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救我!”
萧含烟泪水涟涟,过来扑倒在萧含清脚下就开始哭。
萧含清被吓了一跳,连忙过去将人扶起来:“这是怎的了?你先别哭,说清楚呀,你这样叫我怎么帮你?”
萧含烟哭得惨兮兮的满脸的泪水,被萧含清扶起来坐到椅子上去,却是将话说不清楚。
“姐姐救我......这宫里,除了姐姐愿意理我,别的人不会多看我一眼,我的母妃微位分又低,怎么能说的上话呜呜......”
纵然萧含清有心想帮,听着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也不耐了起来,声音提高了两分,敲了敲茶盏发出清脆响声。
“你这般黏黏糊糊的连话都讲不清楚,要我如何帮你?你若是再说不清,还是请回吧,上次救了你是出于道义,这次,本宫可不会帮个连话都不会说的,”萧含清这番话说得毫不客气,好在萧含烟终于止住了抽噎,抬起婆娑泪眼恳求的看着萧含清。
“多谢含清姐姐愿意听我细细说来,方才我实在是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萧含烟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眼尾已经叫擦出了一道红印,显得楚楚可怜。
萧含清推过去一杯茶,萧含烟润了润嗓子,定定神这才开口道:“父皇今儿问我,若是拓拔族求亲,我愿不愿意远嫁过去。”
萧含烟边说着,已经忍不住的委屈,又慌忙拿帕子擦着,声音里带着哭腔:“虽是问我愿不愿意,可父皇既然提出来了,那是一定不会叫我拒绝的,听闻那拓拔族荒蛮粗鲁,我嫁过去是否受到礼遇另说,我一个人怎样都好,只是实在是不能抛下母妃,若我走了,我的母妃还怎么在这深宫里独自撑下去?”
萧含烟哭得肝肠寸断,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看起来是真的伤心的不行。
萧含清见对方心里是念着自己母妃,心下柔软了一分,连忙安慰道:“你莫要慌,这拓拔族还未来呢,你急什么,我看父皇一时半会也没有打定主意是非要你嫁出去不可......”
“姐姐,你有所不知,”萧含烟打断萧含清道:“这事情,是皇贵妃娘娘提出来的,而且听闻拓跋氏王子已经到了皇都了......”
萧含清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关系,若是牵扯上皇贵妃,父皇真的极有可能就这样将萧含烟嫁出去了。
且不说皇贵妃那样狠厉的手段,就算是看在皇贵妃母家朝中势力,父皇也会掂量一下的。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萧含烟?萧含清看了一眼萧含烟哭得红肿的眼睛,轻声问道:“可是你母妃最近分了她的恩宠?”
萧含烟倒也是个老实的,使劲摇了摇头一五一十说道:“我母妃很久未承宠,况且这后宫皇贵妃一人独大,别的妃子怎敢越过她去。”
既不是萧含烟的母妃得罪了皇贵妃,萧含烟自然更不可能得罪皇贵妃,那怎么会惹得皇贵妃开了这个金口?四品五品的公主一抓一大堆,怎的就瞧见了萧含烟?对方这个性子一向是不爱出头的。
萧含清又想,莫不是萧含烟得罪了萧含桢?一旦往这边一想,萧含清立马就明白了。
原来是自己牵累了对方。
萧含清看着对方焦急的神情和含着水雾的眸子,对方全然不知,只当自己是个可靠的姐姐,却不知道这祸事因自己起。
这下,非帮不可了。
萧含清笃定的点点头,往前一步握住对方冰凉的小手:“你别担心,我自会帮你想到办法。”
萧含烟立刻露出万分感激的神情来:“我就知道姐姐菩萨心肠,不会撒手不管的!姐姐才智过人,定能想出好办法来。”
对方这样感谢自己,萧含清心中愧疚更甚,抓住对方刚刚话语中的一个信息细细问了起来:“你方才说,拓拔族的王子已经到了皇都了?”
“是,现下就在驿馆里住着呢,”萧含烟连忙回答道。
“姐姐,不如我称病,这样可能躲过一劫?”萧含烟为难问道。
“不可,现在皇贵妃娘娘既然已经提了出来,就绝不会轻易放弃,你这样贸然称病,旁人一看就是假的,只会惹得父皇徒生不快,就算过了这次,父皇对你也喜欢不起来,连带着你母妃......”
萧含烟听完确实是这个理,叹了口气忧愁道:“那可怎么办是好?”
萧含清眼珠转了转,立刻就想到了一个法子,就是冒险些。
不过,自己向来都爱惹事,若是能帮着萧含烟度过这次,也好叫自己心安。
“行,我现在已经有法子了,需要你做些事情,”萧含清笑眯眯的。
萧含清示意萧含烟附耳过来,两人窃窃私语一阵。
“这样,真的能行?”萧含烟怀疑的看着萧含清,更多的是害怕:“若是到时候查出来是我们做的......”
“不会,”萧含清冷静的眸子凝视着对方,令人忍不住信服。
“皇都这么多人,消息纷杂,想要查出源头是谁,太难了。”
萧含烟放下心了,点点头谢过萧含清:“多谢姐姐,我这就回去准备了。”
萧含桢院子里有一处架子,上面搭着绿萝,现在生得茂盛,投下一片阴凉。萧含桢正在那架子下面躺在贵妃椅中,懒洋洋的闭着眼睛,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现下人歪在椅子上,一截胳膊伸出来垂在外面,白嫩嫩的胳膊上带着一只茄紫兰的玉镯闪着莹润的光,鬓发松松束着显得慵懒至极,旁边没有宫女敢出一点声,只有金珠辛苦的打着扇子,还得是不疾不徐的风才好。
萧含烟正在心中赞叹了一句对方容貌无双,姿色过人,却听萧含桢闭着眼睛悠悠说道:“怎的,来德阳宫却不向本宫这个一宫宫主行礼问安,只记得你那个六品的含清姐姐么?”
萧含烟吓了一跳,赶紧收回自己肆无忌惮的眼神,慌忙走过去行了大礼:“皇长姐万福金安”
萧含桢慢慢睁了眼睛,明丽的脸上闪过一丝讥笑:“礼数倒是全,不过这唯唯诺诺的性子,我却是一点都看不上的,”萧含桢话锋一转:“合该你这样的被拉去和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