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义很不想让刘赐去秦河市,他们刘家和方家之间的斗争,在继承人这点上他们刘家已经输了。
刘仁义现在只想让自己儿子平平安安,中规中矩,哪怕是做个纨绔子弟也好过去秦河市送命。
可是刘仁义知道,自己妻子绝对会和方家不死不休,直到她手头上没有任何筹码为止。
成兴越已经死了,当他妻子莫晓燕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似的。要是她自己有战斗力的话,刘仁义丝毫不怀疑她会亲自杀上方家找方秦拼命。
虽然成兴越对刘家嚣张霸道,可是莫晓燕和刘家的确从成兴越那儿得到了不少好处。
特别是刘家背后那些见不得人的生意,都是刘家出资,成兴越出力,双方一起赚钱。
成兴越一死,刘仁义也不知道自己家族这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会何去何从。
刘仁义并不知道的是,现在成兴越手上这类生意已经由成伯龙优全权委托,落到了刘易手中。
如果以后刘家还想做这些生意的话,那就必须过刘易手上那一关了。
晚上,方家十分热闹,一大家子人聚在了餐厅,其乐融融地吃着全家团圆饭。
当然,这一大家子人当中,大部分是由方秦的大房二房三房某某房组成的。
明天方秦又要去秦河市了,所以方老爷子把全家人聚在一起,吃顿热闹饭再走。
到了明天,蓝雪和杨晓紫会留下,尤菁菁、岳婷婷和聂小倩继续跟着方秦去秦河市。
不过有个问题,那就是川岛薰。
无论是把川岛薰留在燕京还是带去秦河市,对方秦来说都是个麻烦。
说实话,对于这个女人方秦没有任何感情基础,要是上过床就算,方秦倒是很乐意。可是真要让他带着这个岛国女人,方秦始终觉得心里怪怪的。
可是川岛大叔已经回岛国了,那意思很明显,他女儿就得方秦接着了。
要是方秦敢不接,川岛大叔肯定会带着什么“家族四武士”来找自己麻烦。
方秦虽然不怕麻烦,可要是能不惹麻烦的话,谁会去自讨苦吃嘛。
想了想,方秦最终还是把这个决定权留给川岛薰:“我说阿薰,你是留在燕京还是跟着我去秦河市?”
川岛薰笑的时候两只眼睛弯弯地眯着,如月芽儿似的甚是美丽:“当然是你去哪儿,我去哪儿啦!”
“可是你去秦河市没事情做,总不能整天呆在家里吧?”方秦问道。
其实方秦心里想的是,川岛薰没事做的话,总不会整天等着自己去临幸吧?这这这……
川岛薰嘻嘻笑道:“我要去秦河市开空手道会馆,你该不会来砸场吧?告诉你,我在岛国可是桃子满天下哦!”
“桃子满天下?”方秦翻了翻白眼,为什么不是西?
其他人听到川岛薰这句“桃子满天下”,暗暗窃笑。大家都是有素质的人,而且川岛薰是岛国人,能说出这种话已经很不错了,不能苛求。
当然,在方秦后来的女人群之中,川岛薰便多了一个别号,叫做川岛桃子。
方秦这才想起来,川岛薰是岛国空手道协会的副会长。她来中国的目的之一,不就是推广空手道么?
“行,你只管去做便是,我不会来砸场,但是能不能收得到学员那就是你自己的事儿了。”方秦立刻答应了。
见方秦同意了,川岛薰露出更加灿烂的笑容:“放心,我是华夏国武大会冠军方秦的妻子,怎么会收不到学生?”
方秦忽悠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只落入了川岛薰套子之中的狼。
哎,罢了,反正这女人只是来推广她的空手道,又不是来搞破坏,爱咋滴就咋滴。
当然,方秦绝不允许川岛薰打着自己的名声去收徒,要不然国兴会那群老鬼非得吃了自己不可。
这次家宴上还有一件喜事,那就是方秦的姑姑方欣终于答应了老沈,两人的婚事算是定了下来,只等着下半年找个黄道吉日举行婚礼。
现在,老沈和方秦两人的哥们儿关系正式结束,以后方秦见了老沈不能再叫“老沈”了,应该改口叫姑丈。
沈家要求低调,所以这事儿就只有方家这些人知道,这顿丰盛的晚餐也算是个小型的订婚宴。
“遮遮掩掩,以后我结婚的时候,一定要搞个大大的排场!”方秦很是替自己的姑姑鸣不平,冲着老沈不满地说道。
老沈咧牙一笑:“确实啊,我媳妇儿就一个,你媳妇儿那么多,排场自然要搞大一点。不过你得小心点,重婚罪在华夏可是要坐牢的。要是龙威头儿因为重婚罪坐牢,那这个乐子可就大了。”
方秦白了老沈一眼:“你再诅咒我,当心我让姑姑罚你跪键盘。”
方欣也是一把揪着老沈的耳朵,哼哼道:“叫你欺负我可爱的小侄子!”
老沈又咧了咧牙,不过这次是疼的:“哎呀,媳妇儿放手,媳妇儿快放手!”
“哈哈……”
家宴过后,一大家子女人聚在一起聊天,反倒是方秦成了个没人理的闲人。
闲着无事的方秦稍稍乔装打扮,混到人群之中享受着燕京市的夜生活去了。
许久以来,方秦都忙得要死,就连自己的老家燕京都难得有时间逛逛。
现在刚好没什么事情,女人们又不用他陪,方秦自然偷得浮生半日闲,难得地做一晚上的普通人。
燕京市的夜景真美,灯火辉煌,极具现代都市气息,又不失它的华夏古城风韵。
难怪古华夏多个朝代的帝王喜欢在这儿建立帝都,按那些寻龙先生的话来说,风水自然好得没法说。
方秦不信风水,要是风水这么好,为什么这些古华夏的王朝都覆灭了?
方秦只相信一点,那就是事在人为,所有的事情都得靠人。
燕京很大,方秦都没觉得怎么逛,时间就到了晚上十点。
看了下手表,方秦觉得是时候回去了。
“这位太太,陪我们聊聊天嘛!”
“就是,看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闲逛,是不是很寂寞嘛!我们陪你,不好吗?哈哈……”
一阵淫,荡刺耳的笑声从拐角处的街道传了过来,随后便是一个女子愤怒的尖叫声:“你们这群流氓,放开我!”
方秦眉头一挑:“岂有此理,敢在你们龙威老大的地盘上惹事,这些家伙实在是太放肆了!”
二话不说,方秦当即冲到了前方声音传来的街道,看到了五个喝得醉醺醺的家伙正拉扯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拼命地摆着手臂,想要摆脱这五个家伙,可是这五个醉汉哪里会让她逃了?
有人抓着她的手臂,有人搂着她的腰,有个家伙甚至将自己的脸凑到她的脸上,想要一亲芳泽。
“放开那女人!”方秦大吼一声,那声音极具震撼力,如同打雷似的将那五人震了震,不由地松开了手。
因为方秦整天看到的台词便是“禽兽,放开那女孩,让我来”,所以刚才差点儿习惯性地再喊一句“让我来”,幸好他忍住了。
趁着这五人发愣的时机,那女人立刻冲出了包围,一路跌跌撞撞跑了过来,躲到了方秦身后。
“救我……”这女人流着泪,颤声说道。
方秦这才注意到这女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借着这条街道有些昏暗的灯光一看,脸色不禁微微一变:“刘琼?她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儿?而且还一身酒气,看样子喝了不少酒。”
那五个醉汉只是清醒了片刻,又壮着酒胆摇摇晃晃地朝着方秦走来:“操,敢管我们兄弟的闲事?废了这家伙!”
这五个醉汉纷纷从身上拿出匕首,目露凶光。
方秦现在还是重伤时期,不能动武,所以他只好拔枪了:“你们最好给我滚远点,要不然我的枪可是不长眼睛的。”
“你有枪?唬谁啊!”立刻有个不信邪的家伙不怕死地冲了上来,想要一匕首放倒方秦。
砰!
方秦一枪打在了那家伙的大腿上,那家伙当即杀猪般地嚎啕一声:“啊——”
方秦可不想惹太大的麻烦,和这些家伙动手太降身份。
于是方秦趁着其他四人的注意力在他们同伴身上之时立刻抱起刘琼,转身便跑。
那四个家伙听到枪声,随后又看到他们的同伴中弹,大腿处流血不止,就像是女人的大姨妈似的,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来追方秦?
没多久时间,方秦便抱着刘琼跑得远远的,走进了一处小茶楼。他得先把刘琼弄醒,然后让刘琼自己回去。
方秦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和刘琼在一起,哪怕是他已经化过装。
方秦找了一间小包间,想要将怀里的刘琼放下来,可是刘琼的双手紧紧地搂着方秦的脖子,怎么也不肯松开。
方秦看了一眼刘琼,发现这女人竟然已经神智不清,睡了过去。
他紧搂着方秦的动作纯属本能地自我保护,除非她醒过来,或者是方秦强行把她的手掰下来,否则她绝不会松开。
没办法,方秦只好抱着她坐了下来,继续让她在自己怀里睡觉。
方秦从怀里掏出了手机,想了片刻之后,拨通了刘仁义的私人电话:“喂,刘家主,你过来一下。”
方秦原本想叫刘琼的丈夫过来,后来想想自己和他老婆这姿势太过于暧昧了,哪个男人见了都心里不爽,想想就算了。
刘仁义一见到是方秦的电话,眉头皱了皱:“方秦,什么事情?”
“你大女儿在我手上……”这话一说出口方秦便觉得自己像个绑架犯,连忙改口道,“你大女儿在我怀里……”
方秦越说越觉得自己说不清楚了,干脆放出一句狠话:“刘家主,快点过来,要不然,自己看着办!对了,自己一个人过来!”
刘仁义果然自己一个人赶了过来,他当然不怕方秦会对他不利,因为他觉得自己了解这小子的性格。
看到自己女儿像头绵羊似的趴在方秦怀里,刘仁义的眉头又皱了皱:“怎么回事?”
在刘仁义到来之前方秦便已经卸下伪装,因此刘仁义并不知道方秦是化了装出来的,还以为自己的女儿和方秦搞在一起了。
再怎么说自己女儿也算是燕京名媛,虽然婚姻破裂,可在燕京市那些人的心里她还算是孙家的媳妇,有夫之妇。
要是被人看到她和方秦搞在一起,那名声可就彻底臭了。
虽然刘仁义很不愿意相信,可是方秦和刘琼现在这姿势不由得不让人联想翩翩。
方秦白了刘仁义一眼:“要不是我救了你女儿,你们刘家和孙家丢脸可就丢大了。”
方秦把自己救了刘琼的事儿说了一遍,刘仁义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方秦,脸上略带歉意:“抱歉,我错怪你了。现在,我能够把她带回去了么?”
方秦道:“不然你以为我找你来干什么的?”
方秦准备把刘琼转交给刘仁义,哪知刘琼还是死死地搂着方秦,气得方秦直想给她一耳光。
刘仁义见状,道:“要不,你坐我车跟我一起回刘家,等下我再送你回家。”
“好吧。”方秦觉得自己做好人就干脆做到底,也就答应了。
谁也没想到,方秦和刘仁义这俩对头竟然坐在同一辆车中,方秦怀里还抱着刘仁义的女儿。
“她怎么会这样?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还喝酒,你这做父亲的难道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么?”在车上,方秦教训起了刘仁义。
没办法,谁让刘仁义的女儿给他添麻烦了来着?
刘仁义道:“还不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孙家要她和刘家断绝关系,她不肯,于是孙威就和她离了婚。她因为生她妈妈的气,也和我们断绝了来往。这段时间,她自己一直住在外面。”
方秦这才知道原来刘琼已经离开了刘家,难怪会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喝闷酒。
这个女人也还真可怜,被她妈妈利用了,又被她男人抛弃,接下来又被自己弟弟刘易绑架。
如果要评比年度最悲催的女人是谁,估计非刘琼莫属了。
“谢谢你救了她两次。”刘仁义道,“这份恩情,我刘仁义会找机会还给你。”
方秦淡淡说道:“免了,我们两家没什么恩情好说的,我救她纯属意外。而且,我也不觉得她是你们刘家的人。”
见方秦拒绝,刘仁义也没说什么,既然方秦不想要自己还恩情,那不还也罢。
“听刘易说,刘赐是个做事情不计后果、无法无天的愣头青。”方秦忽然说道,“我不想把事情做绝,所以,我觉得,你有必要再考虑一下要不要让他去秦河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