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总免不了生老病死,所以大夫在什么地方都吃得开,专攻疑难杂症的鬼医,就更加吃得开了。
“我们村子人太少了,物产也不够富饶,不过是靠着山村狩猎农耕为生,平日里供奉一个大夫,还能够维持,两个人就有些吃紧了,而且,也绝对不好厚此薄彼,两个大夫在一起,也免不了有了竞争,所以,老头子我很是为难”村长叹道。
我对老村长肃然起敬,能够有着这么一份心思,目光远大,非一般村里人能够比拟。有两个大夫,明面上是有了竞争,与村人有好处,但是,天知道这份竞争,最后的受害者,还是村人,大夫这个职业,和别的职业不同啊。
老村长吧嗒吧嗒用力的抽了两口烟,吐出烟雾叹道“所以,我很婉转的告诉王大夫,我们村供奉不起两个大夫,希望他去别的村子落脚”
“村长这顾忌得极是”我笑道。
“可是那王大夫却,这个好办得紧”村长苦笑道,“他,你们这一行有规矩,在一山容不下二虎的情况下,可以提出挑战的”
“斗毒”我满头冷汗,沥沥而下。
我知道,鬼医确实有着这么一份传承,但传统的中医却是没有的,大部分中医传统,都是讲究博大包容,要有容人的胸襟,救死扶伤为分。
只有我们这一脉,才有斗毒的传承,而且,一旦发起斗毒挑战,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不死不休,除非是有一方退让。
“伙子也知道”村长有些诧异,住脚步,问道。
“当然,都是同行啊”我倒也不隐瞒,直截了当的道。
“那奇怪了,为什么原的老廖不知道”老村长皱眉。
“因为他是正统大夫,而我们明显都不是”我笑道,“我们这一脉的传承,比较怪异的,怎么了,你的那个老廖,就是你们村原的大夫”
“是的”老村长领着我继续向前走了几步,压低声音,指着前面三间青砖瓦房,低声道,“这就是那个王大夫家,他家住在村尾上。”
“哦”我连连点头,记下了王继仁家的地址,心中却是奇怪,这老头做什么带着我在村子里面绕上一圈这都村尾了,自然不是他家了,难道,他是故意的
“老人家,你家在什么地方”我故意问道。
“就在这里啊”老头子住脚步,指着王继仁家隔壁的三间房舍笑道。
“啊”我一愣,暗骂了自己一句,山村之人淳朴,哪里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了,我这么想老村长,实在有些过分了。
山月已经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一个和老村长差不多年龄的老妇人,提着油灯出来,问道“可回来了,山娃子怎么样了”
“那妖孽打下来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了”老村长道,“只是药渣不知道被哪家猴崽子偷去了,可千万别弄出什么纰漏来,我刚才挨家挨户的去问,又都没有,哎就没有能够让我省心的。”
“那就好那就好”老妇人接连念叨了好几遍“阿弥陀佛”,又上上下下的打量我。
“这就是那个大夫,你把西面房间收拾一下,给这位大夫住一夜明天他还要给大牛那孩子治病,但愿能够治好那孩子,否则,牛嫂子一个人,也太苦了”老村长道。
“好咧”老妇人答应着,擎着油灯,自去收拾。
而我却好奇,拉扯着老村长问道“村长,那个王大夫和老廖的事情,后来怎么了”
“老廖听得那王大夫要找他斗毒,就自动避开了,去了邻村,租了人家房子居住,从此闭门谢客,也不给人看病了”老村长叹道,“提到这个,我心里就不好过,老廖在我们村子呆了一辈子,最后落得这等下场”
“村长不用内疚,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我随口安慰老村长,正经中医传人,除非是那极端正统的隐世传人,否则,一旦碰到我们这一脉的鬼医传人,都是闻风败走的,没有人愿意和我们这等人多做纠缠。
“伙子问这么详细,莫非”老村长试探性的问道。
“您老误会了,我治好了大牛,就要去洛河镇”我忙着摇头道,“而且,我也过了,我走方天下,根不求诊金,只求百家香火”
老村长笑了笑,便不在什么,很快,他女人就麻利的收拾好了东面的房间,把油灯顺便留了给我,我走进去一看,事实上东面的房间就是堆放杂货的,如今,老妇人就在地上铺了一张破旧的席子,一张毯子。
而且,更我幸喜的是这房间靠近西面,竟然有着一扇木门有了这么一扇门,可方便我进出,我正愁晚上住这里,如果偷偷的溜出去,开门磕户的闹,会惊动老村长,反而不美。
如今倒好,我把外面的门一关,然后开门出去,老村长断然不会听到,想到这里,我心中大乐。
当即和老村长道谢,进入房间,关了门,就在地上的席子上躺下,闭目养神,静等老村长一家子歇下,我好再去找王继仁的麻烦。
少顷,我就听得外面房间没有声音了,我也闭门养神,大概一个时辰后,我拿着手电筒,照了照手上的腕表,已经是半夜两点半了,这个时候连着狗都睡了,别人了。
如果是大城市里面,可能还有什么夜生活,可这山村实在太过偏僻了,基上就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这么晚不睡觉的人,除非是心怀鬼胎。
想到这个词,我就想到我那个“心怀鬼胎”的药,那药可是我花了很大功夫采摘来的,阴阳紫河车也是我打下来的,他凭什么偷了去越想,我越是郁闷,当即俏俏的翻身坐起来,收拾了一下东西,把药铲也带上。
我随身采药,这药材可是我最拿手的武器,那王继仁能够在乌老头家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阴阳紫河车和药渣,身只怕身手不弱,我还是防备一点好。
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想到这里,我怕惊醒了老村长一家子,心的起身,背好了背包,踹好了手电筒,走到角门前,轻手轻脚的开了门,然后反手托住门闩,摸出一把刀子,插在门闩上,我出去后,就握着刀子,心的把门闩闩上。
这是一种非常下三滥的做法,咋一看,就像是人从里面闩上的,事实上,白了就一文不值,这法子是我用药从一个梁上君子那里换来的。
古时候很多看似乎不可思议的盗窃案件,事实上就是这么一手罢了。
我抽出刀,藏好,这才蹑手蹑脚的向对面王继仁家走去,刚刚转过墙头,突然,我就看到一个黑黢黢的影子,立在屋檐下。我吓了一跳,这时候哪里来的人,莫非是活见鬼了我昨天在古墓中和那个荒庙中,可是被吓得不清,这个时候,还真有些杯弓蛇影了。
“什么人”我在心中暗道,忙着缩成一团,接着夜色的掩护,躲在墙角静静的看着只一瞬间,我就知道那绝对不是鬼影,可能就是王继仁人,只是都这等时候了,他不好好的睡觉,还在外面乱折腾什么啊
那黑色的影子左右张望了一下子,却没有发现我,掉头就向着西面跑去我留神观察,这黑黢黢的影子肥肥胖胖的,可不就是王继仁
我心中好奇,半夜三更不睡觉,他这是要做什么去我一边想着,一边忙着也跟了下去。
不料,前面那个影子跑的飞快,加上他熟悉山中道路,我昨晚脚上别尸鳄咬了一口,虽然没什么大碍,也不影响行走,可是这个时候,跟着是那黑影赶了一阵子,就有些力不从心了,腿上的伤口,越发一阵阵的痛。
“这王继仁疯了”我在心中暗骂不已。幸好,王继仁走走停停,我倒没有跟丢,只是又向前走了几步,我却是寒气直冒这西面距离乌村不远处,居然是一片乱葬岗山坡上,接着昏暗不明的月色,四周都是一个个土馒头,密密麻麻的挨着。
而那个被我认为是王继仁的黑影,居然在乱葬岗周围,一闪而没,
我心中好奇,这家伙半夜不睡觉,偷偷跑来乱葬岗想要做什么,难道这家伙白天做大夫,晚上还兼任摸金倒斗的勾当或者,这家伙隐居这里,就是为着什么古墓来的弄一个大夫的身份做掩饰
我想想,倒也感觉有理,但突然一个荒唐的念头,窜入我的脑海那个黑影,终究只是我的臆想,以为他是王继仁如果他不是王继仁,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而我这没用的东西,平日里也见过一些阵仗,这个时候,居然被吓得出了一声冷汗不成,我得把那个黑影找出来,除非,他真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我还是认定,那黑影就是王继仁,来这乱葬岗,必定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美女"",看更多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