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
庄太守府准备多时,正为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拉开了序幕。
茶花神祭祀仪式在太守府举行是每年都会有的事情,只是奇怪的是今年提前了。
今天参与祭祀的人有南荼圣教的萨琳嬷嬷,她是每年茶花神祭祀仪式必请之人,圣女不在便由她代行圣女之职。
另一个贵客便是夏侯宣瑾,这个是以往宾客名单中所没有的,更特别的是夏侯宣瑾还带来了郭城主,庄太守的老对头。
其他人则更多是南城各县的九品县令和县丞,还有各大商贾。
此时众人聚集在太守府祖庙大堂内,待会还要移步到茶花神墓。
白亦茹跟在庄韵身边,见到夏侯宣瑾在远处便作势过去,谁料庄卓扬一把拉住她道“偷偷告诉你,你不能娶这个女人,她真的很泼辣”
一边的庄韵听后叉着腰道“庄卓扬,要不看你在你是我哥的份上我早就揍你了”
“揍我?你二爷我还想揍你呢?发花痴就算了,男人见一个爱一个,现在还想玷污阿茹”庄卓扬很是幼稚的与庄韵顶嘴。
“你们两个能别吵了吗”白亦茹头都大了,每次他们两个总是能莫名其妙的吵起,就像磁场不适应一般,也没见她跟白亦卿会这样啊。
“茹公子说不吵,我听你的”庄韵怒脸变得比谁都快。
庄卓扬自讨没趣看向前方众人跪拜的对象一惊,原来上次见过的夏三是当朝三殿下,就是那个传说中战神殿下夏侯宣瑾。怪不得他的名字那么奇怪,原来是以家中排行老三命名了,亏他当时还笑这个名字风趣。
他那时应该没有得罪三殿下吧,要不就尴尬了,不过阿茹怎么会和三殿下是朋友呢?他们都是从京都来的,那阿茹到底是谁?
“阿茹,夏侯三是三殿下,你是怎么认识三皇子的,哎你跑哪去”庄卓扬正想问白亦茹,只见白亦茹被庄韵拉走了。
而这边夏侯宣瑾正和庄太守说着茶花祭祀的事,萨琳嬷嬷走夏侯宣瑾跟前躬身敬礼,缓缓道“殿下可还记得老身”
夏侯宣瑾低眸望向跟前人,半秒后思绪一转,凭借记忆道“你……以前伺候过母妃”
“殿下记忆真好,老身正是阿荼娘娘的奴婢,现在已经成了南荼圣教的主母”
夏侯宣瑾俊眉轻蹙,这里面似乎有很多问题使他想不明白,他母妃的奴婢怎么会是南荼圣教的主母,犹记得母妃临终前说的那句话“圣女对不起圣尊,无法再守护他了”
圣女是谁,圣尊又是谁?
“你的母妃便是我们南荼圣教的圣女”萨琳嬷?咚剖遣鲁鱿暮钚尚Φ馈
“想知道更多你母妃的往事吗?茶花神墓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庄太守看着夏侯宣瑾神秘道,余光瞥向郭城主,心里莫名了然。
木辛担心庄太守这是请君入瓮,凝着心思握紧了佩刀,郭城主在此庄太守自然不敢乱来,但若主子去了茶花神墓,郭城主又该以何借口同去呢,届时万一庄太守在茶花神设陷,如今南疆的军队定然还没到达,主子可千万不能答应去茶花神墓啊。
“好……本宫跟你去”夏侯宣瑾思虑半晌后道,母妃的死一直是个谜底,父皇不肯告诉他,母妃曾经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一切得他去揭开结局。
萨琳嬷嬷心里盘算着别的,圣女有罪私通红尘,只要生祭圣女的儿子定然能平息茶花神怨怒,那南城的茶花便可重复昨天韶华,而他们南荼圣教便会功德无量。
太守府内的祭祀完毕,众人移步到了茶花神墓,萨琳嬷嬷站在墓门外道“今年情况特殊,我们得进到茶花神墓内祭拜,墓内湿气重,各位若无别事可以不进墓内,待会若发生什么事后果自负”
萨琳嬷嬷话语刚毕,众人开始窃窃私语,一些商贾不敢进,一些人想着可近距离见到茶花神灵便进去了,庄太守凑到庄雪松耳边低声道“你去告诉韵儿叫她和老二、小茹不得进入墓内,这是我的命令”
庄雪松立即意会走到庄韵身边道“父亲说你与二弟不得进入,还有……”
小茹。
不,他要进去,一定要进去,所有进去墓内的人都得死,倒不如借此机会让他永远死在里面,庄雪松唇角微扬噙着抹诡异。
庄太守的宏图即将开始,而他的阴谋便也跟着展开。
庄太守见庄雪松吩咐下去了便放心带着夏侯宣瑾跟着人流进去了。
白亦茹见夏侯宣瑾走后许久,想了想她也决定要跟进去,看看茶花神墓到底长什么样。
白亦茹跟去,庄卓扬也跟去,而庄韵见状也跟着走,三人终是脱离了庄太守的命令跟着进去了。
待他们进去后,墓门莫名关上了。
庄卓扬摇着折扇轻松踏步,刚才的人群早就走远了,只余下他们几个瞎逛。
白亦茹靠着一颗打火木照光墓墙,自刚才夏侯宣瑾都没有来找自己,就像在假装不认识她一般。
而前方的人群走了不知多久了,终于到了墓中央,但墓内却没有棺材,众人疑惑地私语道“我就说了,茶花神是神?,怎么会有肉身凡胎,棺材自然是没有”
“那我们这么多年拜的只是空坟?”
夏侯宣瑾长衣玉立,负手站在前面的类似茶花的石头前观察环境。
庄太守向着庄雪松点了点头,忽然一团白色气体散出,众人闻到皆软身倒下,木辛喘气乏力跪在地上,除了早就吃了解药的庄太守、庄雪松和萨琳嬷嬷没倒下,还有一人依旧屹立于薄雾中。
“你怎么会……”庄太守大惊道。
“好奇本宫怎么不对这些烟雾敏感?本宫常年流驻战场,敌军的各种奇门怪毒,本宫皆有所涉猎,这种阵难以溃击本宫”
“今天你必须生祭在此以补你母亲犯下的错”萨琳?哝职炊?四怪谢?兀?墙?谙暮钚??氤叩氖?泛霰湫巫矗?73鼍薮蠊饷3?寻滓嗳愕热艘?搅苏饫铩
而夏侯宣瑾踩着的地面突兀裂开,使站在上面的人重心不稳,朝着那裂开的缝口踏下。
白亦茹循着光亮而来,见木辛在用着内力撑着,而见夏侯宣瑾踏空了那裂开的洞遂心急跑过去。
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他可是个精打细算的好主儿。
白亦茹跟着到缝口站在边上看了看,来不及思虑便一跃而跳,跟着夏侯宣瑾同入万丈深渊。
庄太守尚未反应过来,见夏侯宣瑾落下他本想大事已成,谁料中途杀出个程咬金,而且是阿敏的孩子。
“阿茹”庄卓扬大喊着要冲向缝口,无奈庄太守一把拽住了他。
“爹爹这是要杀了三殿下?这可是谋逆的大罪,还有我的茹公子”庄韵见白亦茹纵身一跳眸底滑了清泪,刚才进来的人都躺在了地上。
“三妹你们怎么进来了,我不是了不要进来”庄雪松本想抹了庄韵脸上的泪水,谁料她偏头躲开。
轰隆隆……
忽然一声爆响,缝隙内发出了奇怪的箜篌声,庄卓扬走到庄韵身边把她拉在身后形成保护。
萨琳听着这声音瞳孔大放发疯似的道“是圣尊娘娘,不对,刚才的是圣尊娘娘”
一抹粉光散出,一盏七彩的花灯顺着空气浮了上来,像是刚破除封印般在半空悬挂着。
庄太守望着那半空的炫彩,疯狂的指着茶花灯叫嘶“哈哈哈哈,茶花灯我要得到你了,天下是我的,阿敏也是我的”
“你要的是茶花灯?”萨琳嬷嬷难以置信地道,他生祭圣女的孩子不是为了换的南城的平安,他居然想利用茶花灯得到天下。萨琳嬷嬷瞪大眼睛不知所措。
“哈哈哈,本守要的一直是茶花灯,南城安危与我何干”庄太守狂笑着。
“你利用老身还想利用茶花神,你会遭天谴的,老身绝对不会让你……”萨琳嬷嬷忽觉腹部疼痛,摇头看着前方。
“哈哈哈,噗……”不知是否过于高兴还是何因,庄太守同样腹部疼痛吐出一口血,在思考了来龙去脉忽然大惊指着庄雪松道“好你个庄雪松,好毒的心肠”
“父亲可还满意?你和萨琳吃下的解药我还加了断肠草,松儿这把刀还是你亲自锻炼的呢”庄雪松负手站在庄太守跟前,看着自己曾经匍匐的人此刻跪在自己跟前真是愉悦极了。
庄卓扬扶起庄太守一脸的哀恸。
“我承认待你不薄,我养你入亲生儿子般,为何,噗……”庄太守红着双眼抓紧了庄卓扬。
“待我不薄?你把什么好东西都给了二弟,你又给我什么?”庄雪松近乎痴狂地叫着,而后看着庄韵“你为什么要把三妹许配给那个黄毛小子”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惜我的霸业还未成,阿敏……”庄太守口中鲜血淋漓,脑海浮现过去,而后深深地看了庄卓扬和庄韵一眼,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爹……”庄卓扬和庄韵同时喊着,庄雪松冷哼一声从腰间拔出佩刀指向了庄卓扬冷道“你现在知道我不是你亲生大哥?你还知道我杀了太守,知道那么多,那你也不要活了”
一刀落下,刺中的却不是想要刺的人。
庄韵抵在庄雪松的冷刀之下,为自己的兄长抵消痛苦,寒锋入肉,血液相流。
“三妹……”庄卓扬顿觉自己说不出话了。
“韵儿”庄雪松颤抖地松开自己执刀的手挽住庄韵,眼眶湿润口齿不清道“你不是一直很讨厌他吗,我杀了他你应该高兴,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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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着自己的疑惑,自己的秘密,自己的打算,只是需要时间一一揭开谜底而已。
一些坏人终究是可怜人,终究死在自己人手上或者自己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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