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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仁余以铁砂掌而闻名于华夏,一双铁掌硬得连刀都砍不进去,哪里会在乎冯苓的银针?

    “没事,开始吧!”说罢,田仁余凶狠地朝着冯苓扑去,一掌迎面拍向冯苓的面门。

    冯苓身躯往后一跳,十指往前一甩,一大堆细小如线的白光直射向田仁余的眼睛。

    众人心中暗道,不愧是签了生死状的战斗,一出手就要人命啊。

    田仁余的铁掌很硬,可不代表着他的眼睛也很硬。冯苓打得十分聪明,用银针攻击对方的眼睛,田仁余不得不缩回手掌,将这些银针全部接了下来。

    田仁余手掌刚刚一收回,冯苓便已经近身向前,掌心向下,四指平平地朝前直刺向田仁余的咽喉。

    田仁余知道冯苓的手上一定抓着银针,没敢托大,左手拨开冯苓的四指,右手化掌再次拍向冯苓。

    冯苓头一偏,左手四指朝上一戳,直刺向田仁余的手腕。

    冯苓那抓着银针的手就像是刺猬一样,碰谁扎谁。只是田仁余的铁砂掌十分了得,根本不惧怕冯苓的针扎,所以田仁余第一时间再次把掌一回缩,一掌拍向冯苓的四指。

    哪怕是冯苓的手上抓着针,要是碰上田仁余的铁掌,不仅仅伤不了田仁余,反而会被打得四指骨头尽碎。

    冯苓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她手腕一翻,用自己的手腕架住了田仁余的手腕,顺手又是一针往田仁余的手臂上扎去。

    田仁余也只是手掌硬而已,而冯苓擅长人体穴位,要是真被冯苓扎中穴位,那滋味可不好受。

    两人不停地翻着手腕,斗起了手腕的灵活程度。

    这样的一幕往往在武侠片中,有人居心不良向他敌人敬酒的时候才会出现,没想到现在竟然出现在了擂台上,着实让所有人大开了一番眼界。

    那些人是看过瘾了,可是田仁余却是在心里叫苦不已,国兴会有些眼尖的人也看出了端倪。

    冯苓的力量比不过田仁余,可是田仁余却是和冯苓比起技巧,这不是拿自己的短处碰对方的长处么?

    并不是田仁余想这么玩,最主要是因为,田仁余根本就没想到,冯苓竟然会如此精妙的手法:摘叶飞花手!

    这种手法不仅仅可以用来释放暗器,也可心用来和别人拼手腕。

    田仁余一开始就被冯苓算计了,现在想把手抽回去都难了。

    二十招,二十一招……人们在心里默默数着,当两人斗到第二十八招之时,田仁余受不了心里的压力,再也支撑不住了。

    情急之下,他抱着废掉一只手的决心,不再去理会和冯苓缠斗的那只手,而是伸出另外一只手掌,凶狠地砸向冯苓。

    这种攻击方法能够让双方两败俱伤,当然也可以取到围魏救赵的效果,就看冯苓怎么选择了。

    如果冯苓选择继续攻击田仁余的手,那就是两败俱伤;如果冯苓选择抵挡田仁余的攻击,那田仁余这一招就达到了围魏救赵的效果。

    不过这只是别人这么想的,对于冯苓来说,她还有第三个选择。

    这个选择就是一边攻击田仁余的手,另一边同时抵挡田仁余的攻击!

    要是在平时,一心二用的人大有人在。

    可是像田仁余和冯苓这样的战斗之中,冯苓竟然还能玩出这么精妙的一心二用,那么田仁余也只有杯具的份了。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田仁余的另一只手同样被冯苓用摘叶飞花手缠住,而他原先被冯苓缠住的那只手则被冯苓一针刺中小臂上的穴位。

    一道力量顺着田仁余的那只手直接刺向了他的心脏,他的心脏就像是被人刺了一刀似的,疼得他放声惨叫:“啊——”

    就连方秦都受不了冯苓的针刺,又何况是田仁余?

    心脏被刺了“一刀”的田仁余注意力立即跟不上,另一只手也被冯苓扎中,心脏再一次受到了重创。

    十指连心,其实十指和双手之间也有相对应的经脉连接心脏,这条经脉上的穴位被刺中,心脏便会受到创击。

    被冯苓刺了两针,田仁余完全丧失了战斗力,直接瘫倒在地上。

    不多不少,刚好三十招!

    那些看好田仁余的人们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没想到,就连以医术著称的冯苓也这么生猛,这两个女人果然不能小看。

    “死,或者道歉。”冯苓双手握着明晃晃的银针,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田仁余,眼中没有一丝生人的气息。

    见惯了许多人的死亡,冯苓只要愤怒或者绝望的时候,她身上就会自然而然散发出这种死亡的气息。

    田仁余丝毫不会怀疑,自己要是不道歉的话,这个女人一定会杀了自己。

    “我收回先前的话,对不起……”田仁余脸色苍白,强忍着身上如寸骨尽断的疼痛,咬牙道歉。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以前自己的师父竟然会对冯苓的母亲冯玉珍那么敬重,甚至到了畏惧的程度,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得罪“玉林圣手”。

    她们的正面战斗力或许没自己那么强,可是她们能够让对手死得不明不白。

    “滚吧!”冯苓此话一出,田仁余的弟子立刻冲上台来,抬着田仁余灰溜溜地离开。

    经过田仁余和谭维新两人的战败,现在已经没什么人敢挑衅方秦的女人了。

    除非他们觉得自己的实力胜过谭维新和田仁余,要不然他们就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去自讨苦吃。

    不过,许多国兴会的老者十分好奇地看着冯苓,就像冯苓是什么稀有动物似的。

    冯苓明白这些人为什么看着自己,但是她一点儿也不在乎。

    这时候,一名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站了出来,走到冯苓面前,冷冷说道:“冯苓,你为什么会我们家传的武学?”

    这女人,正是东方静。

    冯苓上下打量着东方静,冷笑道:“你就是东方侯的女儿吧?我为什么会你们家传的武学,这不应该去问你爸吗?你更应该问问你爸,他收藏了我们华夏不少门派的武学了吧?”

    被冯苓这么一反问,东方静的眉头顿时挤在了一起。

    确实,东方侯的武学藏书非常丰富,有许多都是东方家族以前的家主收集来的,算是一代一代积累下来。

    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许多人都会去和东方侯交易,用各种各样的好处换回他们门派的武学。

    不过这个秘密被冯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出来,东方静心里自然更加不爽:“我爸绝不会把自己家传的武学传给别人,一定是你偷学的,我要向你挑战!你要是输了的话,你自己废了吧!”

    冯苓和田仁余交手有一定优势,可是和东方静交手,却是非输不可。

    杨鹃正想替冯苓接下这场挑战,冯苓却是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只是偷学了你的家传武学而已,可是你昨晚却给我的男人方秦下了毒,你今天还有脸出现在这儿?”

    冯苓这话一出,东方静的脸色骤然惨白,其他人更是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方秦,竟然真的被人暗算了,而且还是被东方静给暗算了?

    有人表示不信,可是更多的人愿意相信。

    方秦和东方静在华夏国武大会上的那一幕人们记忆犹新,东方静为了替方秦扫清障碍,差点儿连命都没了。

    而方秦也亲自出手,将东方静抱下了擂台。

    如果说还有什么人可能暗算得了方秦,那只有方秦相信的女人了。

    而且,面对冯苓的指责,东方静竟然没有反驳,这不是默认了吗?

    原先冯苓并不知道是谁给方秦下了药,可是东方静走到她面前之时,她对药物的敏感一下子闻出了东方静身上残留的阴元花气息,所以她才确定是东方静干的。

    见东方静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冯苓接着冷笑道:“如果你不想丢脸丢到底的话,你最好立刻给我滚开!”

    其实东方静说到这儿,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怎么回事了。

    除了那种事儿,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方秦被东方静暗算?

    东方静原以为方秦不会把昨晚的事情说出去,所以她没想到今天这事儿会被冯苓抖了出来。

    一时之间,东方静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道何去何从。

    那两个女人急忙走了过来,一把将双目失神的东方静拉了下去。

    暗算方秦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东方静心底深处的痛,昨晚她那么卖力地迎合方秦,也是想对方秦做些补偿。

    她强迫着自己忘记这件事情,好让自己完成那混蛋父亲交待的任务,救回自己的母亲。

    可是,心底最深处的痛再次被揭了出来,东方静的脑子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想不出来,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魄似的。

    “方秦,方秦他会死吗?”东方静的眼泪突然哗哗地流了下来,失声向冯苓问道,“你是神医,一定会救活他,是不是?”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看东方静这般模样,冯苓摇了摇头,“你应该知道,你下的毒非比寻常,根本就无药可解。他会不会死,我也不知道。”

    听到冯苓这么说,那些支持方秦的人们这才明白,原来方秦的毒不是一般的重!

    “你告诉他,是我对不起他……”东方静彻底崩溃,没有了丝毫女武者的坚强,“是我对不起他,呜呜……”

    女人天生就是感情的弱者,再坚强的女人都一样,会脆弱,会流泪。

    就在东方静崩溃流泪之际,她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呵呵,东方侯大概要失望了,我死不了呢。我说过我过会儿会来,我现在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