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正在桃山城中训练手下常备的佐兵卫,看着从敦贺町购买弹丸和炮药回来的铃木重工等人,对着他们问道:‘富田长繁没有为难你们吧?’
铃木重工和跟随铃木重工回来的常备闻言皆是一言不发。佐兵卫见状感到情况有些不对,随即按着腰间的太刀,向面色有些苍白的铃木重工走去。看着
佐兵卫走到铃木重工身旁时,忽然一阵腐肉的臭味扑到佐兵卫的脸上。佐兵卫强行忍住臭味,对着头上渗出的细汗的铃木重工问道:“五郎兵卫,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如此恶臭的味道,你们不是去买弹药了吗?”言毕佐兵卫看着腰间插着华丽小太刀的铃木重工,眼神中多出了一些质疑。
铃木重工对着佐兵卫低首行礼后,对着身后的常备挥挥手。在铃木重工的示意下,常备们抬着由竹席掩住上半身的一具尸体从队列中走出。
尸体被常备们抬出之后,空气中腐臭之味更重了。佐兵卫在震惊中,转身对着身后的常备们说道:“你们都回去,继续训练!”随后佐兵卫又对着侍奉在身旁的平次说道:“平次将义家和与右卫门唤到我屋中!”
言毕佐兵卫对着面前抬着尸体的常备说道:“你们去将尸体暂且放在城外,切勿损坏他的面部!”随后佐兵卫又对着铃木重工挥手说道:“五郎兵卫,你随我来!”
铃木重工听后低声对着佐兵卫说道:“主公...这具尸体已经没有了首级!”
佐兵卫闻言一愣,然后面色严厉地对着铃木重工问道:“是你们路上杀死的武士吗?”
铃木重工摇摇头,对着佐兵卫说道:“主公还是屋中细说吧!”
回到屋中的佐兵卫看着面前的铃木重工和海马义家、藤堂高虎三人,对着面色更加苍白的铃木重工问道:“五郎兵卫,你为何要将一具无头尸体待到桃山城?”
藤堂高虎和海马义家听后也是吃惊地看向铃木重工,随后两人又看了看面色不定的佐兵卫。
铃木重工听了佐兵卫的话后,低首对着佐兵卫说道:“主公,这具尸体是我在今莊城附近的道路上发现,发现这具尸体时,便已经没了首级,赤身**地被躺在路旁的田里;在下命手下的常备在周围村落询问情况,村落中的落武者狩告诉在下,这具尸体是他们昨日午后发现的,发现时已被斩去了首级,最后他们将这把小太刀交给了在下,说这是他们从尸体身上拿取的。”
佐兵卫看着铃木重工从腰间抽出的小太刀,面色顿时凝重起来。铃木重工拿出的这把小太刀并非寻常武士所用之物,若是此物的主人是一个地位不低的武士,那样的话,究竟是谁将其杀死?斩杀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海马义家在铃木重工将小太刀献给佐兵卫后,对着佐兵卫说道:“主公,将他斩首之人,是为了隐匿他的身份,若是这样的话,主公可以派人去北边的几座城中询问一番。”
藤堂高虎听后愣了一下,然后对着海马义家低声问道:“海马大人,为什么要去北部的几座城中询问?”
海马义家听后先是对着佐兵卫低首,然后才对着藤堂高虎说道:“与右卫门,因为此刀的刀鞘修饰有着浓浓的京风,而擅使小太刀的武士...”
佐兵卫听后点点头说道:“义家也是认为相较之下,此人有更多的可能是北越前的武士。”
随后佐兵卫将此刀扔给藤堂高虎,并对着藤堂高虎说道:“与右卫门,你去南条城、日野山城和府中城分别询问一番,找出此刀的主人,若是无人认领,务必将其完璧带会!”
接到命令的藤堂高虎马上将佐兵卫扔给自己的小太刀用布包起,背在身上快步离开佐兵卫的屋中。
佐兵卫看着离开的藤堂高虎,心中忽然变得有些不安,一名有着极大可能来自北越前的武士,在下今莊城被杀,首级也被斩掉,但是身上的宝物却没有拿走,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山贼或落武者狩所为。
随后佐兵卫对着铃木重工说道:“带我去你们发现尸体的地方!”铃木重工听后点头应诺,然后带着佐兵卫以及二十常备从桃山城离开,向着今莊城附近发现尸体的现场行去。
在考查完尸体的发现地点后,佐兵卫摇了摇头,发现尸体的地方并非案发现场,佐兵卫根本无法从这里提取有用的线索。又去周围的村庄询问了一圈后,佐兵卫有些失望地带着铃木重工等人返回桃山城中。
原本佐兵卫就要在铃木重工的劝说下,准备把此事当做寻常的事情处理。然而从月色中奔来的藤堂高虎和羽柴秀长等人,却让佐兵卫等人大惊失色。
站在城外认领尸体的羽柴秀长,抬头看着从城中走出的佐兵卫,连忙跑上去对着佐兵卫问道:“明卫大人,三兵助的尸首是在哪里发现的?”有些的愣神的佐兵卫将今日的事情简要地告知给了羽柴秀长。
羽柴秀长听后,将佐兵卫拉到一旁,低声对着佐兵卫说道:“明卫大人,三兵助是我门下的武士,这小太刀便是我赐予他的,而这小太刀则是朝仓家赠予我的礼物,我方才已经确认过了,这无首的尸体,正是三兵助,而我昨日派出三兵助,是派他向兄长汇报朝仓家愿意归降的消息!”
佐兵卫听后面色瞬间铁青,对着羽柴秀长说道:“此事若是被他泄露,你我都没有好处!”
羽柴秀长听后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三兵助到底如何?只是到底是何人半路截杀他?”
羽柴秀长话一出口,两人瞬间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在沉默了几息之后,佐兵卫对着羽柴秀长说道:“秀长大人,你快回去整理军备吧,一场风雨就要来了,祝你武运昌隆!”
羽柴秀长听后点了点头,对着佐兵卫说道:“明卫大人,届时你我还需守望相助,也祝你武运昌隆!”
言毕羽柴秀长对着身后的侍从说道:“将三兵助的尸身带走!”随即羽柴秀长一行打着火把消失在前往北越前的道路上。
铃木重工看着淫灭在黑暗中的火点,对着佐兵卫说道:“主公,秀长大人告诉了主公什么信息?”
佐兵卫听后叹了一口气,对着夜空说道:“不知道明次郎能否在此次的风雨中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