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的一番反驳,直接让李锦再次的无话可说。
她刚才说话确实是有些失去理智。
不过余秋雨说不帮助余风,也确实让李锦产生了浓重的怨恨之情。
她怨念深深地瞪了余秋雨一眼,没有再恳求什么,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知府大院。
余亦凡素来很宠爱余秋雨这个小妹妹。
余秋雨不肯帮助余风,那么余亦凡肯定也听从余秋雨的意思,不会帮助余风,
说到底还是都怪余秋雨。
余秋雨虽然面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是她也注意到了李锦的眼神,李锦的眼神里充斥着丝丝缕缕的怨毒。
这怨毒的小眼神看的余秋雨心底发毛。
被余秋雨这么一通训斥,李锦倒是很爽快地走出了知府衙门大院,但是余秋雨心里边清楚,李锦心里边肯定又在怨恨自己和余亦凡。
有些人真是怪。
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别人再三劝告不要这么做,再三的提醒,再三的阻止,她们不听,固执己见,一心计较着眼前的利益。
但是当不好的事情发生以后,她们又频繁的后悔,想要哀求当初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再度帮助自己一次。
可是,已成定局,谁也无法力挽狂澜的时候,却又开始怨恨起别人不帮助自己。
很显然,李锦是余秋雨心里边所想的那种人。
余秋雨无奈的叹了口气。
已经提醒过会有现在的局面和下场了,她们依然不顾一切的要和吴家攀关系,早知如何何必当初啊!
看了一眼院子门口,李锦已经走了出去,背影也消失在了院子的门口。
门口空荡荡的,余秋雨松了口气。
幸好人走了。
不然自己迟早得憋屈死。
也迟早得郁闷死。
不过,李锦所说的,关于余风的境遇,余秋雨也有留意的打听了一下。
事情的起因是,吴家的那个小妾出门逛街,而余风也在那一天出门逛街购买珠宝首饰,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小妾和余风看了同一支簪子。
余风是主母,是吴家正儿八经的夫人,按照道理来讲,这个小妾是不应该和余风争同一支簪子的,可是这个小妾平日里在吴府嚣张跋扈惯了,毕竟她的肚子里怀着的是吴主簿的孩子,是吴府的第一个孙子,偌大一个吴府,目前还没有人敢得罪这个小妾。
余风平日里在吴府忍受小妾的嚣张跋扈,现在连出门逛个街都要被小妾欺负,余风性情刚烈,怎么能忍得住这般的待遇?
所以,在珠宝店,余风没有怎么让着那个小妾。
此时正好吴主簿过来,瞧见余风言语间多有羞辱小妾之意,顿时气心头,当着一街人的面扇了余风几巴掌,甚至还毫不客气地将余风给踹翻在地。
身为夫君,不维护自己的夫人,居然还偏袒自己的小妾。
这样一幕场景很快引起了周围百姓的注意力,百姓们纷纷驻足观看。
在这样一堆人面前,吴主簿没有丝毫遮掩的揭示了一个真相。
从成婚那日吴家明媒正娶,将余风娶进门的那一天起,吴主簿没有碰过余风一下,而且余风的房间他都没有踏足一步,至于余风的盖头,他更是没有揭。
在吴家人的眼,余风的地位可想而知。
一个得不到自己夫君丝毫尊重的正房夫人,又算得是什么妻子?
听到吴主簿说出这些话,周围的百姓们既吃惊又好,忍不住议论纷纷。
“余家死乞白赖的想要把女儿嫁给吴家,倒贴门的媳妇果然是不被重视的,日后我可不敢让我的女儿倒贴。”
原本余风委屈,现在听到他们的讨论内容,余风更委屈了。
她本来是要和吴主簿争辩的,她的性格决定了她这个人是咽不下委屈的,她们余家的整体实力确实没法和岭南的时家相较,毕竟时家有钱,而吴家又是时家的表亲,但是好歹余家出了个官员。
余亦凡可是由皇帝亲自下旨敕封的知府,而且余秋雨还和京城定北将军府有关系。
她原本是想着要借着这层关系压吴主簿一头,谁知道吴主簿说的下一句话把余风给气得不轻。
“jiàn rén,若非是看在余大人的份,我怎么会对你这般容忍?你们余家算什么东西,李锦又算什么东西,你们家的家世门第给我们吴家提鞋都不配,若非看在余大人的颜面,我怎么可能会娶你?你若是乖乖地,安分守己的做好你的吴夫人也罢了,若是你再敢闹腾,我一点都不介意和余大人撕破了脸,我倒是要看看,余大人是会站我这边还是站在你这边,别忘了,你之前可没少欺负他的弟弟妹妹。”
最后那句话委实戳了余风的痛处。
确实。
余风经常欺负余秋雨和余亦然。
她心虚。
瞥了一眼心虚的余风,吴主簿冷哼了一声,从店主的手里接过了方才小妾看的那支簪子,搂着小妾的肩膀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街道。
余风跌坐在那里,失魂落魄的听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可能是受不住委屈,随即抱着自己,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为什么李锦会这么着急忙活的找自己呢?
事情是这样。
自己的亲生女儿因为家世门第被人瞧不起,而余家论家世门第,唯一能拿的出手的是余亦凡,余亦凡家这一门是耕读传家,勉强算得是半个书香门第,而且现在余亦凡又做了官,她应该是想着拿余亦凡的身份过来压一压。
余秋雨叹了口气,想起之前穿着婚服出嫁时,余风嚣张得意的模样。
风水轮流转,余风应该想不到自己也会有今天?
不过,余秋雨觉得,这吴主簿也真是蠢。
自己心里边想的,怎么能这么宣之于口呢?
大庭广众之下敢把自己的想法目的说出来,他吴主簿还真是有胆量。
冲这一点,她余秋雨甘拜下风。
余风长街受辱的消息在岭南传的沸沸扬扬。
余秋雨作为同一族姐妹,却不肯对余风伸以援手的消息也在岭南传的沸沸扬扬。
让余秋雨没先到的是,在余风这件事,自己是躺着也枪。
自己见死不救?
自己冷心冷面?
自己麻木不仁?
自己铁石心肠?
自己应该天诛地灭五雷轰顶千刀万剐?
谣言像zhà dàn一样在岭南的小镇bào zhà开来,把余秋雨硬生生的给传成了一个十恶不赦之徒。
想都不用想,这还能是谁的手笔?谁最痛恨自己的无情自己的见死不救?
当然是今天下午才见过自己的李锦。
李锦传播这些谣言的目的余秋雨也很清楚,无非是觉得自己见死不救想要报复罢了。
想到这里,余秋雨仰天一声叹,帮人是爱心,不帮是本分什么时候连不帮助别人都变成了一种罪过了?
谣言虽然在岭南传播着,但是余秋雨清楚,岭南的这些居民都精明着呢,至少分辨是非的能力是应该还有的。
李锦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边都应该明白,李锦说自己的坏话到底是造谣还是另有目的,大家的心里边应该也清楚。
她没有必要为了不了解自己不相信自己的人做出什么举动。
所以,关于谣言,余秋雨虽然有些烦恼,但是并没有怎么放在心。
可是,余秋雨意外的是,余亦凡居然也听说了这些谣言。
他回来吃完饭,问余秋雨的第一个问题是,“听说舅母过来找你来着?”
余秋雨点了点头,坦然承认。
李锦来找她这事街有人看到了,所以余秋雨没有隐瞒的必要。
“她找你是有什么事,为什么她那么生气?在到处诋毁你?”
余亦凡的一张脸写满了不解和疑惑。
看。
余亦凡果然很了解她。
连余亦凡都在为她抱不平。
所以说,在了解自己的人面前,根本不需要过多的解释。
“其实,是因为余风姐姐的事,余风姐姐的遭遇哥哥也有所了解,那时我们是尽人事以听天命,该做的都做了,只怪他们造化弄人,不肯听取别人的意见,导致所托非人,可是李氏后悔,所以……”
余秋雨之所以没有答应李锦,是从多方面考虑。
听余秋雨娓娓说完原委,余亦凡低头沉思了片刻,开口道,“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些污蔑之言语,暂且不要放在心了。幸好他们还不算过分,要是他们再过分,哥哥会帮你处理。”
余秋雨嗯了一声,兴奋地点了点头。
有余亦凡帮助自己做主,余秋雨放心了。
他们正谈论着这件事呢,院门再度被打开,树影斑驳萧瑟处,余亦然阴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余秋雨远远端详着余亦然的脸色,便知道余亦然心里边不开心。
该不会又是那些谣言的事?
余秋雨心里边在打鼓,他们都还好说,余亦凡毕竟是知府,而且早熟一点,他们成熟,而自己的身体里住着一个三十岁的灵魂,人生阅历丰富,也不至于乱了阵脚,但是至于余亦然,他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自然是经受不住打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