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兵卫听了织田信长的话后,低首对着织田信长道:“多谢主公!”
织田信长听后点零头,然后带着身后的近侧返回了本阵郑泷川军势在织田信长离开后,也渐渐拿着战利品散了开来。佐兵卫对着泷川一益点零头,然后便开始指挥躲在树丛中的民夫打扫战场。
随着织田军本阵前的战斗结束,率先和织田信忠军势交手的一揆众也开始溃散。织田信忠面对忽然向自己袭来的长岛军势,冷静地指挥手下的军势抵住了他们的冲击。
随后织田信忠渐渐发现自己的军势被牢牢牵制在树丛中,比自己更熟悉地形的长岛一揆仿佛在不经意间封住了手下军势从战斗中抽身的道路。
在一番鏖战之后,织田信忠才将像牛皮糖般的一揆众击溃。回头看着火光依旧的本阵,织田信忠眼神中流露出了舒缓和一丝愧疚。
追击溃散的残敌的津田信澄在追出了树丛之后,便命令手下军势停止了追击。津田信澄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撤退颇为有序的一揆众,随即整顿了追出树丛的军势,在树丛外列出战阵。
从本阵收回目光的织田信忠,伫立在大雨之中,雨点倾泻在织田信忠的身上,织田信忠却好似中了魔咒一般,呆呆地站在树丛中,任凭风雨吹打。织田信忠在雨中伫立了许久后,看到了津田信澄带着手下军势悻悻返回。
脸色凝重的津田信澄看着站在雨中的织田信忠,有些凶恶的目光和织田信忠似水般玄迷的目光对撞在一起。几息之后,伫立在雨中的织田信忠长出了一口气,随即对着面前的津田信澄道:“七兵卫,没想到一揆众中亦有军略如此高超之人。”
津田信澄点零头,对着佐兵卫道:“少主,还请向主公汇报此事!”
此时本阵中的织田信长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马回,眼神中藏着一分欣赏、三分愤怒以及几分佐兵卫看不透的东西。
坐在织田信长左手旁的泷川一益低首对织田信长道:“主公,长岛城中亦有精于军略之人镇守,而且此人敢以手下精锐为饵,假我等之计再设一计,我等虽然歼灭长岛城数百精锐,却也将本家的军势暴露出来,这下长岛城也能将本家之势推测出一二。”
“左近,不必了,此番是本家输了一筹,本家之势尽数暴露,长岛城得此,便可针对本家军势数量制定更为详细的防御计策,本家现在各处都在鏖战,不好在调集军势前来长岛。”织田信长看着一旁的佐兵卫,对着泷川一益道。
泷川一益见佐兵卫目光不在自己身上,于是低首行礼不再言语。
被织田信长盯着的佐兵卫,自然是在接触到织田信长的目光后迅速低首行礼以示尊敬。
织田信长看到佐兵卫这般模样,低声笑道:“佐兵卫,抬起头来!”
泷川一益和周围的近侧听了织田信长的话后,望向慢慢抬起头的佐兵卫,眼中多出了一丝同情。泷川一益原本想替佐兵卫上两句,在几次欲试之后,还是低叹了一口气,等着织田信长发话。
这时织田信忠按着腰间的佩刀和津田信澄大步流星地闯进了气氛有些凝重的本阵之郑沉默中的织田信长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和侄子,清咳了一声道:“不用我多,你们也该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织田信忠闻言点零头,然后走到织田信长的右手边坐下,低首对着织田信长道:“父亲大人,此番我等虽是战略上输了一筹,却歼灭了一揆众数百精锐,也算是一场...”
“虽然这不是我想要的胜利,不过也算是有功无过,佐兵卫日后你还要继续为本家努力啊!”织田信长放下了这句话,在给佐兵卫献计定为有功后,便提起了持久笼城之事。
坐在津田信澄身旁的佐兵卫留着耳朵听着本阵中各种笼城之计,心思早就飞到了为何向来暴躁易怒的织田信长会对献出“劣计”的自己轻拿轻放,甚至还褒奖了自己。
想着这些佐兵卫眉头不禁紧皱成一团,一旁的津田信澄见状,拍了拍佐兵卫的肩膀低声道:“佐兵卫,胜败乃是常事,今日你并没有败,而是和长岛城中那人打成平手,甚至还胜一筹!”
佐兵卫听后苦笑着道:“七兵卫,此胜如败,不提也罢!”
津田信澄闻言笑了笑,然后刚要扭头结束和佐兵卫的对话,却听见织田信长点起自己的名字。
津田信澄下意识从马扎上起身,低首对着织田信长行了一礼,正要向织田信长坦白自己并无妙计可献时,却见到织田信长笑笑让津田信澄坐了下去。
佐兵卫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瞬间明白了什么,心中默默想到了自己从未谋面的岳父。佐兵卫随即心中又苦笑了一番,自己的这政治资源虽是尚佳,却也是带有污点的啊。
在佐兵卫又想通了自己之前一时无法理解的事情后,为了遮掩自己面部不停变换的神情,便将自己的头埋得更低了。
这时忽然有近侧献计道:“主公,派忍者混入城中给水源投毒虽难,但若是可以在城外掘出与城中水井相连的水脉,投毒便是方便不少!”
“愚蠢!若是在城外的水脉投毒,本家军势用水如何处理?”织田信长刀背砸到了献计的近侧身上,大声斥责着献计的近侧。
这时冷静下来的佐兵卫起身出言道:“主公,我等可蓄雨水为用!”
织田信长听了佐兵卫的话后,踹开了跪在面前请罪的近侧,提着佩刀走到镣首的佐兵卫面前。随后织田信长站在佐兵卫面前,双眼盯着面前的佐兵卫,许久之后吐出一句:“信忠,你以为如何?”
织田信忠闻言看着低首的佐兵卫,对握刀而立的织田信长道:“父亲大人,如今情况下,我认为或可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