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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秋雨百思不得其解,却不知道,她的这些思虑,都是多余的——那小侍卫一路穿过小巷子,到了一处别府前,门外看门的家丁恭敬的将他迎接了进去,一路小桥流水,好不漂亮,连匆匆路过的侍女,也都是衣带飘飘,清秀可爱。

    侍卫一路到了一处小亭子前,宋哲正坐在里边,细细的品着一盏茶,他看着面前那栽满荷叶的池子,头都没有回,后脑勺却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怎么样,买回来了么?”

    “回公子,买回来了。”侍卫咬牙切齿:“只是那小奸商欺人太甚!昨天的价格京城一流的点心铺子还要贵,今天看我们还想要,把价格又翻了一倍!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如此油嘴滑舌……”

    宋哲从篮子取了一块枣泥糕,慢吞吞的咬了一口,听着侍卫抱怨:“公子,您不是从京城带了几个厨子出来么?他们……”

    “做了。”宋哲神色淡淡,看去没有什么不悦:“但是做出来的枣泥糕,余秋雨做的差多了。”

    “这……”侍卫有些为难,公子从京城带出来的厨子,可是在御膳房里做过工的,有几个还是专门为皇帝贵妃做吃食的,怎么不一个野地里的小丫头?

    “罢了,不用跟她一般见识。”宋哲淡淡道:“明天再去一次。”

    他这话一出,侍卫立刻想起了自己夸下的海口,可谓是苦不堪言,果不其然,他第三天见到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姑娘的时候,从她脸清晰地看到了嘲笑的表情。

    余秋雨其实没想要嘲笑这个小侍卫,相反的,她还有些警惕,毕竟昨天她刚刚考虑过宋哲一直让人从她这里买东西是不是有什么阴谋,结果在她嘲笑了这个小侍卫之后,他又来了——

    除非这个小侍卫是个受虐狂,不然这里边一定有阴谋。

    余秋雨抿了抿嘴,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保持警惕,然后默默的出了两个手指头:“今天也翻倍。”

    侍卫死死的咬着牙,被她这种无耻行径气得浑身发抖,却因为自己主子的命令而无可奈何,最终只能乖乖的付了钱,然后带着一肚子火气回到了宋哲那边。

    他身为侍卫,必然不能左右主子的命令,甚至不能表现出太多不满的情绪,只是他从宋哲书房走出来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两个侍卫的对话。

    “哎,你听说了么,公子最近喜欢了一个野丫头做的点心……”

    “公子嗜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个来了?”

    “不是,你还记得前几日知府给贵妃娘娘送过去的贴字苹果么?闹出来了不小的麻烦,如今贵妃娘娘还嫉恨着知府呢……”

    “知道倒是知道,但是跟那个野丫头有什么关系?”

    “这野丫头的哥哥,是给知府出点子的人。”

    侍卫背后靠着墙,把对话如数收入了耳朵里,最后冷冷的笑了一声。

    这该死的奸商,居然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反正也是罪有应得,也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既然公子没有说不能动粗,那他不如干脆一点,直接砸了这奸商的摊子,再把配方问出来,省的她整天耀武扬威的!

    这几天做枣泥糕,在宋哲那里赚了个盆满钵满,本来余秋雨还觉得一次两次的宋哲不会来了,可是宋哲却日日都来,日日不计较余秋雨给出的价格,哪怕是做了冤大头也要买,这让余秋雨很怪,想要打入群众市场的计划也由此而告终。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她从宋哲这里赚了不少银子,这稍微的让她的心里得到了点平衡。

    余亦凡没有插手她做枣泥糕的事,每次她带了一堆银子回家,余亦然开心的不得了,在余秋雨身边,按捺不住的想要帮余秋雨打下手。

    姐弟两个人其乐融融的局面让余亦凡看着很欣慰,苍白的脸不经意间出现了一丝笑意。

    他到底是有些小看这个妹妹,余秋雨虽然年纪小,可到底是聪明,而且想法也多,思妙想的主意层出不穷的。

    余亦凡的脑海无意间蹦出了“非池物”四个字。

    余秋雨,非池之物“。

    自从有了宋哲这么个“冤大头”,余秋雨赚钱的速度变得特别快,而且日子也过得特别的轻松,她每天做好了枣泥糕,不论多晚去集市,总有侍卫在那边等待,她逞个口舌之快,把这些东西交给侍卫,报了价格拿着银子走人是,反正宋哲压根研究不出来自己的糕点配方。

    不过这次街,余秋雨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氛围,她像往常一样和集市边的摊贩打着招呼,准备去找自己的位置坐下卖枣泥糕,但是发现大家的面部表情纷纷有些古怪。

    余秋雨心下泛起嘀咕。

    没走几步,余秋雨的疑惑得到了解决。

    在她昨日坐着的那个位置,站着的不是侍卫,而是衙役。

    那几个衙役看到余秋雨过来,回想了一下三公子的侍卫给自己的交代,“交代”的少女形象和眼前的少女重合,衙役确定余秋雨是侍卫说的那个“惹了祸”的少女,于是,立马朝着余秋雨摆了摆手,“过来过来。”

    虽然余秋雨素来是身正不怕影子歪,光明正大坦坦荡荡的,但是目前她毕竟是个升斗小民,升斗小民见到官场人哪里有不紧张不忐忑的道理?

    所以,余秋雨感到很紧张,但是到底是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人,所以即便是再紧张也能表现得神态自若,但是牵住她手的余亦然情况没那么好了,毕竟是个孩子,他有些害怕。

    姐姐该不会是之前卖枣泥糕的时候,得罪了什么人?

    待到余秋雨走到自己面前,衙役抽出一根稻草,剔了剔牙缝,打量着余秋雨。

    “你哥哥给知府办砸了差事,你怎么还敢在这儿招摇过市?”

    余秋雨想要翻个白眼,那差事是工匠办砸的,关她哥哥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