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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风掠过,沈清卿身着的细纱长裙被风吹起露出她那白皙纤瘦的小腿,狂舞着的黑如墨色的秀发丝丝打在她那张惨白的就像白骨一样小脸上,那唇的颜色就像饮了鲜血般红魅,杏眸中的眼白已然被猩红的血丝爬满,只是那漆黑的瞳孔显露出如同死神降临般的幽光。

    站在一旁的白子矜一直没有言语但眼神凌厉,静静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似乎并没有出手想帮之意。

    沈清卿你到底是谁?这种气势万万不是一个小小的人类修士可以做到的。

    沈清卿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指尖一道青光便冲着那黑雾射去。黑雾还在讥笑,那双空洞血红的眼睛还在贪婪的看着沈清卿,它是雾,散了还会聚在一起,它的存在是永远的是不会消散的,只要不……

    它的眼神突然一愣,这道光竟然,竟然是冲着它两眼间击来,这是它唯一的弱点,它大意了想躲却已来不及,这个女人是怎么看出它的弱点来的!

    “呲……”

    在青光击中它两眼间的一瞬间,一阵像凉水浇在热铁上的声音充满了整个古丽殿的大院,那些逐渐弱下来的风浪吹散了已经化为透明水蒸气的黑雾,只不过黑雾那双血红的眸子在青光击上它的那一刹那离开黑雾本体在沈清卿耳边闪过飞上天际消失不见。

    噗通!

    沈清卿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跪倒在地看着已经破碎的结界里趴在地上吓呆了的敏静贵妃。

    “没,没事了……”沈清卿笑了,笑的像六月盛开的花儿那般灿烂,她抬起头看着现在身边一直默默不语的白子矜,用几近祈求的声音说道“我求求你,救救她……”

    白子矜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个已经虚弱的不成样子的女子,凌厉的眼神竟渐渐清冷下来,还参杂着些许疑惑与不解,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怜惜。

    “你为什么这么想救她?”白子矜走到沈清卿面前,将身子蹲下眉间紧锁看着她那张苍白的脸。

    “你,你的母亲还在吗?那个人好像我永远见不到的母亲,我,我好想她……”沈清卿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扑倒在白子矜的怀里,白子矜身体一僵顺势抱住了她。

    他没想到的是就这么一会的功夫,怀里的这个人儿的身子竟然瘦弱了许多。

    “母亲吗?我哪有什么母亲啊……”白子矜看着怀里的小人儿自嘲的笑了笑,“灵力用尽了吗?哎……”

    刚才沈清卿那功力根本不是她这么个**凡胎能使出来的,就算她之前在昆仑丘吃了不少的千年药梨也不可能将她的灵力提高这么多,而且她刚才使出的招数颜色竟然是竹叶青色,巫修中似乎没有这一境界才对啊。

    还有一点,她刚才的样子像极了魔族,又有些仙道的意思……

    白子矜点住沈清卿的额头注入一丝仙力,那仙力在沈清卿的身体里游走了一圈又回到白子矜的指尖,他的神情愈加疑惑,在她身体里根本探知不到那竹叶青色灵力的存在,似乎从来就没出现过,经脉受损不严重但怎么看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叹了一口气,白子矜轻柔柔的将她横抱了起来,像是怕弄坏了一件珍贵文物,这丫头究竟有多少秘密,为什么连他都看不出来,沈清卿你究竟是谁?

    “别过来,别过来!”

    敏静贵妃趴在殿外走廊,沈清卿腾空一点一点靠近她,吓得她双手抱头,眼珠瞪着,像是得了失心疯的女人。

    这也难怪,看到刚才沈清卿那像极了地狱使者的面容她一个普通女子又何曾受过这样强烈的刺激,更何况她根本看不到白子矜的虚体。

    白子矜没有搭理她疯疯癫癫的样子,径直走进大殿将沈清卿放在侧卧上,又走了出来准备将这个已经疯掉且命不久矣的女人也抱进去。

    只不过白子矜刚弯下腰,在伸手去抱她的那一瞬间顿了一下,可是连一眨眼的功夫也没有白子矜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将敏静贵妃也抱进了大殿主卧。

    院外大门前一个黑影极速闪过,不知冲着何处奔去。

    没想到还有个看戏的是吗?白子矜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院外门前,嘴角浮起一丝不屑的笑意,伸手在干敏静贵妃额头取出一缕白色烟气,手一挥便散了开。

    沈清卿呀沈清卿,你可是又欠了我一个一个人情……白子矜站在昏迷的沈清卿床前,看着她那张失去平日活力的小脸,不由心一刺,他皱了皱眉似乎对自己的这种感觉很不舒服,突然坐在了床边将沈清卿的身子扶坐了起来,将自己的仙力一点一点注了进去,修复着她那残损了的经脉。

    临走前又恢复了那戏谑的眼神,给她留下一张药方。

    处理完一件事,还有另一件事需要处理那就是看戏可以,可不能不给“钱”啊。

    那个黑影掠去的速度很快,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而且武艺十分精湛。白子矜的突然出现虽然给他了个措手不及但他却霎那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戏看的怎么样?”白子矜面色阳光中带点邪气。

    “很震撼……”黑影蒙着面,但光从眼睛就能看出来他的年龄不过十六七,却带着成熟老辣的神情。

    “戏院不是免费进的,这戏也不是随便看的不是?”

    白子矜一笑,这比女人还要温柔阳光的笑容倒是让这个黑影人呆滞了,一个男人为何会生的比女人还要俊美,可是下一秒他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浑身抖动不止,精神快要奔溃。

    这个人心已经死了却又为何可以笑的如三月暖阳?

    “没想到这个月氏宫真是藏龙卧虎啊,你竟然有些魔修底子,虽然修为比沈清卿那个丫头还要低,但是你既然能感受我的另一种状态可真是了不得啊。”

    白子矜似笑非笑,那个女人死之前自己答应过她,要学会笑,可是他现在不仅学会了笑还学会了摄人心魄的笑。

    这许是天道给他最为严厉的惩罚……才会在那时只剩他一人在这无休无止的时间里,孤独寂寥……

    “你!”黑影人白眼珠一翻,趴在了地上。

    白子矜冷眼看着地上的人,终是没忍心杀死他,而是像对待敏静贵妃一样抽出了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