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绘把辛颜冉手中的书接过来，看他跑步。
二十圈之后,辛颜冉回来了,在姜绘面前站定,微微喘息。
他的体能真的很好,姜绘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他的数据了。
辛颜冉说“我们回去吧。”
姜绘和辛颜冉回到地下室，一进屋，她就闻到一股难以名状的味道。
杜越松正把盘子端到桌子上，而这股味道,正是盘子里一团青绿色的不明物体发出的。
杜越松高兴地说“今天大年初一，我特意起来给你们做了早饭！”
辛颜冉一向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靠学习和努力做不到的事，杜越松就用事实告诉他,小伙子你太年轻，有很多事情都是无能为力的。
例如杜越松的厨艺。
“我觉得这次做得还行,都是照你之前教我的方法做出来的。”杜越松看样子颇为自信“快来尝尝吧！”
等等，这东西，绝对是有毒的吧……
姜绘尝了一口，就放下筷子不肯再吃。
辛颜冉连碰都没碰。
白溪都被这种味道刺激醒了,他看都没看饭桌上是什么，苦着脸扒饭吃，吃完了就躺在床上。
“……杜哥，为什么我肚子疼……”
杜越松心虚地说“咳咳、休息一下就好了。”
因为白溪肚子疼,他们比以前晚出发了一个小时。
直到晚上十点多,杜越松他们还没有回来,姜绘让系统开了白溪的定位，披上衣服慢悠悠地走过去。
姜绘在路上还买了一些面包烤鸭和巧克力。
大年初一的街上，实在没什么人，姜绘走到他们所在的步行街上，正看见杜越松他们和几个人推拉对骂。
那群人大概十多个，有的拿着木棒有的拿着长刀。
“你他妈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一个高瘦的人叫嚣着“给过钱没有啊，就敢在这儿唱！”
杜越松他们护着乐器，皱着眉，一脸隐忍。
……
姜绘抱着一堆东西走过去。
那个高瘦的人一见姜绘，便眼前一亮，他冲姜绘吹了声口哨，说“小妞，过来。”
姜绘便过去了。
她把袋子里的食物交给辛颜冉，杜越松拉住她，厉声说“你回去，别凑热闹。”
姜绘甩开杜越松的手。
她走到那群歪歪扭扭站着的人面前，挥手，一拳打到高瘦个子的鼻子上。
她这一招，谁都没想到，高瘦个子一下就倒下去，姜绘顺手拿了他的长刀，扬手向下一个人砍去。
她手起刀落，动作极快，倒了好几个人后杜越松才反应过来。
……
姜绘一个都没让跑掉，十四个混混，都躺在地上，有的在□□，有的人事不省。
杜越松踹那个高瘦个子一脚，他一动不动，全无反应。
辛颜冉“他、他、他死了？！”
姜绘蹲下去摸他脉搏，说“我留手了，一般来说应该死不了……”
她忽地沉默下来。
“不会真死了吧？！”辛颜冉惊慌地说“我们要报警吗？”
姜绘说“没事，找个地方埋了就行。”
杜越松深吸一口气，说“报警吧，就说是我杀的，我来负责……”
姜绘捂脸，低低地笑起来。
白溪脸色又白又红，试探地说“师父，你是在开玩笑吧？”
姜绘捂着肚子站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可是□□上国，杀人要坐牢的。”
她踢了踢高瘦个子，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拖起来。
瘦高个子疼得醒过来，鼻涕眼泪都流下来了，哭着说别杀我。
姜绘问“把你身上的钱掏出来。”
杜越松“……”
……
姜绘扒光了那几个混混的钱，四人沉默地回到了地下室。
姜绘说“你们看，这么赚钱是不是比唱歌快多了。”
“这个不太合法吧……”辛颜冉嘟囔。
姜绘“你们占用公共场合难道很合法吗？”
杜越松“……”
姜绘道“如果今天我不来，你们准备怎么办？”
杜越松“总会有办法的。”
姜绘追问“什么办法，破财免灾吗？”
杜越松皱眉“不关你的事。”
气氛冷凝，辛颜冉犹豫地说“杜哥，别这样，姜绘帮了我们的。”
白溪也说“我觉得师父超帅的诶……”
“嘛，怎么不关我的事，你们都是我的翅膀。”姜绘仿佛没感受到杜越松的敌意“睡吧，今天太晚了。”
……
第二天，姜绘照常早起，然而在路灯下看书的并不是辛颜冉，而是杜越松。
杜越松和辛颜冉一样，蹲坐在小马扎上，不过他人高马大，怎么看都很憋屈。
姜绘踱步过去，问他“颜冉呢？”
杜越松一顿，说“我让他回家了。”
姜绘站到他身边，听到这话并不惊讶，打着哈欠问“那小白呢，平常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睡觉啊。”
“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杜越松叹了口气，站起来，把小马扎让给姜绘。
姜绘毫不客气地坐下“呦呵，你解散乐队了？”
“你不是说做音乐没前途吗？”杜越松似乎很平静“总之我不应该耽误他们。我也知道，他们其实没有那么喜欢音乐，只是因为我，他们才留在这里的。”
姜绘点点头“你说的没错。”
杜越松握紧手里的书“……也许我确实错了。”
姜绘瞥到他手里拿着的书，轻声念出来“《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
杜越松说“这是辛颜冉的书。比起音乐，他更喜欢看书。”
“他不像悲观主义者。”姜绘说“倒不如说，他的内心比大多数人更加坚定，如果定下目标，就一定会用尽全力去完成。”
“他很厉害。”杜越松说“你很了解他。”
姜绘笑道“我也很了解你。”
杜越松不由自主露出一丝笑来“你了解我什么？”
“你是一个很喜欢负责的人。”
“怎么说？”
“白溪和颜冉本来都是出自他们本身的意愿跟着你的，不管是跟你玩音乐，还是跟你喝西北风。他们都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却觉得都是你的错，你耽误了他们。”
“……也许是这样吧。”
“其实不跟着你，他们也不会好到哪儿去，都跟个迷途青年一样，天天迷茫，天天看叔本华，天天在找方向。”
杜越松摇头，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否认什么。
可能是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承担不起别人的人生方向这样的重任吧。
“我现在觉得你肯定会比颜冉先秃了。”姜绘叹气“那你现在是在干嘛，大早上的坐这儿吹冷风？”
“……没事，我们回去吧。”
姜绘道“刚才都在说他们，那你呢？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我还是想唱歌。”
姜绘说“我可以帮你。”
“你要帮我吗？”杜越松说“我还以为你是因为辛颜冉才留下来的，既然他走了，你也可以离开了。”
姜绘笃定地说“他不会走，我也不会走，小白也不会走。”
……
到了晚上，杜越松吃过晚饭后，又离开地下室，上去看了一次。
过了一会，他僵着脸回来，面无表情地弹钢琴。
一首《阳光》被他弹得像置身于阴曹地府。
姜绘当然知道他在傲娇什么，不就是等了一天结果颜冉和小白并没有回来吗。
姜绘不想看他再纠结，把一张海报扔给他。
杜越松打开，那上面是一个s市电视台做的一个音乐选秀节目，海选招人的广告。
“《你的声音》？”
姜绘说“去参加吧。”
杜越松说“参加这样的选秀节目需要资金，我连报名的钱都没有。”
“没事，我有。”
“你哪儿来的钱？”
姜绘说“既然这两天没事，你陪我走一趟吧，我回去拿一些东西。”
杜越松“回去？你家不是很危险吗？”
姜绘说“哎呀呀，黑社会也要过年的啦。”
……
第二天，他们坐了几个小时的公交车，去了顾系之前暂时居住的地方。
姜绘提前让系统检查过，那些人已经走了。
姜绘拿钥匙打开门，屋里非常混乱，一看就是被人暴力翻找过的，家具基本都被劈开了，还有很多小东西被东倒西歪地随意扔在地上。
杜越松惊讶“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想找一些东西。”姜绘并不在意，她随意检查了一下，说“看来他们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杜越松“他们找到了？”
姜绘点点头。
杜越松问“都是什么东西？重要吗？被他们找到没关系？”
姜绘说“就是枪支弹药而已。”
杜越松瞬间冷汗都下来了“枪支弹药？而已？”
“那种东西，又不值钱又危险，拿走就拿走吧。”
姜绘拉着他出去，然后径直打开了隔壁的门。
这个房间和刚才那间布局差不多，但家具都是完好无损的，杜越松一想便明白了“你租了两间屋？然后在那边把……藏起来作为诱饵，那么你真正想保护的东西就在隔壁，他们却想不到，这就是灯下黑。”
“你想的没错，但这间屋不是我租的。”姜绘说“我租了几间屋，问一下房东就知道了。”
“那你怎么进来的？”
“进门又不一定非得要钥匙。”
姜绘打开电视柜，从里面掏出了一个u盘和一张黑卡。
她愉快地把黑卡放进口袋，冲杜越松嫣然一笑。
“大兄弟，想不想体验一下被富婆包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