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我都紧张得手心冒汗了,红莲却是一把将我抱住。
“谢谢你!”红莲却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呜呜……我们被困这里今天千万年了,千千万万年来,从来没有这般开心过。甚至我都怀疑我们是不是有活下去的理由?”
我不住的点头,然后拍着红莲的背,红莲便是有一茬没一茬的说着。
她背负了太久不属于自己的包袱,早已不堪重负。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我轻柔的说道。
似乎是受到了我的鼓励,红莲便是哭了个天昏地暗,一直到哭的睡着。
看着满地的狐狸妖精,乱七八糟的样子,但是仔细看去个个脸上洋溢着幸福,此刻我也是幸福的。
我四下望了望,安宁也是睡着了,龙子星还在举杯独酌。
于是我小心翼翼的走到龙子星身边,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你醉了没?”
看到他那双眼睛的时候,我已经有了答案——龙子星的眼睛已经泛起氤氲。
“你啊,你啊!”我看着龙子星无奈的笑笑,“堂堂大将军竟然这般对酒当歌。”
龙子星一双眼睛突然定格在我的身上,那神情真真是吓了我一跳。
我后退了几步,但见着,他一下子跌落在桌上,睡了过去。
这些家伙,怎么都还不如我呢?!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小心翼翼地向外走着。
“姐姐要去哪儿?”我走出了这一堆又一堆的狐狸,正想着长长的舒一口气,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看着身旁的小狐狸,我给她的饼子还在她的怀里若隐若现。
我看着她笑了笑:“姐姐现在要出去一趟。”
那小狐狸却是像受了什么大的惊吓一般问道:“姐姐可以不去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可以。”
小狐狸却一下子委屈的哭了起来,我向来对眼泪没有抵抗力,便是蹲下身子轻轻擦拭她的眼泪:“姐姐的夫君在等姐姐。”
小狐狸抬起头,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我:“那姐姐的夫君为什么没有一起来?”
“因为他现在动不了,他的命在我的这里。”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必须要从这里取一碗血喂给他,这样他才能不消失。”
小狐狸似乎吓了一跳:“那姐姐会死吗?”
我摇了摇头道:“当然不会了,姐姐的夫君还需要姐姐这样做很多很多天。”
可是,小狐狸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一时间也是没了主意,便是这般蹲在这里看着她哭。
小狐狸哭了很久很久,我用来给她擦眼泪的衣袖都几乎湿透了。
这时小狐狸哽咽道:“姐姐,你还会回来吗?”
我愣了一下,看着小狐狸,原来她担心的是这个呀!
我温和地笑了笑,伸出自己的小手指,对着她说道:“你看,我们不是已经拉过钩钩了吗?”
“可是……”小狐狸看着我,晶莹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了下来,“我娘亲也是这样说的,但是她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心头一颤,原来她曾经受到过这样的伤害,怨不得会如此多愁善感。
小狐狸一双眼睛瞪着我,实在是令人心酸。
“相信姐姐,姐姐完成了任务就会回来。”
小狐狸一边掉眼泪一边点头的样子真是令人心疼,可是我有别无他法——当初真应该让龙子星把阿飞背过来的——现下我又不能带着这小狐狸出去,也便是只能请她来相信我。
可是,被抛弃过的她,心中带着多少的恐惧呢?
她要怎么相信我呢?
后来她又问了几次“姐姐可不可以不要走?”,我亦是无奈的摇摇头道:“我必须要走。”
这般对话进行了很多次,小狐狸终于松了口:“姐姐一定要快些回来啊!”
我点了点头,然后刮了一下她那晶莹的小鼻子:“姐姐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
那小狐狸一路尾随我,一直到了洞口。
我要离开的时候才想起来问她:“我叫夕月,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狐狸的脸色却是白了,她深深的低下头去嗫嚅道:“我没有名字。”
“嗯?”我皱着眉头看她,“怎么会没有名字呢?”
此话一出,那小狐狸又是嚎啕大哭起来。
我将她抱起,看着她道:“我时间不多了,不能再耗着了,你这小丫头倒是爱哭——我们人族有一句古诗曰:‘梨花一枝春带雨’,你就叫小梨吧!”
小狐狸看着我,瞪大了眼睛,仿佛受了什么巨大的震慑,被她这般看着,我竟有些不好意思。
良久,小梨一下子搂着我的脖子说道:“谢谢夕月姐姐,小梨很喜欢这个名字,小梨很喜欢吃梨子,小梨想要看一看梨花。”
我揉捏着她那圆溜溜的小脑袋,不住的点头:“好好好!出去以后让你吃个够。”
早知道一个名字能让她开心这么久,我早点问她的名字就好了啊!
我看着小梨依依不舍的跟我挥挥手,我便是微微一跳,出了这地宫。
此时,天空已经泛了鱼肚白,我举目四望,突然不晓得该往哪里走——可是龙子星和安宁都睡了……
我朝下看了看,小梨正在与我挥手,我便是冲着她挥了挥手,然后盖了盖子准备离开。
却不料被一群人围了上来。
“你是什么人?”
这声音真是听着耳熟……
我直起身子,笑眯眯的转了身道:“蒙塔图将军,我就是夕月啊!”
此时,蒙塔图将军的脸色极为难看,像是我欠了他整箱黄金一般:“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我笑眯眯的反驳道,顺势站在那盖子上,我可不认为让蒙塔图到地宫里去会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此时,他离这里越远越好。
“这下面是什么?”蒙塔图看着我的脚下,有些困惑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道:“蒙塔图将军都不知道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蒙塔图斜睨了我一眼,脸上是难掩的凶厉:“你从这里出来,怎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