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萧含清又重复一遍。
“就算你不会,未必你拉着的人不会,”梅姬脸上突然带了两分调皮:“公主和太子殿下近日关系可好?”
萧含清突然被对方问住,细细想了想,这两天自己从德阳殿搬到凝云殿,又出手救了萧含桢,皇兄居然没来找过自己一次。
别说来找,自己最近根本没看到对方人影。
凝云殿和明德殿极近,两人不至于遇不上。
这么一想,萧含清突然心里有些不舒服。
“你这话何意?”她反驳道:“本宫同皇兄关系向来很好。”
梅姬看对方这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突然明白过来:“哦,原来那天的事情你忘了。”
“什么事情?”萧含清追问道。
“既然忘了那就罢了吧,”梅姬眼底压抑着淡淡的兴奋,这么一来倒更加好玩了呢,不知道萧含清真正知道事实的时候会是一副什么情形。
萧含清不再与对方啰嗦,她没什么好奇心,不该知道的事情还是少知道为好,况且现在梅姬此人不知底细,亦敌亦友,现在说出这话来,八成是为了勾起起自己的好奇心。
回去的路上,萧含清仔细想了想梅姬的话,还是忍不住有些焦躁。
皇兄为什么突然不理自己了呢?很忙?
正走着,萧含清突然脚步一拐,身后的晴空差点撞到萧含清身上。
“去明德殿,”萧含清朝着前面走去,与其自己瞎担心,不如自己去看看。
到了门口,果然是越飞捷在,见到萧含清直接道一句:“殿下不在。”
果然很忙,萧含清点点头,指了指里面:“那本宫进去等着。”
正好要说说越飞捷的事情,不如等着皇兄回来。
越飞捷像是没料到萧含清会这样回答,但还是将人恭恭敬敬请进去。
萧含清坐到自己最喜欢的那张桌子上,一扭头就可以看到院子中的景致。
“你紧张什么?”萧含清看向身旁一身黑衣垂眸静默不语的越飞捷。
“回公主的话,属下并不紧张。”萧含清看着对方不由自主有些紧绷的表情,而且周身明显散发出一种警惕的气息,心想还不如梅姬沉得住气。
萧含清也懒得戳穿:“皇兄何时回来?”
“属下不知”
“那皇兄何时出去的?”
“属下不知”
“皇兄是出去做什么了?”
“属下不知”
萧含清挑了挑眉,看向身旁的人。
不泄露自己主子的行踪是应当的,只是怎么现在自己也变成需要防范的对方了吗?
罢了,这也用不着追究。
皇兄总不可能一天都不回来,这皇宫就这么大,还能去哪儿。
思及此处,萧含清索性慢悠悠了起来,反正萧璟的院子打理得很好。
只是两杯茶下了肚,还不见萧璟回来,太阳都西斜了。
“你可会下棋?去找一副来陪本宫来一局,”萧含清不急着走。
“回公主的话,属下不会。”
萧含清盯了对方足足半晌,眼神中的不悦显而易见:“那就叫个会下棋的来,不要告诉本宫明德殿上下没有一个会的。”
话已至此,越飞捷自然是不能再推辞,只得找了个侍卫来坐下和萧含清下棋。
那侍卫下得很是蹩脚,反观萧含清,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却依旧游刃有余,每次见对方快死的时候都要让一步,一盘早该结束了的棋硬生生下了半个时辰。
萧含清在想越飞捷的态度。
对方平日里绝不是这样,今日处处对着来,很可能是得了皇兄的授意,其背后的原因只有一个,皇兄不想见到自己,所以这才百般推辞。
自己做错了什么?!
萧含清突然就生了气,下子时重重一拍,震得旁边的棋子都微微颤动。
那陪着萧含清下棋的人更是可怜,早都下不下去了却非要坐在那儿,昭华公主身份高贵又深得太子殿下喜欢,对方不发话他绝不敢说个不字。
萧含清棋艺高超,逼着对方走无可走又放对方一条生路,像是在戏耍一般。
终于,萧含清淡淡开口,却不是叫停,是对着越飞捷问道:“你觉得皇兄待你如何?”
“太子殿下待属下极好,”越飞捷差点没反应过来,听到后赶紧回答。
萧含清又问:“那你觉得本宫为人如何?”
越飞捷觉得这问题有些诡异,半晌没吭声。
萧含清故意露了个狐狸一般的奸诈笑容:“实话实说就是,你心中不必有压力。”
思考片刻,越飞捷终于回答,字字斟酌:“昭华公主为人宽厚仁善,对待下人最是体谅。”
啧,若不是越飞捷本来就话少,怕是要将自己夸上天了。
萧含清笑眯眯的落下最后一子,拍拍手道:“哎呀,今天这场棋赢得可真不容易呢。”
“……”
“属下这就送公主回去,”越飞捷心里松了口气,特意解释道:“殿下交代过,以后若是您来,必须得有人送您回去。”
萧含清点点头又饶了回去:“方才越侍卫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自然真心”
“那就好,本宫还怕你不乐意呢,”萧含清站起身来:“本宫那边正好缺个侍卫,恐怕得叫皇兄忍痛割爱了。”
越飞捷面上一肃,全身肌肉绷得更紧。
如今萧含清是太子掌上明珠,要什么不成,可是自己却绝不能到凝云殿去,他用了整整一年这才做到如今的位子,得了萧璟的信任,绝不能前功尽弃。
越飞捷终于明白对方绕来绕去最终的目的了。
这个公主到底是不喜欢自己,对方似乎有一种天生的察觉能力,一定要将自己从太子身边赶走才甘心。
“恐怕不妥,”越飞捷身侧双拳紧握,慢慢想着措辞,第一次在萧璟没有授意的情况下开口拒绝。
“属下是殿下的贴身侍卫,事务繁忙,公主若真的想要个侍卫……”
“那如今皇兄不在宫中你也没有跟在身边,也不见得事务有多繁忙,”萧含清淡淡打断对方的长篇大论,话锋一转道:“还是说,皇兄其实根本就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