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
告辞个鬼!
这里看着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可四周都围了一层白婵婵的精神力屏障,要出去要进来都脱不开她的眼睛。
陈园园在心里骂一句,妈呀,月季小祖宗求给力啊。
许是感受到她的精神状态,与她已经共荣共生的红藤月季也冒出头来,扎根在她头顶上,两片小圆叶顺风一摇一摆。
陈园园“……”
“我倒是想知道你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竟从不知道沈?旁边还有你这么一号人。”还是个心上人。
白婵婵微昂着头睥睨,看起来漂亮高贵极了。“你要是识趣离开沈?,看在种子者稀缺的份上,我或许能饶你一命。”
这么久了,围绕周边的精神力屏障丝毫没有削弱地痕迹,白婵婵的异能比她想象中还要强。逃暂时是逃不了的了,加上精神屏障的存在沈?一行人也不可能很快救援,这么长一段时间都得靠自己撑过去,死活就在一瞬间——要么认个怂答应离开沈?,要么拼死打个擂台,胜者回家娶沈?。
“我一直觉得很疑惑,为什么你到现在才出现,现在想明白了。”按照原书,沈?是最早认识身为种子者的白婵婵的,两人相扶相携,沈?保护她的安全,她则作为基地中心负责种植生产,比后来的有主事能力的万朝朝农婷婷几人更有地位。
可在这次末世之初,陈园园找到沈?之时并没有发现她的身影,起初陈园园以为是自己的强行加戏造成了情节发展脱轨,但是现在看到重生的白婵婵“你重活了多少世?为的又是什么?”
“这可不是什么聊天的好时机,你应该也知道拖延时间是没有用的,这片领域里,没有人能救你。”
“你约我们到这里见面,不可能只是为了杀我,是为了沈?。”顿了顿。“你重生之后拖延了在沈?面前出现的时间,又将整个李氏基地纳入囊中,我猜你并不只是为了送沈?一个礼物而已,你还有别的目的。”
白婵婵脸上的笑容一凛。“话真多。”几个巨型的藤蔓随着白婵婵飘忽的身形而来,白藤异形紧随其后。
杀意凌厉,陈园园不得不全心散躲回攻。
借地跃起,白婵婵靠意动操控自己的藤蔓防守攻击,步步将对方退路斩断。
两个人都是中阶木系能力者,尽管白婵婵要强上许多,快要突破到高级精神的状态,但她本质上还是中阶能力者,与刚晋升到中阶精神力的陈园园想必,除了精神碾压外,并没有其他方面的突出点。
交手之中,陈园园也明白了这点,操纵藤蔓防守,一步一退,反而更逼近白婵婵一点。
白婵婵看起来疯魔了不少,藤蔓在她掌中挥舞,藤蔓从上而下砸向扑近她的陈园园,陈园园侧身出其不意地抓着藤蔓上的尖刺借力反击,可还没有蹿出几米就被白藤狠狠地扎进胸腹,扎进混凝土层。
烟尘四起,那头的白婵婵半眯着眼,居高临下“活着不好么?非要去招惹沈??”
陈园园猛地咳出一口血,手掌探向口袋,刀光映射,白藤撤出。她握着匕首翻身起来,掌中绿光萦绕,周身的藤蔓都蔫了一半。
招惹沈??她不是被招惹的么?
狗屎!虽然我是炮灰,但是我不背锅。
陈园园一咬牙,又吐出一口血来。“放弃沈?是不可能放弃的,你现在就打死我啊,我死也是背着沈?妻子的名声死的,正儿八经的白月光。”
打又打不过,眼看就要便当了,还是放宽心再逞个能吧。
果不其然,白婵婵气得脸都黑了,笑意消散,漂亮的眼睛里血丝密布,她捧着脸,神态可怖“不,沈?是爱我的,只有我才能是沈?的妻子,只有我才可以,阻挡我的人都得死!”
她周身的藤蔓疯狂四起,尖刺冒着蓝光,连着白藤都膨大了几倍不止。四周的房子被攻击的粉碎。
“他爱我,我也爱他。只有我是真的爱他,其他人不过是想依附他好在这末世里头活下去而已,只有我,只有我不一样,我是真的爱他,愿意帮他,你睁开眼看看,这个地方,是我为他打下来的,只有我做的到。你呢?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为他做过什么?凭什么你是他的心上人?”
四周的藤蔓围攻而下,尖刺封住她所有逃生法门,一根细藤扎进她胸腹,又一根藤蔓扎进胸腹,继而越来越多的藤蔓扎进她的身体。
细藤将她悬在空中,吊到白婵婵面前。痛到精神模糊地陈园园含着最后一口气,被刺穿地肺部让她呼吸都觉得难受。
“我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去到沈?面前,告诉他你不爱他。”
陈园园细碎地咳了一口血出来。“不,不可能……”
白婵婵眼一眯,藤蔓又窜进几寸,而且各自向四周使力,想把悬在空中的半死不活的人撕个粉碎。
刹那间,因畏惧一直匍匐在陈园园身体内的小绿苗乍起,红光四盛将陈园园包围在其中,原本活蹦乱窜的藤蔓突然就脱控了。外力驱使,藤蔓一点点被拉扯出陈园园的胸腹,红光萦绕在伤口处,一点点地肌骨修复到完好如初。
“雕虫小技。”白婵婵哼笑一声,手一扬,出现在掌心的细白藤条穿透密布的红光径直把陈园园拍到地面上。原本就疼到恍惚地陈园园一个闷哼,红光黯淡下来,她挣扎着,费尽力气勉强挪动了一下手指。
“呵,既然不肯,那就去死吧。”
白藤蔓一甩,尖头化成利剑径直向缱绻在地上的陈园园刺去。
突然间,四周空气一荡,附近的精神力屏障一下炸裂开,一道身影极快的蹿到场中把陈园园捞起,刀光剑影间。
沈?提着唐刀,铿——地把白藤蔓剑尖格挡开。
致命一击落了空,白婵婵吃了一惊。“?哥哥——”
沈?手腕一动,锋利地刀尖直指一改疯狂的白婵婵。
“你竟敢。”
乍见沈?,白婵婵慌了神,掌心的染了血的藤蔓化成细沙消失不见。“我不是,是她自己不肯离开你的,我没有打算杀她……”
盛怒之中,跟着到来的李鑫忙上前,拉住白婵婵。“都是女孩子家打打闹闹的,沈先生别生气,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你们不辞辛苦地请我们过来就是为了坑杀我的种子者?好一个鸿门宴。”
“不,不是的,是婵婵想你了。我们好久,好久没见了,你也没有来找婵婵,是不是因为她你才不来的,都是因为她!”
“闭嘴。收起你的妄想症,我的妻子至始至终都只会是她陈园园一个人。你要是再敢,别怪我不客气了。”
白婵婵怔愣在原地,像是个被责骂了的孩子,双手垂着不知道要往哪里放,可怜极了。
李鑫“沈先生,那咱们这……”
“合同就此作罢,要是她能醒来就相安无事,要是不行……”沈?回头瞥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冲冠一怒为红颜,真是年轻啊。”
注视着离开的一行人,拄着拐杖的李鑫含笑感慨。
白婵婵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怔怔地看着离去的人“他从来没有这样凶过我的……”
风起,不知何来的乌云遮蔽太阳,阴沉沉地大雪接踵而至。李鑫陪着白婵婵站在摩天大楼上,看着沈?消失在视野中。
“白小姐,你看到了,承诺我已经办到了,不过是他不肯接受,那你的承诺……”
白婵婵抬起头,漂亮的眼睛血红一片。
市北一座废弃的矮小民居内,一个白裙子的女子站在卧室窗檐边,安静地看着忽然而至的大雪。她拿着白瓷杯,里头的茶水从滚烫到冰凉。
卧室门被推开,一个八九岁打扮精致的小男孩走进来,给她换了新的一杯滚烫的茶水。
“天冷,不要起来。”
白裙子女子眯眼温柔地笑着。“晓晓乖,姐姐不冷。”
小男孩仿若无闻,仍旧牵着女子的手,想把她拉回床上躺好。
“晓晓乖,再看一会……”一阵凉风吹进屋内,女子止不住弯腰咳了起来。
她接连咳了好几分钟,等再站起来,室内的温度与冷藏室一般骤然变低。
面无表情的小男孩神色动容了一下。“不要看雪,不能看。”他转身,一步一步想去关窗。
关了窗子再回到原地把女子牵回床上,盖好被子。
“怎么啦,晓晓这么不开心的样子。”
小男孩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云歌姐姐生病了。”
听了这话,女子暖心一笑。“姐姐没事,很快就好了。快要下雪了,外面冷,晓晓也去休息吧。”
小男孩摇摇头,执意留在卧室内。他从椅子上下来,跪卧到床头边,探手去摸女子冰凉的面容,表情浮现出一点点担忧。“冷。”
白衣女子——云歌从而被子里抽出手握住额头上那只曾被大火舔舐的小手掌。“不冷,很快就会好的,很快整个世界都不会冷了,到时候这里会开满花,会有很多的人陪着晓晓的。”
小男孩没有说话,窗外风雪弥漫,卧室里的温度丝毫没有回升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冷似得,云歌闭着眼缓缓睡去。
许久,等到云歌睡熟,应答的话细不可闻地从男孩嘴里吐出来。
“晓晓只要云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