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楚楚可怜地垂了泪,“奴家只是想念公子,这才”她随即看到在他身边的东方晗雪,一脸防备,“这是”
话未完,南宫?的手便已经锁住了她的喉咙。
女子惊恐地睁大了眼,连求饶也忘记了。东方晗雪看到南宫?眼里露出的杀意,忙出声“南宫?”
他手一收,把她扔在地上,冷冷道“滚。若有下一次,杀无赦”
女子哆嗦了一下,咬着唇,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东方晗雪望着门外,笑了笑“庭院深深,金屋藏娇。难道你的人便是她”
南宫?仔细地看着她的表情,忽然勾了唇。“你不高兴了”
“当然不是”她连忙分辨,“我只是觉得你在这儿的生活太惬意了。而且方才那个女子,的确长得很美”愣了愣神,才恍然觉得自己的话前言不搭后语,这跟那女人有什么关系
南宫?好整以暇地抱了手臂看着她,笑意更深。“看来你很在意那个女人。而我能理解为你有些紧张么”
东方晗雪懊恼地咬牙,转身进了屋,一入内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脂粉香,蹙了蹙眉,“你方才的那个人呢”
南宫?抚掌,门外随侍的人闻声闪身入内。
侧了侧首,他冷声道“方才是谁准许她进来的怎么越来越没规矩了”
“这个是是韩公子吩咐的。”厮抬头望了他一眼,见他眉头越蹙越深,战战兢兢道“因为现在公子同他的关系也不甚明了,所以的也不敢贸然回绝。”
韩公子是主子几日之前接过来的贵客,而在他来的第一日,主子便吩咐让他好生照料着,不可怠慢。平日里连主子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所以今日他突然送了这么一个女人过来,他于此也不好什么,因此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那人进了屋,谁知主子会因此发这么大的火。若是早知如此,他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把人放进来啊
“知道了,你退下吧”南宫?冷着脸点点头,“等下把韩公子请过来”
南宫?挑帘而入,目光落在椅子上坐着的人身上,却见东方晗雪则一手拄头,一手捻起桌前瓷盘里盛放的桂花糕。轻咬了一口,随即眉头越蹙越深。
“这是我差人去赵记买来的”一边着,一边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因为猜到她这两日回来。而她的嘴又刁得很,只认那一家的,所以每日他都会派人去赵记买来摆着。笑望着她,又补充道“我让人多加了糖。”
怪不得这么甜,东方晗雪皱了皱鼻子。
或许换做原来的她,定然喜欢得紧,只可惜,现在这身子里换了一个人
她虽然也喜欢甜食,但却不喜欢吃这种甜到腻的,方才只尝了一口便已经甜到眉毛打结了。真不知原来的她喜甜喜到什么地步,照这种吃法,非吃出糖尿病不可
“如何可还喜欢”他道
喜欢怎么喜欢的了
东方晗雪撇了撇嘴。推开盘子,“相当不喜欢。”
柳溪的视线随她落在了盘子中,喃喃道“难不成还不够”遂拈起一块尝了尝,甜腻的味道直让人皱眉,又不解地望向对面的人。
东方晗雪挑眉看他。“以后别让人放那么多糖了,吃着都腻味”迎向他的目光。解释道“现在我换口味了,不太喜欢吃太过甜腻的东西了”
南宫?紧锁眉宇盯着她不动,目光中有探寻。
他倏尔出手,一把拉住东方晗雪的皓腕,让她贴近自己,伸手拨开她额际的碎发,待看清上面隐入鬓发间的一粒红痣,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低头,轻薄的唇便印了上去,落下一吻。
还好,她还在
“喂,你做什么”东方晗雪被他弄得一愣,连忙推搡着他,不解。
他按住了她的身子,力道大得惊人,调笑道“再动我就点你穴道”
“你在点我穴,我就”
他挑眉,饶有兴趣地望着她“你就怎样”
“我就杀了你”她咬牙切齿。
他与她对视良久,突然噗嗤一笑,笃定的道“你舍不得”
“”
“你不是一直嗜甜如命么怎么突然换了口”附在她耳边,喃喃道。
她气鼓鼓“万事万物都在时时变化,我又怎能一成不变”
南宫?一笑,不管她怎么变,他要的只是她而已。
此时,只听噗通一声,湖心亭漾起一大圈涟漪。
只见不远处,一个紫衣男子正懒洋洋的躺在一颗苍树上晒太阳,丹凤眼泛着迷离幽光,只是余光却有意无意地向内院瞟去,
雕花檀木窗半敞,里面的纱帘随风轻摆,缥缈间柳溪眼尖地瞧见里面耳鬓厮磨的二人。
哼,这女人,他才一瞬不再身边,她便又开始沾花惹草了
弹了弹身上了落叶,他坐起了身子,准备去好好地拜会拜会他的新情敌
“偷窥人墙角,可并非光彩之事”
一声轻轻冷冷的声音却突然传来,柳溪向下一瞟,却见底下不知何时竟多出个人来。
来人并没有看树上的人,只是慵懒不屑道“今日我只听闻府里有贵客来访,但此时客已到,却不知公子又为何事而来”
柳溪闻言邪邪一笑,又靠坐了回去,“我只知这府里仅有南宫?一个主子,你又没告诉我你是何人,而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人反倒笑意更深,“一眼一世界,一丝一浮萍。我只是一个陌路客,同公子一样,也只是这府里的一个访客罢了。”
“那你还真是多管闲事。”柳溪冷哼。
“是不是闲事,我不知道。但此时公子毕竟在他人屋檐之下,所以也务必要慎言慎行。”
他眯了眯眼“你的我都懂,用不着你在这儿多嘴。”
“这世上有一条路无论如何都不能走,而对于某些人也是,你可以喜欢,但却绝对不能放在心上,否则仅仅是因为这一人,你便可能会是粉身碎骨。”
他这是在暗示他什么
柳溪眸中闪过一丝惊诧,接着愈发地深邃了,一低头向下望去。却只见他的罩了顶墨竹笠,而至于他的相貌却是被层层纱幔给牢牢遮住了。他神色复杂地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难得的起了一丝兴趣。想看看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纵身一下从树下跃下,却见那抹寡淡的身影已渐渐行远了。
珠帘轻撞,接着一人掀帘而入。
闻声,东方晗雪随意望去。却立即呆住。
那人走到窗边的时候,恰巧遮住了阳光,周围顿时暗了下来。虽隔着垂至肩头的纱幔却似乎也能望见他唇角的笑。而他的声音传来时却好似圆润的玉珠,“好久不见。”
再一次听到熟悉的声音,东方晗雪有意外的惊喜,“雨雨泽”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你为什么要离开百花楼怎么会在这里在南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到了南诏为何又不跟我联系”而你又是谁只是这最后一句话终是没问出口。
一连串连珠炮的问题却未给人任何思考回答的时间,南宫?笑了笑,“你问这么多问题。连个回应的时间都不给他,让人怎么答”
雨泽抬眼望向东方晗雪,却并未对她的女子装扮留露出丝毫惊疑,淡淡道“原来那日的公子竟是位姐。”
在南诏时,为隐匿身份。她才扮作男子,如今回到北楚便恢复了貌。这却忘了当时没跟他明,难怪他会有此一问。
南宫?望着她,代为引介,“这位便是北楚的长公主,东方晗雪。”
雨泽俯身,声音温文清澈,“草民见过公主”
东方晗雪连忙扶起他,丝毫未掩饰自己的欣喜,嘴边笑容上扬“雨泽不必如此多礼,以后你便唤我为晗雪即可。”
雨泽眯起长眸,浅灰色的眼瞳里有光芒闪过,虽她一同落了座。
东方晗雪此时并不想跟他卖关子,于是开门见山地问道“雨泽,你同我实话,你究竟认不认识李婉”这个疑惑一直存在在她心中,她不了解雨泽,甚至连他的身份都不甚清楚,因此,她也不能断定他此刻会同自己实话。
雨泽一时震惊的不出话来,她怎么会知道自己认识怜月的事
东方晗雪看他,一脸凝重“这件事对我来非常重要,我希望你能同我实话。”
“”
南宫?此时也开了口,“此事关乎这北楚、南诏两国的战事,雨泽公子若是知道其中因由,还望帮上一帮。”
雨泽一直沉默着,但戴在头上的斗笠却不由地晃了晃,片刻后,他淡淡地开了口“我与李婉是竹马青梅,我们自便认识,而她也是这世上我最熟悉的人。”
他凝视着窗外,眼中情愫氤氲,明明灭灭,最后化为一笑“北楚韩氏一门,世代为将,每一辈皆出英豪。到了韩毅一代,更是刚正不阿,也为北楚立了无数战功。”
韩毅这人她听过,这人是北楚难得的一员猛将,每次韩毅主帅必定大获全胜,但或许是天妒英才,在烨真十年,西秦来犯,韩毅主动请缨,这一战虽胜,但北楚却也损失惨重,而韩毅也不幸在此战中身陨,没了韩毅这根顶梁柱,光耀一时的韩氏一族便渐渐落寞下去,而西秦这才不得主动请和示好也派质子于北楚以示诚意,而慕青之后接任了韩毅之位,自此数载镇守边关。
雨泽的眼中,有非常深沉的一种痛苦,淡淡道“外人一直知道韩毅有位长子,但却很少有人提到过他的次子。我便是韩毅的次子,韩雨泽”
一直一直以来,他在韩毅的眼里都有若遁形,永远没有光彩,只因为,他有个出色的哥哥
“大哥自聪慧,文武皆精,所以父亲自便很重视大哥,而对于我这个儿子,他总是选择视而不见。所以无论父亲问什么,都是大哥先答,而再问我时,我却终是自己不知道。”他苦涩一笑,“而我唯能一超过大哥的便是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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