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柔点了点头,柔声嗯了一声。
杜霖马开心的跑向杜泽明,说道:“爸爸,爸爸,我们留在这里,跟妈妈在一起。”
杜泽明有些意外,林清柔竟然会这样答应下来,看了看客厅墙壁的时钟,这个时候也的确已经过了12点了,算自己无所谓,杜霖也是需要马躺下睡觉的。
他拿出手机想要跟刘安霏交代一声,但发现手机已经因为没电而关机了。算了,反正已经跟她说过自己跟杜霖在一起,一切等明天再说吧。
林清柔走过来拉起杜霖的手,对杜泽明说道:“霖霖晚跟我在一起,楼还有一间客房。”
说完,林清柔便牵着杜霖一起楼去了。杜泽明闷声不语地也跟了去,等三个人都走到二楼走廊的楼梯口,林清柔停了下来朝着杜泽明指了指,示意那间客房在走廊的另一边。
于是,林清柔带着杜霖往右走,杜泽明则是需要往左走。等他走到自己的房间前,身后传来了林清柔关门的声音。杜泽明自嘲地笑了一声,便也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杜泽明当然记得林清柔当初在杜家的时候,自己是绝对不允许林清柔跟他睡同一间卧室的。这种毫无道理,霸道无礼的做法,让今天的杜泽明感到羞耻。
而刚才林清柔那冷漠地眼神,和抬起手来的随意一指,好像是在报复自己当初那么对待她的行为一样。杜泽明的那一声自嘲,也实在来得晚了一些。
因为之前电流过载的原因,杜泽明将配电箱里的一部分电路关掉了,所以现在二楼似乎除了走廊的点灯,其余房间都没有通电。杜泽明手握着手机去走廊的灯光下查看了一下,似乎是因为之前用来在雨水照明,所以手机大概率是因为进了水而出了故障,并不是没有电那么简单。
林清柔的房间里传来她的柔声细语,杜泽明很努力才能听清楚她是在给杜霖讲睡前故事。这种情景让他在心里感觉非常地安逸而踏实。
走回客房里,杜泽明躺倒在了陌生的床。房间里漆黑一片,似乎格外的寂静。之前窗外风声四起的动静在这个时候似乎都已经戛然而止,但杜泽明却丝毫没有睡意。
他在床辗转反侧,过了很久都没有真正睡着,又好像是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迷迷糊糊却又能够感觉到真实。又过了很久,杜泽明也不清楚到底是几点,他一下子从床坐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噩梦,但具体是什么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他的脑海里像是不断重复播放着的幻灯片,一刻都没有停下来过,而那些画面现在也早已经记不清了。
杜泽明从床走了下来,他想要去洗手间洗把脸使自己尽快清醒,他不想再让脑海里出现那些纷繁复杂的画面。那种感觉让他感到非常烦躁,也非常地疲乏。
来到走廊,杜泽明不由自主地看向楼梯口对过的那间卧室。里面睡着的是林清柔和自己的儿子杜霖。杜泽明鬼使神差般默默地走到了这间卧室的门口,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但他还是在犹犹豫豫着打开了卧室的门,床的林清柔和杜霖都在酣睡着,母子两人睡得特别安静,透着窗外的一丝夜光,杜泽明缓缓地来到了床前。
林清柔白皙的脸庞在夜色的映衬下,看起来像一块美玉一般洁白无瑕,精致的五官也让人浮想联翩。她可是林清柔啊,难道她还不够美丽动人吗?
杜泽明的心仿佛有这样一种声音在来回飘荡。他好像真得很想跟林清柔表达些什么,但又显得非常的惶然。这种感觉折磨着他已经整整一晚了,忽然他俯下身子在林清柔地额头蜻蜓点水般的落下了一吻。
我刚才这是在做什么?杜泽明像是如梦初醒一般,他急急地退出房间,一脸怅然若失的样子走回了自己的客房。
第二天早晨,杜泽明醒得特别晚,因为这一晚他并没有睡好,所以当他昏昏沉沉地起来后,精神状态并不佳。当他走下楼去洗手间洗漱的时候,看到昨天自己那一身湿透的衣服已经被收拾得整整齐齐。
杜泽明伸手摸去,面还有暖暖的感觉,大概是早的时候林清柔拿去洗衣机清洗并且烘干了吧。而外面那身西装外套和西裤,这个时候也已经挂在了挂烫机旁,衣角笔挺,看起来非常整洁。
林清柔一直都在这些家务细节做得非常细心周到的,只不过杜泽明已经很久没有享受到这样的待遇了。一切收拾妥当,换干净的衣服后,杜泽明便开始找寻林清柔和杜霖的身影。
杜霖和林清柔并不在楼下,客厅和厨房里也都没有看到她们。杜泽明感到有些怪,于是便打开了大门想往外面走去。但他还没有迈出门口,看到林清柔和杜霖此时正蹲在走廊。
走廊摆满了一些花花草草,都是林清柔亲自栽种的。经过昨晚那一场大风大雨的洗礼,很多花草都已经被摧残了,所以林清柔带着杜霖来抢救这些有趣的小生命。
杜泽明看着母子两人欢快地欢笑着,心里也不禁感到喜悦。
林清柔抬头看到杜泽明,便说道:“餐桌还给你留了早餐,先去吃吧。”
杜泽明应了一声便走回了屋内,让他感到困惑的是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顺从。这种感觉很怪,也很舒服,餐桌放着三明治和咖啡,其咖啡还是温热的。
吃完早餐杜泽明必须要赶回公司去了,虽然是周末但因为事务繁忙,所以他还得过去处理一些事情。手机因为昨天淋过雨,所以至今都没有办法开机,他知道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
来到林清柔和杜霖面前,杜泽明说明了自己必须要去班,而且顺便得将杜霖送回家去。让杜霖再这里继续跟林清柔待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但刘安霏现在肯定担心了一晚,何况自己的手机已经失去了联系,所以还是尽快送杜霖回去为好。
说明了情况,林清柔也并不反对,只是说杜霖昨晚刚淋了雨,一定要小心他感冒发烧。杜霖在林清柔的安抚下,也乖乖地准备跟杜泽明回去,两人还约定下次一定要再去学校看他。
杜泽明这个时候却跟林清柔说道:“你跟我们一块儿走吧,你的那辆小车我已经让人修好了,现在还是停在我们小区门口那个停车场,你可以陪着霖霖一起过去,顺道把车开走。”
林清柔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一路在车里,林清柔和杜霖在后座开心地聊着天,杜霖时不时被林清柔逗得咯咯大笑起来。杜泽明很久没有看到杜霖这孩子笑得那么肆无忌惮了,这是发自内心真正的快乐。
当车缓缓在小区门口停下,林清柔跟杜霖道了别准备下车。杜泽明率先走了下去,来到林清柔下车的那一侧,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跟她说。
林清柔楞了一下,便也停住了脚步,跟杜泽明面对面站定。两人的眼神都有些躲闪,不过经过了昨晚的短暂相处,他们终于不像之前那样势同水火了。
杜泽明的嘴唇微微颤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末了只是很平淡地说道:“你那辆车太老旧了,即便很多部件做了更换,但也不能保证绝对安全。这次开回去后不要再开出来了。”
林清柔点了点头,不过她并不打算听从杜泽明的建议,因为她现在不想再做个对他顺从的女人了。
“那我是父亲留下来的,我会一直开下去的。”
这是林清柔的回答,说完这句话后她便绕开杜泽明,径直朝着停车场走去。看着林清柔逐渐走远的背影,杜泽明开始意识到这个女人已经不是曾经的林清柔了。
杜泽明带着杜霖回到家,刘安霏便急忙跑前来,她抓着杜霖的手急切的看着,神情即是紧张又是担忧,总算这孩子没有什么损伤。
今天是周末,所以杜霖不需要去学校课。经过昨天这么一闹,刘安霏更加不放心他再跑出去玩,便让他自己回房间里去看看书。
关注完了杜霖的事,刘安霏便不出所料地问起昨晚的情况。
“昨晚你们是在哪里过夜的,为什么打你手机一直都打不通。”
杜泽明拿出他那只已经进了水的手机,说道:“手机不小心泡了水,所以现在已经没办法用了。”
刘安霏看了一眼手机,又问道:“霖霖他,为什么要跑去郊区,这孩子是不是瞒着我们什么事情?”
杜泽明昨天在电话里只说自己是在郊区附近找到的杜霖,并没有提及到林清柔,所以这个时候刘安霏会这样问他。当然杜泽明也早已经找到了合理的解释,只不过这个时候他并没有时间回答,因为他要马赶回公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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