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帮村民是没有安好心的,当初拒绝也不知道这帮村民到底存了什么心思,她的拒绝完全是因为她为人谨慎。
如今大伯母这么一说,余秋雨算是明白过来,却又暗自庆幸自己当初拒绝了。
要是答应这帮村民,那可真是的计了。
“放心大伯母,我们没有答应他们。”
余秋雨伸出手来握住了大伯母的手,好生的安慰了大伯母一番。
“你们没有答应我放心了,好了,我先回去了。你们先吃饭,要是还缺什么跟伯母说,你这孩子也别客气。”
大伯母听余秋雨说他们没有答应这帮村民,可算是松了口气。
“对了,你这丫头闲着没事不要一直闷在家里和那小伙子卿卿我我,有事没事帮着你哥哥置办张桌子,置办点家具之类的,你哥哥最近需要处理官府的事情,没有合适的桌子什么的怎么能行?知道了?”
大伯母的劝告来得有些突兀,余秋雨愣了一瞬,随即点了点头,内心却有几分欣喜。
她刚才没有听错。
刚才,大伯母是在关心余亦凡。
目送大伯母离开,余秋雨准备进屋跟余亦凡说这个消息,不料,才一回头,余亦凡站在她的身后。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余秋雨吃了一惊,平静下自己的心情之后,余秋雨诧异的看向余亦凡。
但是当她看到余亦凡的眼睛时,再次的吃了一惊。
余亦凡的眼睛红彤彤的,眼有泪花在打转。
“哥,你怎么哭了?”
余亦凡这眼泪来得也太突然了?
“没想到大伯母居然还能这么的关心我。”
余亦凡说着,还擦了把泪水。
他是开心的。
这是喜极而泣的泪水。
他刚才出门时,大伯母说的那些话他都听到了耳里。
大伯母来找余秋雨全是为了他,担心他被那帮村民算计,担心他的公务处理不好。
“这说明,大伯母是原谅你了。”
余秋雨看向大伯母的背影,开口道。
应该是原谅了。
要不然怎么这么无微不至的关注着余亦凡的生活?
余秋雨叹了口气。
自家的这位哥哥,还真是很容易感动。
“既然她彻底的原谅你了,你不要再为这事耿耿于怀了。”
余秋雨说着,抱住了余亦凡,算是安慰。
之前在自己和余亦凡被李锦那家伙刁难时,大伯母伸出援手,她已经看出了端倪。
而且,大伯母主动和余亦凡说话,虽然她们猜测大伯母是原谅余亦凡了,但是还不能完全的确定。
现在,余秋雨和余亦凡百分百的确定。
大伯母,已经彻底的原谅余亦凡了。
而且,大伯母还彻底的把余亦凡当做了一家人,时时刻刻关注着余亦凡的生活,甚至不求回报。
难怪余亦凡会这么感动。
换做是她,她也十分的感动。
话会男儿有泪不轻弹,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余亦凡这么伤感的一面呢。
次日,是余家父母的忌日,余秋雨和余亦凡早早地准备好了纸钱冥纸什么的,还买了些新鲜的瓜果菜蔬,余秋雨自己还做了点小点心。
兄妹三人带着点心和冥纸以及冥烛来到了埋葬了余家父母的地方。
余秋雨跟在他们二人的身后,说实话,她有点尴尬。
毕竟她不是真正的余秋雨,而是侵占了余秋雨身体的一抹孤魂,她去拜见原主的父母,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尴尬。
穿过乡间小道,来到一处茂密的桑树林前,余秋雨看到自家父母的墓碑时,蓦然愣住。
墓碑被人给放倒了。
而且,坟墓也被人给挖了。
毁人坟墓,这不仅仅是对死者的不尊敬,而且还是一种伤风败俗的行为。
余秋雨站在那里看到那一幕,一下子愣住了。
余亦凡也愣住了,他们几个人站在那里,脸色十分的难看。
“这到底是谁做的?”
余秋雨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她的表情看去余亦凡还要可怕。
因为年纪小,做出这阴沉可怕的表情,反而显得有些狰狞。
“报官。”
她虽然不擅长查案,而且古代也没有监控,但是不代表着她没有办法查出这是谁干的。
“报官似乎没有什么用,毕竟咱们找不出来到底是谁做的。”
余亦凡有些闹心,他也想报官,而且他本身也是官。
但是,想要调查是谁做的,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余秋雨认为,没有那么容易不代表做不到。
“我们还是报官,至少能让那做贼心虚的人不能安心。”
除此之外,余秋雨还有别的主意。
余家父母待人亲和,根本不会有太多积怨的人,更不会有互相怨恨到要毁了死者坟墓的人。
这一点无疑给余秋雨缩小了调查范围。
余秋雨仔细想了一圈,想到了几个人选,但是要确定是否是他们,这还需要再一步的调查和试探。
转日,余秋雨让人把舅母和几个村民给请了过来,说是余家父母的坟墓被撅了,大家都怀疑是你们干的。
余秋雨这话一说出口,李锦第一个反对。
“小贱蹄子,我们怎么可能去做那么下作的事,不喜欢你们父母的人多了,不喜欢你们的人也多了,关我们什么事?你父母的坟墓被撅了难道不是因为你们这帮做儿女的不孝顺,连累了你们死去的爹娘?你们不从自己身找原因,何苦要来这么对待我们。怎么,你哥哥当了官了不起啊,可以如此的草菅人命啊?”
看李锦这跳脚的模样,余秋雨有些确定了。
这事啊,八成是他们干的。
“你们也不必这么着急。大人还在这里呢。”
余秋雨淡漠的瞥了李锦一眼,开口劝道。
经余秋雨这么一提醒,李锦这才意识到,负责审理此案的县令还在这里。
在官员面前,李锦当然不敢继续闹腾下去,所以悻悻的收回了自己刁钻刻薄的模样。
县令知道余秋雨是独得赵至琛青睐的人。
赵至琛是谁?
岭南的知府大人。
皇帝的儿子。
他一介小小的县令是怎么也惹不起的。
所以,余秋雨要在他的公堂审理这个案子,他对余秋雨的态度那叫一个客气。
“余小姐,你打算怎么审这桩案子?”
大家都注意到了县令的存在,大家都不敢触怒县令,堂霎时间安静了下来。
县令看向余秋雨,缓声开口问了句。
“案子怎么审自然要看大人的意思,民女不过是想讲个故事。”
余秋雨的眼珠子转了转,看都没看李锦,开始睁眼编瞎话。
“父母坟墓受损,是为人子女的不孝所致,原本,这样的事情是应该秘而不宣的,可是民女不得不宣。只因昨夜,家父家母进入了我和哥哥的梦,说是让我们报官,为他们二人讨回公道,省的他们二老在阴间地府魂魄不宁。可是我和哥哥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毁坏了我父母的坟墓,家父家母说。会在夜间向他们讨债。”
说完这些,余秋雨感觉到跪在堂下的李锦的身体好像是颤了一下。
真凶是谁?
这下余秋雨有了几分笃定。
这才是第一步,所以余秋雨并没有马质疑李锦,而是信口雌黄的讲了一个故事。
但是这个故事足以让李锦心里不安了,余秋雨要的是李锦心里不安,心里不安会胡思乱想。
要是李锦胡思乱想,等于给了余秋雨可乘之机。
县令听完余秋雨讲的这件事后,托腮思考了一下,觉得有几分道理。
“自古以来,鬼神报怨之事很是常见,余家双亲追魂索命之事也未必是无稽之谈。”
“一锤定音”!
县令这样说,无疑是让李锦的惶恐更一层楼。
“秋雨姐姐,秋雨姐姐。”
又有清脆的声音在堂下响起,听到那声音,余秋雨都不需要回头看知道来人是谁。
除了赵雪叠,还有谁会这么活泼?
大约是因为还对赵雪叠打她惩罚她的事情存有阴影,所以一看到赵雪叠,李锦忍不住的缩了缩身子,朝着大堂的两边凑了凑。
赵雪叠蛮横骄纵。
赵雪叠不讲道理。
这次在公堂,但凡是余秋雨对她有一点不友好,赵雪叠都会找她,责难她,发落她入牢狱。
不过,赵雪叠好像还没有注意到李锦,闯进县衙的公堂之后,赵雪叠扑到了余秋雨身边。
“秋雨姐姐,听说余家伯父伯母的坟墓被人给撬了?伯父伯母没出来找你们?”
赵雪叠仰起一张天真的小脸开口询问。
余秋雨适时地做出一副忧伤惆怅的表情,“出来了。”
赵雪叠做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那,那伯父伯母该不会去追魂索命?”
突然起来的赵雪叠,以及赵雪叠慰问的表现无不印证了余秋雨说法的真实性。
撬人家的坟墓,必然会引来鬼魂缠身。
所以,余秋雨再次的注意到,李锦的身子又瑟缩了一下,从跪在那里听完这个故事开始,她的脸色非常的难看,人跪在那里也有些跪不住。
“恩,我爹娘来了,可能是我爹娘才死不足一年,冤魂还未入轮回的缘故。”
余秋雨惆怅的对这一现状作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