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她的小叔叔,就该受人仰视!
拓跋渊失笑不已,偏又喜欢她那肆意妄为的样子,摇了摇头,由着她打趣自己。
虎奴是见怪不怪的了,若哪天拓跋渊真能狠下心,训斥拓跋九歌几句,他还会道声稀奇。
拓跋九歌睢盱以观美人面,正觉赏心悦目,忽有一挺翘肥美的屁股挡住视线,小饕餮浑然不觉自己的姿势有何不妥,骂咧咧道“你们居然还有心思打情骂俏……啊——”
它话才到半截儿,就被人抓住命运的后劲皮,给拎了起来。
“拓跋小九,你能不能给胖爷点面子!”小饕餮羞愤的挣着四蹄。
拓跋九歌把它往边上一丢,它哧溜一猛子,窜到了木头的肩膀上。
可怜的木头的身体瞬间绷成铁板,与他大眼瞪小眼,大言不惭道“你是拓跋小九的小弟,以后便也是胖爷我的小弟了!有事,我罩着你!”
木头“……”谁能把这胖子拎走,肩都快给他压垮了。
小饕餮浑然不觉自身重量,指点江山道“那拓跋天月如此嚣张,你们真不想点对策?要我说,渊美人和虎大叔随便谁出手,直接把她咔嚓了最简单!”
“你就别抖机灵了。”拓跋九歌白了它一眼,“拓跋天月今非昔比,你当她还是普普通通的萧山院长女?霄帝金口御批的皇子妃,她若平白无故死了,王都和拓跋府的人会罢休?那位二皇子会善了?!”
“那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吧!”
“你慌什么,她不是也不敢在明面上动手么?”拓跋九歌幽然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便是。”
拓跋天月的聪明在于,知晓明面上不能动拓跋九歌,便将手段转向暗处。今天之后,势必会有人前仆后继的来找拓跋九歌的麻烦,压根用不着她亲自动手。
她此番回来寻仇,定然是有计划有准备的,拓跋九歌并不惧她,逆风不怂,任她拓跋天月道行再高,还能高的过老天爷?!
倒是有一点……
拓跋九歌暗暗猜测,那女人隐忍半年才归,复仇的对象恐怕不止自己一人。
“小叔叔,今后我的事,都让我自己解决吧。”拓跋九歌沉吟道。
拓跋渊深深看了她一眼,“歌儿是担心拓跋天月对我下手?”
拓跋九歌点了点头,道“她明面上不好显露对你的仇恨,但将矛头对准我,除了报仇外,未必没有逼你动手的意图。”
拓跋渊身份特殊,修为神秘,虎奴更是星圣之尊,拓跋天月正面敌不过,必会想法办法暗中突围。
如今谁都知道,拓跋九歌是忘情院的短板,更是拓跋渊的软肋。
有道是关心则乱,拓跋天月是否还藏有其他阴谋,尚不得而知,但也不得不防。
拓跋九歌想的很清楚,原本这件事的根源就是自己,不该让拓跋渊牵连进来,更何况,自己也不能一直依托于他的羽翼之下!
“歌儿的担心大可不必。”
拓跋九歌摇了摇头道“我知道小叔叔你很厉害,但我不想叫旁人觉得我全是靠了你,更不想让人觉得你看错了人!”
她能忍受旁人的嘲讽,却受不了那些人以同样的目光看待拓跋渊!
她的小叔叔,就该受人仰视,受人遵从!
“歌儿……”拓跋渊的目光既怜惜又无奈,他懂她心中的骄傲。
自打她恢复神智,从在萧山院那间柴房外第一眼交汇时起,拓跋渊便看出她内心的野望。
这是一头不愿屈从于任何人的小野兽。
但对他,这头小野兽却是打心眼里维护。
就如当初来摘星城的路上,她毅然决然割开自己手腕,给他喂血时那般……
傻丫头。
她用心维护他,他也不该折了她的骄傲与决心。
拓跋渊伸出手,将她拉到自己近前,悉心理了理她的衣襟,轻声道“放心大胆的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我相信你。”
拓跋九歌咧嘴笑了起来,一句相信,足矣!
木头在旁看着,不无动容,他于这深宅大院里生活了十几年,经历亲人身故,爱人背叛,知道许多情感在绝对的权势与利益前都不堪一击。
但他看着面前这两人,却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他二人间没有血缘关系,但无形中似有一个纽带,将他二人牢牢拴在一起,早已不是那些红尘世俗的纷扰所能断裂的。
木头忽然有些想笑,他过去的十几二十年都像是虚妄梦境,竟还不如拓跋九歌这小丫头活的真实。
他不禁有些羡慕,忘情院……
院名忘情,可此院中人,或许才是这世俗间真正有情之人。
福熙苑中,风君白看着手上的信函,沉默不语,眸底却藏着阴霾。
“世子,许冬回来了。”侍从来禀道。
风君白嗯了一声,抬首便见许冬风尘仆仆的从外进来。
“卑职回来迟了。”许冬面色凝重道。
那日风君白和拓跋九歌设计拓跋枭将谢灵儿送走,许冬引开拓跋枭后,继续赶回王都,原意就是防备着有人向王府内透消息,但还是晚了一步。
风君白斟了杯茶递过去,沉眸道“歇口气,慢慢讲。”
许冬感激接过茶,一饮而尽道“卑职无能,还是让人把消息透给了老王爷,他老人家大怒,召世子立刻回王都。”
“想用我家老头来压我?”风君白冷笑,“你没告诉老家伙,皇命未清,我还不能回去。”
许冬面露踟躇,咬牙道“老王爷为了让你回去,亲自去面见了陛下,请了圣命召你回去。”
“那个老糊涂!”风君白气的一拍桌子,叉腰站起来,信函飘落在地,正面朝上,白纸黑字映入许冬视线。
“世子,这就是谢家给的答复?!”许冬惊声道。
风君白走了两圈倒也冷静了下来,艳光四射的脸上冷笑涤荡,却未回答许冬的问题,反而问道“是谁把消息透露给老头的?”
许冬脸色更加为难,压低声音道“是……郡主。”
风君白牙缝里都冒着冷气,眼睛紧眯,“好一个风似鸾!”
他怎忘了,自己那个好妹妹与千机夫人虽非母女,却胜似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