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酒师勾唇笑了笑,额前的刘海几乎要遮住眉毛,“二十三。”
施芸扬起眉,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略沙哑的喉咙吐出四个音节,“小弟弟啊。”
她两只手臂交叠,撑在台面上,身体前倾,露出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眼里浮出暧昧,红唇张合,她说
“今晚一起玩?”
调酒师视线在手上玻璃杯里的液体上,唇角倒是扬起,没接收也没拒绝,“嗯哼。”
在夜店待了这么多年,他当然知道这位姐姐是什么意思。但太快同意,会显得自己廉价。
玩暧昧么,要吊一吊胃口。
施芸也是个暧昧高手,见他这样,倒是被挑起了征服欲,今晚这个小弟弟,她非要睡到不可。
但她不能表现得太过着急,这样太被动。
施芸接过调酒师递过来的酒,喝了两口,拿出手机,开始状似漫不经心地拨弄屏幕。
屏幕上突然跳出一个通话。
施芸笑了笑,正好,她去接个电话,晾着这个小弟弟一会儿。
“朋友找我。”施芸朝调酒师摆摆手,脚尖碰地从高脚椅上站起来,也没等他回应便往酒吧外面走。
其实并不是什么朋友,就是一串号码而已,没有备注,她也不知道是谁。
先接了再说。
走到酒吧外,施芸接通电话,“喂?”
电话那头静默一会儿,紧接着是个低沉的男声,“施芸。”
施芸听到这声音,第一反应是意外,“左祈深?”
不过,两相对比,调酒师和左祈深,还是左祈深符合她的胃口。
调酒师那刘海还是太长了,不够男人。
“找我?”施芸脚尖踢上门口冷硬的墙壁,唇边挂着笑,“怎么?今天见一面,就惦记上我了?”
听筒那头的嗓音顿时就不耐烦起来,根本就没理她,“施芸,我打你电话,就想告诉你一件事。两年前那天晚上的事,你最好给我烂在肚子里。”
施芸愣住,紧接着眉目染上羞恼,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下一句话堵住。
男人吐字,字字像是沾血的刀刃,狠戾,阴鸷,“不然,你父亲,我会让他坐穿牢底。”
没等施芸回应,左祈深就挂了电话。
他站在一楼客厅的巨大落地窗前,黑衣黑裤,宽肩窄腰,身形颀长,手上夹着一根燃着的烟。
今天抽了很多根,因为焦躁。只能靠尼古丁来缓解。
客厅的天花板上燃着白色的吊灯,光线打在透明的玻璃窗上,映出男人冷峻的脸。
他已经差不多想通了。
不管两年前那个女孩是不是南绯,这件事都不能让南绯知道。
因为如果是南绯,那么那天晚上就是他强暴她;如果不是南绯,那他就背叛过南绯。
不管是真相是怎样,这件事如果抖出来,南绯一定不会再愿意跟他订婚。
她甚至会提分手。会厌恶他,会对他露出难以忍受的表情。
不能。他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所以这件事,就这样揭过去吧。
南绯已经忘记了,那就最好不要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