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项豫的迎向路重庆的目光里蕴含着深刻的含义。
平静?挑战?还是几丝不敢流露出的几分不屑与傲慢,复杂深刻,着实让人看不明白。
那话中的潜台词却是让人悚然一惊的。
项豫目前自是名声响亮,童家的势利逐渐上升,项豫是童家夫人的亲戚,他所得到的机会与荣誉,当然是与童家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桌上的一帮人都是军区大院长大,从小耳濡目染,长大了又各自在部队中历练,早就是练成了人精,各自听到的消息来源很多,似真非真,是假非假,万万都不能差池大意。
不过都是等着看热闹,看看路家的小子如何应对。
路重庆却是勾唇微微一笑,并不答话,继续低了头捡着桌上的菜,吃得津津有味。
“哎,表哥,你说什么呢,我看啊,就是你最看不起我,从小就把我当黄毛丫头欺负我。”童姗姗嘟着嘴唇,嘀嘀咕咕地说道。
“切,你这丫头,我欺负你,我以前在基层部队的时候,一年才见过你几次啊?”项豫转过脸看她。
童姗姗放下了筷子,说,“对啊,你是见我几次就欺负我几次,把毛毛虫放在我书包里,把我养的小鸭子弄死了,还那莲子骗我是花生米好吃,害我到现在看到花生米都有心理阴影。”
她说这话的时候,路重庆正准备捡花生米,听了这话,筷子顿了顿,转而伸向旁边的凉菜。
边上已经有人嘻哈的笑着起来,“没想到,我们堂堂的项豫哥也喜欢干这种欺负小丫头的事情。”
“是啊,老项,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你这么调皮啊,我们以为这种事情只有重庆那么大的孩子才能干得出来。”
路重庆看着那人,悠悠地说,“你还真小看我了,我要是干的活,只会比咱们项哥做得更绝。那不光是看着花生米有心里阴影了。”
“重庆哥哥再绝也不会有表绝。”童姗姗嘟哝着,帮路重庆说话。
周围又是一片哄笑。
项豫哭笑不得,敲了敲童姗姗的脑袋,叹了一口气,“哎,女生外向啊。你不要破坏我的名声。”
童姗姗捂着脑袋皱眉躲让着,飞快地瞄了路重庆一眼,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
“哥们,怎么热闹啊?”正说着,杨畅与葛珏端着酒杯过来。
杨畅今天一身的军礼服,器宇轩昂,少了平日的嬉皮笑脸的模样,葛珏长发披肩,微笑不语,温婉贤淑。
她笑着拍了拍童姗姗的肩膀,低声问,“你怎么才来啊?手术怎么样?”
童姗姗站起身来,“葛姐姐,你看你不在,这手术就是磕磕绊绊的,不过好在现在都没事了,病人没危险了。”
葛珏点了点头,“这样就好,我刚刚还担心呢。”
童姗姗说,“哎,你放心吧,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可别想着工作的事情了。”
葛珏嘴角苦笑,低声道,“什么好日子,走一步看一步吧。”
童姗姗同情地看了看她,又将视线投向了正在与杨畅说话的路重庆,嘴角泛出一丝苦笑。
关于路家也好,杨家也罢,这些军中高层的人事安排与勾心斗角,对于谌晓玉来说都是与己无关。
她现在想着的事情,还是赚钱。
存折上的数字一天天减少,她自己在家里吃喝玩睡,过得十分惬意。
可是惬意之后,却又有难言的的情绪笼罩在心头。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璐璐这件事的影响,就是有点情绪低落。
有时候她也想,要不然就别折腾了,随便找个工作,拿一份工资,过上朝九晚五的日子,再找一个对自己好的男人,平平淡淡再过一生。
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这莫名其妙重新来过的一生就要过得如前世一般不堪。
前世,她资质平凡,小升初进了一所一般的学校,学习成绩普通,遇到了路重庆,一场短暂的早恋过后,留给自己的除了受伤就是成绩更加下滑,最终考上了一个三流大专,毕业之后好不容易才一家普通的公司。
工作了两年,与一个同事介绍的男人结婚,婚后不久,就开始为了生活琐事无休无止的争吵,冷战,最后形同陌路。
那样的日子,怎么也到不了头。
重新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谌晓玉就没有去想过前世的那个家,那个男人,不知道是自己不去想,还是因为实在是太平淡,没有去回忆思考的意义,她只是有时候会怀疑,那一场记忆中的大火与前世到底是怎么样的关系。
自己到底是怎么重生到这个时空中的?
有时候想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大梦初醒之后,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幻想,没有路重庆,没有眼前这所房子,没有那草地上的相思树,生活依然是枯燥,乏味,成天的吵闹,冷战,依然是像以前那样绝望的生活着。
自己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到现在这个时刻里?
她完全不记得当时的情景
只有,朦胧记忆中得那冲天的火光和皮肤灼痛。
大学同学小金出差来找晓玉玩,
小金当年学得是经济管理,如今在一家国企做出纳。
她一到晓玉这里就开始大叹哭经,“还是你好啊,每天怎么悠闲自在,我在工厂里,累死累活,工资就那么一点点,还朝不保夕的。”
晓玉知道那家国企规模不大,效益不好,过不了一年,就会“管、停、并、转”,但是事关别人的职业发展,她也无法给出具体的意见。
只好泛泛地劝道,“既然过得如此不开心,不如重新找个工作了。”
“到了哪里去找,都是私人企业在招人,资本家就是剥削。”
晓玉嗤笑,“我说你还是学经济的呢,资本家榨取剩余价值不是天经地义的,问题是你要有剩余价值能够给人家榨取,人家要愿意榨取你呢,既然要榨,也要挑肥一点的榨取吧。”
“可是私人企业不稳定啊,你看你还是个小股东呢,还不是被。。。。。。”小金吐了吐舌头,没有说下去。
“稳定?”谌晓玉挑眉,“为什么要别人给的稳定?我自己才是最大的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