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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铃~叮铃~”

    放学的钟声响起,成群结队的学生走出校门,脸上带着洋溢的笑容,对于他们来说,终于结束了一天的课程,接下来就是属于他们自己的时间,逛街,吃饭,唱歌都是他们接下来的期待。

    不过,这点好像不没有在泽田纲吉的脸上显现出来。

    “十代目,你看起来脸色并不好,怎么了!是不是那只蠢牛!”说着狱寺隼人不知送何处掏出炸弹,“十代目!我现在就去把那只蠢牛解决了!”

    “不…不是蓝波的错啦。”泽田纲吉连忙拉住隼人。

    “那是怎么了,阿纲。你看起来的确不太好,就像是好几天没睡了。”连一向运动神经的山本武都察觉到了,“难道是小婴儿?”

    “哎!山本也感觉到了吧!”泽田纲吉一脸苦闷,“就是里包恩啊,自从那个自称是我师公,里包恩的师父的男人不见后,里包恩每天都沉着个脸,身边的冷气都可以冰冻噗——”

    “啊!十代目!”

    “阿纲——”

    泽田纲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脚踢飞。

    “蠢纲,看来是最近的功课不太多嘛。”漆黑的皮鞋清脆的落在矮墙上,娇小的身子只有婴儿大小,漆黑的礼帽掩住他的神色,发出的声音还带着奶音,不过说出的话确实让彭格列十代目心头一颤,“看来意大利那边的课程要给你排上来了。”

    “不要啊里包恩!!会死人的!!!”泽田纲吉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蹭的一下冲到里包恩的面前,面带泪水,“真的会死人的!!”

    “那就去死吧,蠢纲。”稚嫩软萌的声音发出的却是冷漠残酷。

    “呜呜呜——”眼见着里包恩远去的身影,泽田纲吉哭泣道,“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啊!”

    “哈哈哈哈,加油吧,阿纲。”山本武豪爽的拍拍好友的后背。

    太阳已经落下,唯有它的光晕还残留在人间,将世界渲染成暗金的黄昏。

    “嗯?那是?”快要到家的泽田纲吉发现一家门口站着一个人,连忙跑过去,“咦?川平先生?哎呀——”头上突然的重量让泽田纲吉一个趔趄,差点没稳住身,一头栽进地面,“里包恩,不要突然一下跳上来了啦!”

    “闭嘴,蠢纲。”教训完学生的里包恩抬眼看向来人。

    白发的短发肆意凌乱,薄薄的镜片后,暗紫的眼眸带着戏谑的笑意看着里包恩。

    “伽卡菲斯。”漆黑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警惕,“你来干什么。”

    “别这么警惕里包恩。”已经被扒下马甲的伽卡菲斯笑道,“我今天可是快递员,给你送点东西。”

    里包恩用不信任的眼神看着他。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伽卡菲斯嫌弃的摆摆手,“我也不是自愿来的,没办法。”

    说着,伽卡菲斯不知从何处掏出个盒子状的包裹递给里包恩,“给你,至于寄件人是谁,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里包恩难得的没有回话,抿着嘴,也没有伸手接过包裹,漆黑的眼眸直溜溜的盯着包裹不知在想什么。

    “里包恩?”泽田纲吉被迫的接过伽卡菲斯递过来的包裹,有些担忧的看着难得有些失态的里包恩。

    “他在哪。”里包恩突来的一句话让泽田纲吉有些迷糊。

    但面前的伽卡菲斯却听懂了,他嗤笑一声,“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里包恩微不可见的又沉默下去。

    “你是他的学生,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是你。”他从敞开的和服中取出一支烟,点上,顿时烟雾缭绕,“你跟着他最久,你应该很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稚嫩的手拉了拉帽檐,原本攀在帽檐处的列恩沿着主人的手爬上手肘处。

    泽田纲吉听的有些云里雾里,不过他的直觉告诉他,他们说的就是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又莫名其妙消失的男人,也是让里包恩最近几天低气压,还连累自己的罪魁祸首。

    “回去了,蠢纲。”里包恩跳下地面,头也不回的走进家门。

    “哎哎哎?”泽田纲吉有些诧异,“那,川平先生,再见!里包恩,你等等我。”

    少年慌乱的身影像是取笑到伽卡菲斯,吐的烟雾使他的面孔若隐若现,低沉的笑声从喉中颤出,耐人寻味,“这可不妙啊,恩桑,你家的徒弟好像生气喽。”

    暗黄的晕光找不出的他的身影,围绕的烟雾越来越浓,将他整个包住,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将烟雾吹散,里面的人也不知去向。

    “蠢纲,拿过来。”

    泽田纲吉刚刚回到房里就听到自家家庭教师的命令。

    泽田纲吉小心的将手上的包裹递给里包恩,好奇的问,“里面是什么啊?”

    “谁知道,那家伙从来没送过什么正经东西,可能是炸弹,可能是毒气,也有可能是军火。”里包恩不在意的回答,双手快速的拆着包裹。

    “唔——”泽田纲吉的脸色有些不太好,他甚至有些想躲起来。

    “这是——”包裹中的东西露出来,里包恩有些惊讶。

    熟悉的金属,熟悉的冰冷,拿在手里,心底一阵舒谓。

    “!!这是枪!!?”泽田纲吉有些诧异,里包恩拿在手里的正是一支枪,在大魔王的指导下,泽田纲吉也勉强能将它们叫的上名字,“捷克cz—75?”这种枪泽田纲吉记的最牢,因为这是里包恩的爱枪。

    “破损了?”这不像是一把送人的崭新的枪,相反,它的旧,也很破,子弹上膛的地方有个窟窿,应该是被什么东西贯穿的。握柄住有些明显的痕迹,这是有人常常使用的痕迹,不过,看得出,使用它的人一定很爱它,即使像是一支本应该在时间的岁月中被遗忘淘汰的产品,却也新旧保持着它原有的风姿,关节处都有好好的护理。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复,不过泽田纲吉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他竟然看到,里包恩拿着枪的手有些抖,不过待想看仔细,里包恩还是像以往一样。

    “蠢纲,你那是什么表情。”属于大魔王的声音如同地狱的召唤。

    “不不不,没有什么。”泽田纲吉眨了眨眼,肯定是自己眼花了。

    “蠢纲,你看起来好像很好奇?”里包恩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的学生,嘴角勾起一丝危险的笑。

    “没有没有,一点都不好奇。”泽田纲吉连忙摆手,“只是有点诧异里包恩竟然也有师父。”不愧是师徒,果然一样的奇怪,“里包恩,你是怎么和恩桑师公认识的?”

    “师公?”

    “恩桑先生逼我这么叫的!”

    年轻的彭格列十代继承人已经护住自己的头等待痛感来袭,却意外的没什么事。

    “呵,那个家伙还真是不死心。”

    泽田纲吉睁开一只眼小心的看向里包恩,耳边捕捉到一声宛若是里包恩自言自语的话语。

    不过这位彭格列的继承人已经没有勇气问下去了,即使他的真的很好奇,好奇到仿若有只猫咪一直在他的心里抓痒。

    怎么认识的?

    里包恩嗤笑,如果就这么问他,里包恩当然只会回答,“和那种家伙认识的事情我一刻都不想去记起来,那根本就不值一提。”

    不过,在以前,早到里包恩还是少年,还是孩子的时候他经常会想。

    自己到底是从一个黑暗被拽到另一个黑暗中,还是被光所救赎着。

    没有答案,一直以来都没有,即使他从孩子到少年,从少年到青年,从一个默默无闻逃亡的孩子变成如今在黑势力中令人胆忌的最强杀手。

    是黑暗,是光。他都认了。

    黑暗,选择沉沦。

    光明,选择追逐。

    夜晚来临,暗夜被晨星布满。

    里包恩躺在吊床上直接忽视自己笨蛋学生的梦语声。

    今晚好像难得的有些困意,自从代理战后,里包恩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在缓慢的成长,一些附带的负面影响也随之而来,比如睡眠质量,好像要比以往都贪睡,还有情绪,会像孩子一样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甚至最近晚上都会开始做梦,能到过去。

    绵绵不断的困意开始侵略里包恩的大脑…

    “滴答——滴答——”

    原本还稀落的雨顿时下的密密麻麻。

    拥有墨黑发的男孩在雨中奔跑,手中还护着什么珍宝,身后喧嚣的杂音不断。

    雨水模糊了视线,即使男孩再用力的眨着眼睛,雨水流进去的刺痛让他有些睁不开眼。

    有没有,有没有人救救我们!男孩的心里渴求着。

    暗夜,道路上只有孤寂的路灯,周围的酒吧,夜店热闹非凡,舞女舞动着自己的身姿,顾客肆意的挥霍着,来显示自己。

    夜晚,这个城市就像是黑暗中窥伺的凶兽,在暗处,吞噬着那些默默无闻的人的生命,无影无声。

    修长的身姿坐在沙发上,漆黑的眼眸冷眼的看着一场无声电影,仿佛上面播放的都是与他无关。

    里包恩很清楚,这里是他的梦境,他甚至想,如果这时候边上还有酒就更好了。果不其然,沙发边,小小的圆桌上穆然出现一瓶被来过的红酒瓶,还有一杯装着恰好的红酒杯。

    白皙的手指从容的拿过红酒,品尝。

    “果然,还是火热的烈酒更适合我。”

    画面上,奔跑的男孩似乎被谁挡住。

    画面外,里包摆弄着不知从哪来的爱枪。

    “呐,想要报仇吗。”

    原本无声的空间里突然出现声音。

    里包恩和画面中的男孩同时抬起来。

    画面中的少年,帅气的面孔上金色的眼眸一闪而过。

    “做我徒弟吧。”嘴角勾起肆意的笑容,原本就英俊的脸庞瞬间邪魅又危险,“我来教你怎么变强,怎么将那些蝼蚁压在脚下。”

    男孩小小的手放在少年的手上,就好像将自己整个都交给对方。

    画面在的里包恩嗤笑着,眼睛却紧紧的盯着那双交织的手。

    少年牵着男孩的手,“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呢。”

    里包恩将杯中的红酒饮尽,站起身,整了整西装,他明白,梦该醒了。

    没有一丝的留恋,里包恩转身,向暗处走去。

    少年的声音像是情人低语。

    里包恩在心中呼唤了一声。

    恩桑。

    “恩桑,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