不失恭敬地笑了笑：“您怎么会在这里？我以为我们已经讨论的很小声了。”
言下之意，偷听墙角，你好意思吗？
“只是不经意。”秦夜手中盘着珠串，微笑道：“本王可以坐在这里吗？”
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当然。”两位科学家几乎是从牙缝中说道。
难道还能赶你走？
秦夜坐了下来，刹那之间，整个大厅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扫向这里。侍者立刻端上了咖啡。秦夜端起来抿了一口。放下的时候，深深看了两人一眼，微微一笑。
“两位……”他顿了顿，口中的话语如同魔鬼一般蛊惑：“想知道新能源的现状吗？”
刷刷！话音未落，伏特和法拉第几乎同时站了起来，不敢相信地看向秦夜。
这到底是哪一出？
刚刚还否认，不公布所有现状。现在……却问他们是否想知道？
两位阴灵震撼地对视了一眼，一时间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秦夜已经收敛了笑容，沉声道：“我一直以为，要让人相信，首先就得拿出自己的诚意，以心换心。”
他虚空一抓，两份卷轴出现在桌子上。
“天道誓言卷轴！？”法拉第声音猛然拔高，然后又迅速降低。不敢相信地看着秦夜。
不管华国地府之前的表态是什么，这一刻，他真正相信，对方下面要说的，全都是他们最想听的，真正的实话！
这种卷轴非常难以获得。一位死神，一生恐怕只能拿到一卷。而对方一口气拿出了两卷，下面要说的话……一定是惊世骇俗！
他感觉嘴巴发干，没有立刻去接。下意识地看了看四面。
其他桌子前的科学家们，鬼火都燃起了一米高，死死盯着这里。
这是……华国地府给他们的投名状？
他们……要不要接？
三秒……五秒……十秒。这里如同中了定身法，一动不动。
“先生们。”秦夜轻轻叹了口气，凝重开口：“我们的时间很紧，非常紧。”
“半个小时，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本王以第三任阎王的名义和你们保证。此刻，在这里，就在海岸大厅会议室，你们尊敬的亚里士多德和阿基米德先生，一定在拼命拉拢其他科学家。这是最基本的国家较量，是本能。”
三十分钟……双方要分出个胜负！
“而我，需要你们。”他将桌子上的卷轴朝前方轻轻推了推：“我已经在里面书写好所有规则，包括你们能说和不能说的。打开它，我告诉你们……新能源的一切！”
不想接……
伏特和法拉第对视了一眼，眼神无比复杂。
这个东西就是烫手的山芋，接了也拿不住。
然而……心中那种为了新时代，新发现而沸腾的好奇感，却在疯狂叫嚣！
拿下它！
打开它！
你们……就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华国科学家，最接近真相的人！
死寂。
足足两分钟，秦夜强压着心中的焦灼。他很清楚，现在另一边，同样在进行着一场谈判。阿基米德和亚里士多德绝对不会允许华国地府一枝独秀。
往大了说，新能源的诞生会改变国与国之间的平衡。往小了说，这……会让导致世界学术平台从太平洋东岸转移到西岸。无论任何情况，他们……都是会拼命的。
他需要伏特和法拉第——这两位电力学的大牛，确切地说，是需要他们的专利。为此，他不惜付出天道誓言卷轴。起码这些人在可能来到的学术制裁中，不能投赞成票！
两分钟后，法拉第的手颤抖地抓住了卷轴。他仿佛想笑，又仿佛想说什么，最终，木着一张脸开口：“我知道一个不错的隐秘地点。秦阎王有兴趣吗？”
“当然。”
秦夜跟着走了过去，三分钟的路，所有阴灵都走得心不在焉。很快，来到了一所僻静的房间，侍者打开门后，他们直奔包厢。坐下后，法拉第深呼吸了几口，颤抖着手打开了卷轴。
卷轴刚刚打开，一片星辉闪耀。上面居然没有一个字，只有一片宛若活着的浩瀚星空！
“真的是天道卷轴……”法拉第声音都在发飘，手指轻轻拂动过：“号称‘不可违背的誓言’，传说中，每一位死神，一生中只有一次让天道见证的机会——这种见证不是普通的见证，而是天道会永远在这件事情上关注你。无论你活多久……这种东西……居然真的存在……”
他深呼吸一口，阴气顺着来到指尖，即将要在卷轴上落下自己的阴气。却忽然停住了，看向伏特：“你呢？”
伏特心中仿佛天人交战，足足三十秒，他才咬牙打开卷轴。
两位科学家飞快地书写下自己的名字。随后合拢卷轴递给秦夜，还不等对方收好，立刻迫不及待地问道：“还有谁？”
“您还邀请了谁？”
秦夜目光微沉，低声道：“麦克斯韦先生。”
伏特，1800年3月20日他宣布发明了伏打电堆，这是历史上的神奇发明之一。
如果说这个名字还有人不熟悉，那么，它还有一个名字。
电池组！
法拉第，磁力线电力线之父，法拉第效应的主人，具现化电磁场，直流发电机之父……电学中绕不开的科学家。
麦克斯韦，经典电动力学的创始人，统计物理学的奠基人之一。预言了电磁波的存在，完美阐述电磁场。麦克斯韦方程组的主人。而所有无线电技术，都是由电磁场衍生而来。
如果排除麦克斯韦，前两位加上富兰克林，爱因斯坦，被称为电学之父。但是，麦克斯韦同样被学术界称为物理学的五座大山。
“您有什么要说的？”听到麦克斯韦的名字，伏特和法拉第已经预感到下面的话惊世骇俗。情不自禁地看了看表：“还有十分钟！”
秦夜微微颔首，随后肃容道：“华国确实具有新能源。但是，新能源的发展上，我们并没有公诸于众。因为，它牵涉着华国一桩惊天丑闻。”
“你们知道，本王刚接任不久。但是……你们恐怕不知道本王当时最大的对手是谁。”
他深吸一口气，语速快却不凌乱，反而逻辑紧扣：“是徐福。”
“他在和本王的竞争失败之后，西逃北美，最终被抓捕。发现新能源的并不是地府，而是他。”
“但是，他身份非常特殊。他是吃过太岁的活阴差，他创立新能源的时候，使用的是阴阳两界的物品。并不只限于阴司。所以，我们现在在做的，是剥离阳间的部分，填充阴司的阴符。”
“这件事丑闻太大，我们无法说明。并且，徐福和希腊地府有联系。他们一直对本国施压，一直想拿走新能源。我们不得不打出这张牌。”
“你们看到的机组是真的，但是，是徐福曾经创造的机组。地府现在的阴符研究，还远没有走到那一步。”
话音未落，伏特和法拉第对视一眼，目光中只有一片震撼和了然。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难怪华国地府不公布新能源的详情，原来……新能源的主设计师是罪人！他们不可能请罪人继续设计新能源！所以……华国地府是在一个基础上重新开始！
不过，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他们，因为，一股名为喜悦，狂喜的感觉，已然没顶。
作为科学家，他们最关心的是……新能源到底研究到了哪一步，到底存不存在？是不是华国地府的牌？而真实不存在？
现在，他们……感受到了华国地府的诚意！
一位阎王，亲自礼贤下士，拿出天道誓言卷轴，这份诚意太足，不……还不够！
伏特急促地问：“那么你们现在到底研究到了哪一步？”
“完全分离新能源。而且……已经找出了电子阴符。”秦夜毫不犹豫地说道。
天道誓言卷轴都拿出来了，他就没有打算隐瞒。
“呵……”伏特只感觉一股电流从头到尾。还来不及感慨，法拉第马上问道：“预计时间呢？预计时间要多久？”
“至少三年，最长十年！”
哈……两位科学家同时闭上了眼镜，感慨了一声。
没有骗人……他们没有骗人！
同时，他们也知道了一件事，如果这次，敢有人和华国地府挑衅，那么将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