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好吗?阿飞还在与那女子对峙,我却紧紧的盯着小傲因,那会是怎样的痛楚?看着自己的父亲那般死无全尸。
小傲因额间的印记突然间红光大盛,正在蔓延——我的眉心也带着痛楚,眼前不断的闪现两个傲因的样子:
他们在捉蝴蝶;他们在采蘑菇;他们也会为了一只小兔子吵架……
我摇了摇头,可是那些场景还是不断浮现在我眼前。
我看着小傲因的那张脸似是在被灼烧。
“不可以!”
随着罗大叔那声叫喊,我手中的断刀终于拿了出来。不知道哪里蒸腾出来的力量。
“欺人太甚!”我双手举着断刀对着她的手砍了下去。
可是那个女子却没有丝毫退避的意思,我的刀也硬生生顿在她的手腕之上。血顺着她的手腕流下。
我却停在了那里!
“可笑,竟然对敌人留情。”她那双眼睛看着我,我的心脏骤缩,双手抖动几乎要握不住那刀。
她收回了本是与罗大叔对抗的那只手,对准了我。
阿飞的守护结界此时包裹住我的周身,我再也动弹不得,看着她手中的金光对着我暴掠而来。
闷声一响,守护结界被那金光打得扭曲起来——
我听到阿飞闷哼一声,转身看到阿飞口中鲜血缓缓流下。
那女子兰花指划了一个弧度轻轻对上带有五色光的那只手,只见那五色光芒突然大盛,阿飞手上的紫气也光芒大盛,尔后他与我就这般被打飞出去。
阿飞紧紧的将我抱在怀中,脸上还是温柔的笑。
可是我知道,他不好,他很不好,他的嘴巴在流血,他受伤了。
我的阿飞受伤了……
我的神一般的阿飞受伤了……
没有时间去给我做抉择,我双手已然汗湿,却紧紧的握着那把断刀,落地的瞬间——
果然,阿飞将自己垫在身下。
我站起转身,握着断刀的手还在颤抖,连阿飞都被伤,那么我——也会很疼吧?
一树梨花被这震动打下,随着风在空中飞舞,那女子莲步生花,款款走来,虽然不得不承认很美,但是也相当恐怖——
心里是对疼痛的恐惧,想起逍遥的剑刺入心脏之时,那冰冷的触感——“咕噜”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大不了再死一次好了!
那女人却始终不温不火的看着我,像是一种凌迟前的折磨——
突然,风狸杖出现在我面前,罗大叔手里拿着那根杖子站在我的身侧。
从未觉得,他是如此的帅气过。
此刻,他脸上没有了凶神恶煞,也说不上温和,就像是那个刻板的大傲因一般站在那里,看着那个恐怖的女子。
“小五,你这是做什么?”质问的语气颤抖着,带着无限的难以置信。
“怎么,肯出来见我了吗?”冰冷而尖锐,这个女子,一定是是个冷艳的女子。
“爹爹……”罗天巧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
罗大叔脸色一变:“谁……谁是你爹爹,回去,从哪来回哪去!”
然而小五瞧着罗天巧,眼神之中却带了杀意。
“爹爹,你怎么了?”罗天巧眼中带泪,怯生生的问道。
罗大叔却凶相毕露,恶狠狠的看着罗天巧道:“滚!”
“哟!别着急走,过来跟姐姐说说话。”小五伸出手,那被鲜血浸染的手看起来是那样的妖艳。
听得小五的声音,罗天巧退后了一步,脸上是惊恐的神色。
“这就是你跟那个小贱人的女儿么?倒是生了副好脸孔。”小五那血腥的手指抬起罗天巧的下巴。
此刻,罗天巧已经开始瑟瑟发抖,完全不能言语。
相比之下,我还能握着这把断刀,倒是比她勇敢一些。
当然,我还是希望阿飞能够挡在前面——
我转头看了一眼,阿飞此刻正闭着眼睛,身上紫光与黑光纠缠出现,阿飞的眉心也有什么东西在闪烁着。
莫不是阿飞也是个傲因?
不——
我的阿飞怎么会那么丑过?!
绝无可能!
走了一点小神,罗大叔和小五已经打了起来,五彩斑斓的光闪烁着,耀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罗天巧不知道什么时候跌坐在我的身后——
这是想让我保护两个吗?
我——办不到啊!
完全看不清罗大叔和小五的动作,我的头都随着他们摇来摇去晃晕了。
我又转头看了一眼阿飞,他的眉头紧皱着,看起来十分的痛苦,我停了要叫他的念头。
将罗天巧拉到阿飞身后,我站在阿飞面前,手里拿着断刀。
狠狠地下决心——如果这一次,她再过来,我绝不会犹豫,我一定会狠狠地砍下去!一定会……
终于他们停了下来,小五的面纱掉了下来,她的脸——
小五的脸上有一条丑陋的疤痕,在那白皙的脸上格外扎眼。
兴许正是因为她的脸很美,那条疤痕才会显得如此的丑陋。
罗大叔喘着粗气背对着我们,站在前面,他的声音低沉而浑厚:“够了么?”
却带着巨大的悲恸,这样的杀戮是谁能承受的了的?
小五眼中却突然满溢着泪水,她哀怨道:“你变了。从前……”
“我们都会变得……现在,你不也是变得这么厉害?”罗大叔却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他的话语带着无限的凄凉。
“哈哈……我就是为了要杀死你们这些傲因的!”那女子却又突然笑起来,凄厉而狠毒,我歪了一下头,恰好看到她脸上那道伤痕。
“然后你就去偷了五色光?”罗大叔质问着。
五色光?
应该就是那个女子手中的那个五色的光团吧?
“是又如何?”
“火凤会饶过你么?”
“哈哈……我就没想着要活着回去……”
此话一出,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人人都想有一条活路,可是她偏偏是要一条死路——
这究竟是为什么?
说着,她举起了双手,那光芒变的夺目而绚烂。
“真的只有这样了么?”
罗大叔的声音很轻,我都听得不是很真切,可是我听到了。
然后他的身体似乎是扭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