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杨诗诗正式进入圣地亚高中就读,而整个圣地亚,为了欢迎这个特殊的病人,也开启了全校师生飙演技的时代。
陌生的同学们,热情的笑脸。
让杨诗诗慢慢接受了这里的学习和生活。
和她同班又同桌的是季洋,因为杨诗诗缺失了很多记忆,所以疑点,都被季洋用原本想好的理由蒙混了过去。
比如……你是怎么喜欢郁磊的,季洋说去学校看杨诗诗的时候,对郁磊一见钟情。
比如说……两人是怎么打起来的,季洋说郁磊选择了她,杨诗诗借酒消愁,接着酒后失态,两人扭打在一起,误伤了。
杨诗诗顿时一头黑线,她从来不知道郁磊在自己的心里这么重要,难道她撞坏了脑袋,还弄丢了她对郁磊的感觉吗?
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但始终想不透彻。
比如说……季洋和郁磊怎么也会转学来圣地亚?
季洋说,事情因她而起,她很内疚,所以她来圣地亚是想和杨诗诗修复她们之间的关系。
其实杨诗诗觉的没有必要,她们的争吵根本就影响不了她们的感情。
而郁磊却说,他爱的季洋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杨诗诗顿时感觉被人塞了一嘴狗粮,她到这一刻才发现,郁磊早就把对她的喜欢转移到季洋的身上。
她并不难过,她很为季洋高兴。
她的心里,没有半点被抛弃的苦涩,可她当时又为什么要和季洋发生这么大的冲突?
真是太让人费解了。
杨诗诗揉着眉心,明明一切很正常,可她心里却有很多的谜团。
说不出为什么,明明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她却总感觉眼前的这些同学像个孩子,而她则有一种苍桑的心态。
她和这些同学们完全玩不到一起去,只得捧着书本坐在操场一角,远远看着操场上打闹的男孩女孩。
操场上,有一对小情侣嘻闹着,女孩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伤了脚,男孩忙脱下了她的鞋子查看。
似乎伤势还不轻,男孩紧张的背着女孩往医务室走去。
杨诗诗怔怔的看着男孩背着女孩的情景,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脑海深处,似乎隐隐约约有一个场景。
那是一个风景优美的院子,一个高大的男人背着光脚的自己,一路走着,一路拌嘴。
嗞……脑袋里的某根筋像被电流击中,传来尖锐的刺痛。
“啊……”杨诗诗痛呼一声,忙举起双手按住了太阳穴。
那疼痛顿时缓解了不少,只是胸口处,却传来一波又一波冰冷的凉意。
杨诗诗一只手揉着太阳穴,一只手伸到了胸前,拽出了那个泛冷的吊坠。
吊坠,是个血红色的月牙冰玉,那玉通体血红,光泽温润莹透,细看之下,里面的红色,竟还有隐隐涌动的感觉。
杨诗诗凝望着那玉,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拥有的这块玉,可潜意识中,她又觉的这玉非常重要,重要到玉很冷,她都不舍得拿下来。
血玉里涌动的液体,似血……又似云。
当她盯着看的时候,那浮动的液体,像是有魔力般,让她移不开视线。
“打碎它……打碎它……”耳边,似乎呢喃一个奇怪的声音。
杨诗诗眼前一阵晕眩,脑海里闪过一幕幕奇异的画面,有强光……有鲜血……风沙漫天,伴着一个孩子凄厉的哭求声,还有……
还有一个男人俊美如玉的精致容颜,那男人漂在半空中,强光照下,他如谪仙一般圣洁高贵。
“啊!”杨诗诗的脑袋剧烈疼痛,她忍不住双手抱头贴在腿上,脑海中快速的闪过的画面,她想抓住,却快到让她根本抓不住。
“同学,同学你还好吗?”几个焦急的声音由远而近。
杨诗诗苍白着脸抬头,她想说什么……嚅了嚅嘴,眼前一黑,整个人陷入了一片黑暗。
所有的声音都离她远去,只有一个声音越来越清淅。
那是一个女孩凄厉的哭声……
“龙辰哥哥,我求求你放了我妈咪吧,如果你要血,我的血可以给你。如果你要命,我的命可以给你。我求求你……别伤害我妈咪,我求求你了龙辰哥哥,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熙宝,我是司徒熙啊!”
熙宝……司徒熙……
司徒熙……
杨诗诗在黑暗中挣扎,细微的声音喃喃自语。
她很快被学生送进了医务室,而司徒寒也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他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久久的守在她身边。
当她听到杨诗诗低唤熙宝的名字,司徒寒百感交集,一遍一遍安抚着她。
几个小时后!
在司徒寒的帮助下,杨诗诗悠悠转醒,她面容疲惫,整个人的精神都有些恍惚。
她看着司徒寒,许久之后,眼底才渐渐有了焦距。
“你怎么会在这里?”杨诗诗呢喃。
自从她答应了司徒寒做他女佣的要求,时至今天,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她还以为他忘了自己,莫名的有些气闷。
司徒寒凝望她的眼睛,当看到杨诗诗眼底的陌生时,他知道……杨诗诗并没有记起自己。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你的医疗档案在学校,是医务室的负责人打电话找到了我,我便来看看你。”
司徒寒并没有告诉杨诗诗,因为她在学校,所以……他就一直都在。
杨诗诗听了他的解释,脸色并没有缓和,只是僵硬的道:“谢谢。”
司徒寒弯起嘴角,状似无意的道:“你刚刚昏倒时,嘴里一直叫着司徒熙,熙宝……你……记起她了吗?”
“司徒熙?”杨诗诗凝眉,她感觉这个名字非常熟悉,却完全记不起这个人。
她仔细想了一下,又感觉有点陌生。
最后,忍不住揉着眉心,疲惫的摇头道:“不记得,可能是我在做梦吧。”
“那你怎么会晕倒呢?我已经给你彻底检查了身体,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我也不知道。”杨诗诗迷茫的摇头,皱着眉头奇怪的道:“我刚刚看着我戴的吊坠,看着看着就晕了,脑子里闪过很多零碎的画面,很熟悉又很陌生,我想抓住这些画面,但却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