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再次吃瘪,躲在角落里生闷气去了,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马匹的声音,一队人马到了这个林中小屋旁停了下来。
“蛮伢子!”
芈丫头看到了人马中的其中一个年轻人,小步跑了上去。
原来,这队人马就是从秦国逃亡来楚国的义渠国王子和王爷的队伍,楚国令尹昭阳接待收纳他们,就是为了让他们回去重整义渠国,再给秦国添乱。
这次楚国收到了魏国即将发起战争的预告,昭阳立刻就想到了趁机把义渠国的王子放回去,让秦国腹背受敌。
只是这昭阳没想到的是,他好生待着这义渠王子,反而让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沉迷了中原的温柔乡,顿时不肯走了,而原因就是这位芈丫头。
义渠骇原本准备带着芈丫头一起回草原,但他的王叔却不准,因为义渠王爷明白,这次回草原除了征战外,想要重整义渠,更需要的是联姻。
如果带一个中原女人回去,那只会让草原的人离心离德,认为义渠新王已经和中原达成了条件。
这芈丫头之前的泼辣也不是装出来的,胆大包天,直接上前质问义渠骇为什么不准备带走他。
义渠骇委屈地说他王叔不让带,芈丫头就让义渠骇杀了他王叔。
义渠骇又委屈地说他王叔手下有大队人马,芈丫头就教唆两人一同私奔,抢了两匹马就跑。
但他们却没想到,身为“老义渠人”的义渠王爷直接吹了下口哨,那两批马就根本不听背上人号令,又跑了回来。
义渠王爷现在也算是看清楚这王子的龟怂样了,没有一点做大事的样子,立刻叫属下把两人从马上拉了下来制住,防止两人再弄出什么幺蛾子。
白舜拍了拍刚才被他拉住的张仪,让张仪跟他一起上去看看这出闹剧。
“你为什么要抢走我的蛮伢子!”芈丫头被人制住,气势非但没有弱下半分,反而是瞪着义渠王爷,质问道。
“他是我们义渠国的王子,不是什么蛮伢子!”义渠王爷冷哼一声道。
芈丫头挣扎了几下,发现无法挣脱,而远处的张仪和白舜又一副看戏的样子,眼珠子一转大声喊道:
“蛮伢子,不要跟他回去!你要跟他回去,就成了他的摆设了!”
“他是想让你复他的国,报他的仇!”
“一派胡言!”义渠王爷被芈丫头也一番明晃晃的离间弄得头皮发麻,怒声吼道。
“怎么样?在义渠失势了吧?想拿他做幌子?你哪是什么复国兴国的好人!分明就是跟商人一样,买国卖国!”
芈丫头丝毫不顾及朝她疯狂使眼色的义渠骇,继续狂怼义渠王爷,丝毫没有因为被一队人马围住而害怕。
“我!”义渠王爷恼羞成怒,准备拔剑……
“你什么你!你要是敢动手,我就让你走不出云梦泽!你以为这是哪儿啊?楚宫啊?我看王爷还是夹着尾巴做人比较好一点!”
这义渠王爷默默地收回了剑,已经被怼的懵逼了,看向自己的侄儿:“这女人什么来路?”
在一旁看戏的张仪按捺不住了,他也没想到这芈丫头如此“直言不讳”,再这么下去他的其中一名救命恩人就要被当着面杀掉了。
“息怒息怒,她是楚国公室之后。”张仪走上前陪着笑脸说道。
听到张仪给她介绍,芈丫头高傲地扬起下巴,看着义渠王爷。
“楚国公室之后,为何如此落魄?”
一听到芈丫头是楚国公室之后,义渠王爷的语气瞬间软了下来,问道。
“跟王爷一样,失势了。”张仪笑道。
义渠王爷再次无语,根本不知如何回话,只觉得中原人太险恶。
“你!还有你后面那个人,都是什么人!”
义渠骇这才发现原来芈丫头之前一直和两个男人在一起,张仪一个文弱书生的样子,而且身上都是伤痕、又脏又乱,倒是没有什么威胁。
反倒是远处一直坐在木屋旁看戏的那个白衣男子,义渠骇深深感觉到了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