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钩和榷站在一进院落的门廊下,廊下点的灯将二人的面容照得十分清晰,他们一个脸色惨白,一个激动的面红耳赤。
榷惊呼道:“灵婆,你说谁?什么一家四口?”
榷激动的用手将刚到他裤腰那么高的灵婆高高举起。
灵婆累了一日,被榷钳着臂膀这么举起来,痛呼道:“哎呦!青龙大人,我老太婆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要散架了。你快把我老太婆放下来吧。”
榷傻执着的说:“不放,你告诉我那一家四口都是谁,我就放了你。”
灵婆痛呼着:“哎哟,可是要了老命啦!那一家四口不就是刚回来的上神大人、神女大人还有刚出生两个孩子吗?”
灵婆话说完了,终于被榷放了下来,身边的银梢喃喃自语道:“原来他就是上神!”
说完,眼梢转身往外走去。
正当此时一个高大的白色身影怀中抱着个小娃娃,向他们走来。
那熟悉的容颜和熟悉的声音让榷激动万分,几乎无法用言语形容。
“主子……”
然而男人并没有看向自己的弑神,而是朝那离去的银色身影喊道:“银梢,不来看看你干儿子吗?”
那落寞的银色身影顿时戛然止步,身后的人抱着孩子信步追了上来。
“好不容易回来了,往哪儿去?听说你给这小子起名叫小太阳,不过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我怎么看他都不像太阳。”
银梢嗖的转了过来,用略带怒意的冰蓝色眼睛瞪着禹殇那封神俊朗无比熟悉的俊颜,低声怒斥道:“去你的死鬼,不许这么说我儿子。”
旋即,将目光落到了一身奶味的奶娃娃身上,顿时乐开了花:“呦!看看,这是谁家的俊小子,我儿子怎么长的这么俊呢?”
说着像模像样的把奶娃娃接了过来,丝毫没有禹殇起初抱孩子时的窘迫,银梢的动作十分熟练,被灵婆好顿夸奖,让禹殇这亲爹看了都分外眼红。
这小子本来吃完奶已经睡着了,可一到了银梢怀里,立刻睁开那对儿可以与日月争辉的灿眸,盯着这个满头银发却长得无比妖艳绝色的男人,这男人笑起来实在太好看了,眸光潋滟像四月般的桃花,让一直绷着的小俊脸儿,突然笑了起来,发出“咯咯”的声音,光秃秃的牙床特别可爱,那小模样暖暖的,还真有点儿像小太阳。
银梢兴奋的说:“他笑了,笑了!”
榷也凑过来看孩子,一张嘴极没把门的说道:“这小子怎么长得跟我主子一个模样刻下来的。”
被银梢骂道:“你给我滚蛋,没看见他笑起来就像个小太阳一样吗?他爹哪有这么暖人的时候。”
原本已经打算回屋的禹殇,在听到他们说孩子笑了,也回身去看,要知道这小子从生下来就跟他这亲爹大眼儿瞪小眼儿,一下也没笑过,被银梢这干爹一抱起就笑了,这算怎么回事?
当小太阳的眼神儿对上亲爹的眼睛,顿时又没了笑模样,眼睛往旁边一瞥,连瞅都不瞅他。
这让禹殇这个亲爹有点心塞外加恼羞,却又不好因为一个奶娃娃发作,扔下一句:“我闺女还要喝奶,我得回屋了,这小子就交给你了,他刚喝完奶容易吐奶。”
说完亲爹扔下儿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银梢高兴的抱着孩子就往外走:“走!儿子,干爹带你去见识见识男人的世界!”
“哎呦,灵猫殿下,可使不得!”
不管身后灵婆巴掌长的小腿儿,紧追着他们,银梢和榷一个闪身就消失不见,奔着温泉阁去了。
禹殇才进屋,没立刻回到火月和女儿身边,而是在暖炉边站了许久,正当他打算按照灵婆教的为闺女的口粮奋斗,已经撸起胳膊卷起袖子,朝娃的口粮袭去,口粮的主人顿时攒紧双眉,痛苦万分的喊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这惊叫让已经熟睡的小闺女立刻嚎啕大哭。
禹殇没辙边抱起闺女轻哄,边用神识入了火月的梦,想要让她赶快醒来。
然而他看到的却是一个和火月长的很像的女子,她刚经历生产,狼狈不堪,火月喊着:“我求求你,别把我的孩子带走。”
顺着她的视线,禹殇只看见一个男子的背影,他推着一个死抱着孩子不撒手的女子朝外走。
那女子频频回头,口里喊着:“神女,神女,奴婢对不起你。”
禹殇知道这一切很有可能是真的,就像火月历来做的那些梦,他立刻跟了出去,但这里是火月的梦境,他想靠近却永远只能和梦里的人保持一段距离,始终只能见到那男子的背影,直到那个被他推出来的女子朝那男子狠狠的骂道:“太子,奴婢真是瞎了眼才会迷恋你,受你的蛊惑,难怪神女只喜欢清音上神,连看都不看你一眼。”
那被叫做太子的男人,回手狠狠朝她的脸抽去:“还不把小孽种交出来?”
那女子即便被打得一边脸颊红肿,嘴角噙着血,也依旧紧紧护着孩子不撒手:“绝不。”
那男人邪魅的笑道:“好啊,既然本太子都念了一夜夫妻的情,打算放你一马,可你却不知好歹不领情,那你就和这个小孽种一同去死吧。”
说着他提起女子朝杳无人烟的仙台走去,那台下燃着黑红色的骇人火焰,那女子也知在劫难逃,整个人将怀中婴儿护住,被那男人像丢垃圾一样扔了下去,瞬间消失在火焰中,就在他转身的瞬间,禹殇终于见到了他的脸,那张轮廓与他有几分神似却十分阴柔的脸,顿时记忆如潮水般涌了回来。
禹殇在火月的梦里一直没出去,怔怔的站在那里,眼前的景象没消失,就说明火月还在梦里,突然他向回奔去,却已经不见火月的人影,禹殇定了定神,循着记忆他来到了一处十分熟悉的地方。
远远的他就见着火月捧着一把琴,熟练的避开守卫,靠坐在一口巨钟的边上。
她脸色苍白,轻声呼唤着:“清音,天帝让我去封印魔王,今日是最后期限,可能我要好久都不能来见你了,你的琴借我用用,等我回来。”
之后火月又在钟边靠了一会儿,仰首间,泪滴落,火月说了一串话,虽没出声,但禹殇的神识此时和火月连接在一起。
她说:“对不起,我没能护住我们的孩子。”
随后火月就来到一处仙台,这里与刚刚那处不同,台下是云海,透过云海,下面就是锦绣山川,火月抱着琴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眼前景象又似那****入梦后一样,顿时什么都消失了。
禹殇从火月的梦中退了出来,听到闺女甜腻腻的哭声,忙摇晃着怀里的孩子轻声哄着,火月也渐渐醒来,禹殇坐到床边,腾出一只手替心尖上的人拭泪。
火月从晕倒后这是第一次醒来,看着禹殇撸胳膊挽袖子抱着孩子的模样,顿时笑了出来。
“月儿别笑了,闺女饿了。”
虽然火月已经是当娘的人了,可是在清醒的情况下还没给孩子喂过奶,再加上许久未见他,想着这还得解开衣服,便羞红了脸:“你转过去!”
禹殇看她面若桃花,圆溜溜的大眼四处闪躲,哪里还猜不出她是怎么了,便轻笑出声,声音低沉悦耳:“你自己能搞的定?”
火月娇嗔道:“我搞不定,你来?不就是奶孩子么?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了?”
说着敦促禹殇转过头,见他真转了过去,火月十分自信的解开衣襟,却发现无从下手,由于她当娘的姿势不对,导致小闺女,张着一张如饥似渴的小嘴,废了好大力也没将这口奶吃进嘴去,最后小嘴一瘪,当既“呜哇……”的一声放声大哭,委屈的不行。
这可心疼坏了亲爹,顾不上被勒令回头,禹殇忙来到妻女身边,让火月侧躺,将闺女小脸朝向口粮,亲自动手让闺女吃上了饭,听到“咕咚咕咚”的声音从闺女的小嘴里传出,禹殇终于放松下脑袋里紧绷的那根弦,想着闺女要是也同儿子那般能吃,就得提前做好准备。
拉起火月的一只手,按照灵婆教的,从小指尖上,指甲下侧外缘的少泽穴开始按摩,顺着手臂一路向上按去。
火月以为他单纯是在给她按摩,直到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探向檀中穴和乳根穴时,火月突然惊了,红着脸问他:“夫君你在干什么?”
禹殇朝她斜佞一笑:“怕女儿跟儿子一样能吃,乳汁不够,这是灵婆教的点穴法,能让娘子奶水变多,娘子别害羞了,不然,为夫叫别人来?”
火月一想,这等私密的地方哪里能被他人随便触碰,随后看见禹殇略带威胁的眼神,连忙谄媚到:“呵呵,看夫君刚刚手法甚是熟练,还是夫君来吧!”
这下得了允许,禹殇肆无忌惮的朝闺女的另外一个口粮上下其手。
过了一会儿,火月看了看怀里的女儿,才反应过来他刚刚说的两个孩子,便问他:“儿子哪去了?”她记得她还生了个儿子的。
禹殇正忙活呢,回答她:“跟他干爹去见识男人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