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除念师雁行云最新章节!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照在床上,闹钟还没响,薇拉就睁开了双眼。
她在床上眯了一会儿,感受着这短暂的清爽阳光,随即伸了个懒腰,起身下床,掀开了窗帘。
刹那间,她就像凝固一般,双手停在空中,脸上的表情渐渐因为恐惧而扭曲。
窗外,有一只黑猫。
琥珀色的瞳孔在阳光下眯成了一条缝。
像极了之前她在直播时活剖的那只。
她是一个直播平台的主播,以前本来只是做一些科普类型的节目,突然有一天,公司交给她的不再是标本,而是一只活生生的小白鼠。
她犹豫了一下,照着公司的要求在节目中进行解剖,直播间人数疯涨。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后来,小白鼠变成了小猫小狗小兔子。
她从最初恐惧,渐渐变得麻木,到最后成了熟练的刽子手。
甚至还会根据粉丝的要求进行虐杀。
那天,她的道具是一只黑猫。
与之前那些全程惨叫挣扎的动物不同,那只黑猫极其淡定的看着她,琥珀色的瞳孔竖成了一条线,不时闪过摄人的光芒,仿佛它才是捕食者,而拿着刀的薇拉反而成了它爪下的猎物。
薇拉定了定神,手术刀划破了猫爪的血管,那只猫没有叫,只是盯住她。
薇拉抖抖索索的又划了一刀,仍旧没有叫。
粉丝们不愿意了:“这只是不是打了麻药?怎么动也不动?”
“该不会是拿个模具来骗人的吧?”
“挖它眼睛,再不动就是假的。”
薇拉闻言,拿了一个小小的药勺,将那双如同眼镜蛇一样可怕的眼睛,一颗一颗的挖了出来。
血淋淋的眼珠摆在盘子里,仍旧看着她,她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连同盘子一起扔进垃圾桶。
即使如此,她仍旧觉得,垃圾桶中那两道目光,还在无声无息的盯着自己。
那一次直播,直到最后,黑猫也没有叫过一声,连她都以为,大概是麻药过量,以至于它毫无反应。
结果,已经被捶得扁扁的,并且锯下来的猫头,忽然咧开血肉模糊的嘴,笑了一下。
她吓得魂飞魄散,迅速结束了直播,夺门而逃。
但不管她走到哪里,都感觉到那两道可怕的,属于掠食者的目光。
当天晚上,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被绑在手术台上,身旁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头部赫然就是那只黑猫!
只见它的猫爪里拿着刀子,一刀一刀的划在自己身上。
即使在梦中,那种切开血肉的疼痛也令她难以忍受。
她想要大声喊叫,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惊恐的瞪大双眼。
一只一模一样的药勺出现在黑猫的手中,渐渐靠近她,她想要躲避,却无法动弹。
眼球从眼眶中挖出,放在盘子里,仍能看见那血淋淋的画面。
黑猫慢条斯理却又无比娴熟的剖出她的内脏,分离她的血肉。
她的眼球就这样看着自己一点一点的变成了一副骨架,又被一根根的拆下来,整齐的放在一旁。
时间真漫长啊,如果这是梦,为什么那么疼?为什么不会醒?
最后,这场堪称教科书式的解剖结束了,那双猫爪向她的眼球伸了过来,轻轻的拎起它,扔在地上,猫爪踩了过来,l“啪啪”,清脆的两声响,她便眼前一黑,醒了过来。
原来真是在做梦。
薇拉惊魂未定的抱着被子坐了起来。
她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大汗淋漓,连枕头都被浸湿了。
她看了看床边的闹钟,半夜三点。
梦中经历了那么长时间的折磨,实际上天都还没亮。
薇拉闭上眼,想要继续睡觉,但那只黑猫血肉模糊的笑容突然就出现在眼前,吓得她立刻睁开了双眼。
那一夜,她抱着被子缩在角落,坐到天亮。
后来的每一次直播,她都会在刀下的动物眼中,看见那双琥珀色的竖瞳。
而且当天晚上,就会梦见同样的情景,只是操刀的人,变成了白天死去的动物。
一次两次还可说是巧合,次次如此,再是如何勇敢坚定的人,也会感到害怕。
而她,既不勇敢,也不坚定,几次噩梦惊扰,甚至连精神都出现了问题,需要去看心理医生。
从前之所以敢解剖动物,只不过是因为公司许以高薪罢了。
但现在,再高的薪水都无法战胜恐惧。
于是她辞职了。
公司再三挽留,她坚持离开。
不再做那样的血腥直播之后,她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慢慢恢复,在她快要忘记这一切时,窗外出现了一只黑猫。
传说黑猫通灵,可穿梭于阴阳两界。
且猫有九命,死而不僵。
薇拉猛的将窗帘拉上,飞快的跳到床上,躲进角落里,拿出手机拨打了除念师协会的求助电话。
因为太害怕,她的手指不停的颤抖,拨了好几次才拨通。
没过多久,门铃响了,薇拉冲到玄关,正要开门,手按上把手又停下来,把眼睛凑到猫眼上,向外看去。
一只琥珀色的竖瞳出现在猫眼里,薇拉一声尖叫,把门抵得死死的。
门外的雁行云和顾念听见尖叫声,看了看彼此,顾念出声喊着事主的名字,雁行云的灵书文字则顺着门缝飞了进去。
这样凄厉的惨叫,是遇到个什么可怕的猫灵了?雁行云心下暗忖。
动物有一魂三魄,比起人类的三魂七魄差了一大截,所以动物化成的鬼怪,最多只能达到“灵”的级别。
换算成除念师工作的星级,撑死也到不了三星。
这个简单的工作顺理成章的派给了雁行云。
每天扫地寻物画圈圈的他一下就有了精神,其实他借助元晶修养元魄,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是符婆婆却不肯给他派太难的工作。
带着顾念来到薇拉的家,按下门铃却出现这样的情况。
不知是顾念的声音起了作用,还是灵书文字驱散了妖邪,总之,门开了,一个打扮颇为时髦的女孩子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如纸,憔悴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