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以我为首,都点头,我带他们往这座山腰上走,半个多小时后终于找到一处凹进山壁的石洞。
洞里有些潮shi,我顾不上环境差,有被野人和猴qun袭击的经历,必须要把安全放在第一位,今晚可没有子念和苏老板这样的练家子守夜了。
进了山洞就开始清理环境,找了很多柴禾生火,把山洞烤的暖和了天也黑了下来,吃过晚餐后我把唯一的睡袋让给小依休息,其他人只能将就一晚了。
其实我ting不想当带头的,这种情况一旦出事,责任都会推到我头上,但队伍里只有我和中年男人年纪最大,他今天带我们迷路,肯定不能再带头,所以自然而然就以我为主了。
入夜,我们找来两棵枯死的大树枝遮住洞口,我拿出没有信号的手机拨打了紧急呼叫,这是一个电话号码,全国各地通用的112专线,在手机打开后即使没有接收讯号,电力极为微弱,甚至不cha卡,任何厂牌的手机在任何地点皆可拨通,是最好的求救电话,打完这个电话电力也所剩不多了。
安排了守夜,让小眼睛守到晚上十二点,我守到凌晨三点,因为wuYe最难受,中年男人守后半夜,安排好我立刻靠着石壁睡觉了。
感觉才睡下没多久就被叫醒,十二点到了,我起身撒泡尿接班,看看众人没什么异样,又着重检查了下小依的情况,没什么问题,再熬到三点多和中年男人换班,终于可以再次睡下。
一觉到天亮,众人都在睡,中年男人也在睡,我一看就有点火了,过去粗鲁地叫醒他,他揉了揉眼睛还有点懵,问∶“怎么了?”
“你说呢?让你守夜就守夜,偷懒遇到情况怎么办?”这事不怪我生气,万一再遇到野人那样的偷袭我们都完蛋。
中年男人也知道自己不对,不好意思顶zui,说∶“我天亮了才睡的,看你们睡的香没叫醒你们,就睡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事情已经发生也没遇到危险,再责怪也没用,我把其他人都喊起来,小依的情况似乎恶化了。
她脸上包扎的纱布泛着新鲜殷红,身体非常虚弱,起身的动作很缓慢,zui唇苍白,眼角都是眼屎,她撑着睡袋坐起来,呼气多进气少的样子,虚弱道∶“我有点头晕。”
“是不是发烧了?”白虹摸摸她的额头,很是担心∶“好像有点发烫,怎么办?”
这可难办了,我们没有药,退烧土方法我倒是知道,酒精兑温水擦浴,热水泡脚,冰袋冷敷,都可以退烧,但我们一个条件都没有,这儿又没学医的人,认不出山里哪些草药可以用,这么烧下去伤口一定会感染。
我对她道∶“起来运动一下,喝点水,让血液流通,昨晚我打了求救电话救援队应该很快会来。”
她嗯一声慢悠悠爬起来,我又拿出手机试图联系老顾,还是打不出去。
要等救援队就不能离开这儿,我倒不是很担心老顾,主要是小陆小方,他们没什么Yewai经验,最怕没和老顾在一起,出事了我良心难安。
吃过早餐,我们在附近查看情况,白虹也陪着小依走动走动,我们没有离太远,都是在视线可及的地方。
等到中午,救援队还没有到,我估摸着是我们不知处在什么位置,救援队也不好搜索,所以没找到。
中午吃干粮时,小依的脸不知是不是发炎了,好像很痒,老往脸上挠,我赶紧制止她说∶“别抓,你的脸要是发炎了,抓坏会留疤。”
她一脸痛苦∶“可是脸上好痒。”
说着好像有块地方特别痒,受不了了隔着纱布就用力抓起来,那块地方的纱布立刻变得鲜红起来,我们惊了一下,白虹抓住她的手想阻止∶“别抓别抓,会抓烂的!”
但小依仿佛中了魔,一直说着好痒,两只手都往脸上和脖子上抓了起来,使劲抓过的地方都渗出新鲜的血液,我们这才感到不对劲儿。
我赶紧说道∶“快阻止她,把纱布拆掉!”
我和中年男人一左一右抓住她把她摁在地上,小眼睛去拆开她的纱布,这一拆我们全都惊住了。
她脸上血糊糊一片,伤口上密密麻麻爬着很多白色小虫子,虫子比指甲盖还要小,但一脸上全是,在血液里蠕动着,被她抓过的地方虫子都被碾死了,爆出粘稠的血液,又可怖又恶心,白虹和小眼睛都被吓退了好几步。
看小眼睛有点傻愣,我赶紧喊道∶“把纱布烧了,你来按住她。”
他这才反应过来和我换手,我拿出矿泉水帮小依清洗伤口,她也知道状况,忍住没挣扎,直接用水冲洗伤口是很疼的,但她脸上痒,疼痛正好缓解痒楚,所以我洗的也算顺利。
清洗完伤口情况好很多,没再瘙痒难耐,勉强可以忍住。
没有给她立即包扎,而是先在火堆旁烤一烤,伤口确实感染了,很肿,伤口外翻泛白,流着脓,整张脸看起来很吓人,怕是真的毁容了,她的情绪很低落,没有再哭哭啼啼,但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仅仅两天整个脸就瘦了一圈。
这事我也ting愧疚,昨晚三个人守夜都没发现异常,如果早发现她就不用受这个罪。
我们查看了睡袋,发现确实有些小虫子,和白蚁一样小,也不知道是什么虫,无声无息就爬到了小依的脸上,我们把睡袋往火里一抖,就响起噼噼啪啪的声音。
如果今天救援队找不到我们,可能要换地方过夜,于是我和小眼睛预先去附近找找有没有其它地方,由中年男人守着两个姑娘。
找着找着,似乎听到不远处有人说话的声音,声音很小,像在窃窃私语,我和小眼睛竖着耳朵听,却又听不清。
“付哥,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小眼睛道。
“听到了,我们去看看。”
说话的人有可能是老顾他们,因为这山里就我们这些人在。
于是我们遁着声音而去,但越走越疑惑,不管我们往那方向走多远,那个声音都仿佛和我们有着固定距离一样,一直都是这么小声,等我们感到不对劲时,已经走了快一个多小时,我们蓦然止步。
“付哥,这声音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我点点头,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小眼睛似乎想到什么可怕的事,往我身边靠了靠,小声说道∶“不会是什么山精野怪吧?”
我原本不太信这些,但之前又有过诡异经历,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有山精野怪。
看他一脸害怕的样子我不想让他加深恐惧,便说道∶“别自己吓自己,什么山精野怪其实都是动物,我们往回走。”
然而我们刚转身走十多米步,又听到有声音传了过来,这次不是窃窃私语,而是真正有人说话的声音。
我们愣了一下,仔细听起来,声音有点耳熟,过了一会儿,慢慢变得有些清晰,我一喜,认出了他们的声音,是小陆和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