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司徒煜和言之棋去了医院, 由于时间还早医院里几乎没有什么人, 挂了号很快就轮到了他们。
检查结果依然不尽人意, 医生的话和上一次说得大同小异, 这次司徒煜也做了检查, 医生说他孩丕宫都没有, 也不可能怀孕, 言之棋听得心里难受到极点,他们一个没丕宫, 一个丕宫小,也就是说他们这辈子可能会没有孩子。
这个世界虽然发展的不错,男人也并不是全都能怀孕。虽然司徒煜说没关系,但言之棋却不这么认为,当初就是因为孩子才结的婚,要是现在告诉老爷子自己生不了,该有多失望。
想到老爷子,言之棋心情就更沉重了。
言之棋陷入自己的情绪里, 被司徒煜搂着出了医院, 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冷不防打了个寒战,下意识的拉了拉风衣。
腰间的手紧了紧,耳边传来司徒煜的声音,“有点冷,去吃火锅吧?”
言之棋呼了口气,把情绪收起来,微微笑着点头。
“去原来那家怎么样?”
“恩。”
打定主意后,两人开车直奔目的地。
“雅芳居”是一家比较隐蔽的私营店,烧烤火锅一体型的,老板也是娱乐圈中人,这里一般只招待成功人士和明星,而且每张桌子都会用屏风隔开,不用担心暴露行踪。
冬天大部分人都不愿意早上出门加上时间还早,店里寥寥无几的只有三两桌人,两人随便找了个位,面对面的坐着,点完菜后司徒煜拿手机玩微博,随便发了条日常,看着下面咻咻咻的评论很快又退出微博。
锅底烧开后菜也上齐了,司徒煜看了下还沉迷在自己世界的言之棋,烫了根青菜给他,出声让他回神,“别想了,吃点东西。”
言之棋呆纳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才猛的回过神来,扯了抹笑拿起筷子,胡乱的夹菜。
司徒煜叹了口气,把调料推到他面前,“该吃吃,该喝喝,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言之棋一愣,低声应了句,“我没事,你快吃吧!”
司徒煜没回话,气氛一下陷入了寂静,看着言之棋默默吃着的样子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心想过几天就要过年了,这人满怀心事的,也许整个年都过得不开心,早知道他会难过至此,他今天就不来来检查了。
言之棋总是把自己真实情绪藏起来,这么多年他一直看不懂,就连坦白心意都是自己逼出来的。
桌上的手机适时响起来,打断了两人的沉默,司徒煜瞥了眼来电显示,言之棋也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夹菜,低头慢慢吃着。
“什么事?”司徒煜把手机放在耳边,来电的人是消失了一段时间的陆丘寒。
“你是不是来雅芳阁了?”电话那边的陆丘寒问,旁边还有些吵杂的声音。
“恩,你也在?”
“我每天都在啊!刚刚在登记名单看到你了,就打电话问下你走了没。”雅芳阁是实名登记的,老板是他姐姐,所以有空都会过来转转,他看司徒煜登记的时间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就打电话问问。
经陆丘寒这样一说,司徒煜才想起来,这家店的老板好像就姓陆。
“刚吃上,怎么?”
“没事,过去找你唠叨几句。”
“没事别过来,忙着呢!”司徒煜拒绝道。
“……”陆丘寒一噎,说话还是这么不留情啊?
“没事挂了,陪我家男人吃饭呢!”司徒煜看着对面的人笑,说完便挂了电话。
陆丘寒:……
言之棋抬眼看他,“是谁?”问完又觉得语气大太对,再次低头闷吃。
“陆丘寒,说要过来找我们。”
言之棋对陆丘寒的印象不算太好,淡淡的点了下头。
“吃吧!”司徒给他夹了块肥肉。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吃完火锅也才十二点不到,结账的时候陆丘寒就坐在前台,单手撑着下巴,一眼就看到了司徒煜,可看到同行的言之棋后脸色有点复杂。
陪我家男人吃饭呢?
先前微博闹得厉害,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司徒煜已经结婚了,另一半一直都是个迷,所以看到言之棋时有些意外,原来他男人就是这个经纪人,难怪那次他会生气,原来是真的有一腿!
只是在一个剧组两个多月,他真没看出他们有什么火花……
呃,如果同进同出要算的话……
“看什么看,收钱啊!”司徒煜拿着卡,看他那傻样有些无语,“还是说,你要给我免单?”
陆丘寒从言之棋身上收回视线,一手拿过卡丢给前台,“给我们司徒影帝刷一下,不用打折。”
司徒煜:“……”他就没想过打折。
陆丘寒从前台走出来,一把搂住司徒煜,压低声音说,“你丫真和他一起的啊?”
“有问题?”司徒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我怎么敢有问题?”
“那就行了。”
言之棋看着两人低语,面目表情的站在后面,结果前台小姐交还的卡,微微点头道谢。
和陆丘寒说完,转身拉住言之棋,走的时候还回头对他做了个封嘴的动作。
陆丘寒意会,跟着做。
也许是临近过年的原因,中午的各个商场和路段都变得人来人往的,回去的路上有点塞车,回到老宅已经快两点了。
司徒诺杰也从医院回来了,正半躺着在单人沙发上,肚子被薄薄的毯子盖着,也许是木嫂照顾得好,脸色比上次见的红润了不少。
“杰哥,你回来了?”言之棋有些惊喜,不是说要卧床一个月吗?
“啊,回来过年。”司徒诺杰回了句,小心的伸了个懒腰,“刚到,木嫂给我换床铺去了。”
“小叔,你这个肚子多久了,瞒得够紧的啊!”
司徒诺杰给了他个白眼,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老爷子满脸笑容地从大门进来,便立即闭了嘴。
自从老爷子知道小儿子怀孕后,几乎天天去医院,知道他今天会出院,所以看到司徒诺杰一点也不惊讶,只是暗戳戳的让人给他炖鸡汤。
“爸~”
“爷爷。”言之棋和司徒煜同时叫了声。
“恩。”老爷子淡淡点了个头,看了眼小儿子的肚子,轻咳一声,“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司徒诺杰笑着回,“挺好的。”
老爷子板着脸,开始说了起来,学着医生司那些话说了一遍,徒诺杰听着也是频频点头,一点也不敢反驳,知道木嫂出来说床铺好了才停下。
司徒煜担心老爷子把注意点转回他们身上,偷偷拉着言之棋溜了,老爷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没影,又是一阵怨怼。
关上门,言之棋忍不住笑了,早上的失落得到了缓解。
“肯笑了。”司徒煜抱着他在床上滚了两圈,也算松了口气,不然等老爷子提起孩子的事,估计这人真的没办法好好过年了。
言之棋笑着点头,“谢谢你,小煜。”
“谢就来点实际的。”司徒煜已有所指的挑眉。
言之棋什么也没说,拉下他的头,吻在他纯上,还主动伸出舌头……
年三十那天,烟花炮声布满了天空,一家人在老宅出了团圆饭,言之棋和司徒煜去了天台,看烟花看到10多才下楼,虽然脸已经冷得有些僵硬了,但言之棋还是很开心。
他喜欢新的开始。
回到房里洗完澡,司徒煜发了微博说了句新年快乐就翻身把言之棋压住,说要从今年开始努力,做了两次,结束时两人都累了,言之棋更是已经昏昏欲睡,也不管清洗擦拭这些,倒头就睡了。
凌晨,司徒煜被放在枕下的手机震醒,半眯着眼摸索到手机,看也不看来电显示就接了。听清那边说什么之后皱着眉睁开眼了,看了眼怀里还在熟睡言之棋,恩一声就挂了电话,轻轻把人从自己身上移开,下床穿了衣服就出去了。
夜里烟花还在继续,司徒煜从车库里开车出去,没有惊动一个人。
半个小时赶到目的地,哪里已经围了些人,交警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一个披着白色羽绒的男人低着头坐在路边,些许血迹沾在上面有点扎眼,灰色的毛衣衣袖被剪掉一半,护士正给他做包扎。
司徒煜皱着眉走过去,“沈艺?”
沈艺僵了下,扭头一脸惨白,额头高高肿起,仔细看了下,已经青紫了。
煜!”沈艺叫了声,虽然没有哭,但此刻看着也是有点可怜。
“怎么回事?”司徒煜问。
司徒煜的到来引起了骚动,认识他的人已经拿起手机拍照了,司徒煜皱着眉没有理,背对着人群蹲下,这是护士已经替他处理好伤口,红着脸跟他说了伤情,少女心还没有释放就被另一边的护士长叫走了。
沈艺垂着头,跟司徒煜说了大致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