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究竟是谁做这么下流的事,这个卖炭的老爷爷可真是可怜。”
这时,坐在宴席中的高阳首先面色凄然地开口道。
“是呀,是呀,五哥,是谁做的?我兰陵绝不饶他!”
一旁的兰陵公主也是握了一个小拳头,扬武扬威道。
她脸上还挂着泪痕。
“那你们要去问太子殿下了。”
李祐看着太子李承乾呵呵一笑道。
自从得知自己挨板子是太子一系的人算计后,李祐这段时间也并不是什么事情都没做。
他利用自己可以自由出宫的便利,私下里打听到了很多东宫一系人马的黑料。
这卖炭翁的事正是东宫太子洗马郑颢所为!
这倒不是郑颢这位荥阳郑氏的嫡子缺钱用。
而是仅仅因为这位卖炭翁在长安朱雀街卖炭时,不小心将炭灰弄到了恰好从这里经过的郑颢身上,从而得罪了这位。
“哈哈哈......真是朕的好太子啊!一车炭千余斤,半匹红绡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直,好好!当真朕的好太子!”
这时,李世民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只是那声音听起来却是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随后,只听“砰”地一声,伴随着瓷器裂开的声音,李承乾的额头上却是多了一滩殷红的鲜血。
“陛下息怒。”
长孙皇后见到这种情况,也是在座位上坐不住了,立即起身来到李世民的身边。
“观音婢,你看看这个逆子,他究竟做了些什么?!
堂堂东宫都是这么欺压百姓的么?
若是将来他做了皇帝,是不是也要如此鱼ròu百姓?
承乾!朕在你第一天当太子时,就告诉过你这天下百姓如水!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逆子,你太令朕失望了!”
说完,李世民一个迈步便就走向了旁边一个侍卫的身边,呛啷一声就抽出了其身上的佩刀。
“陛下啊!”
长孙皇后见李世民动了真怒,一副要杀李承乾的样子,当即一个扑倒在地,护住了他。
“观音婢,你让开!朕就是杀了他,你还有青雀,还有稚怒!没必要为这样的逆子,伤了身子!”
“不!陛下,承乾他只是一时糊涂,这事定不是他干的!”
“陛下息怒啊!太子乃是储君,是国本啊,万万不可就如此刀刃加身啊!不然,人心难服啊!”
此时,同样在大殿中饮宴的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等一系列重臣皆是齐齐出列跪倒在李世民的面前,替太子求情。
国子监祭酒孔颖达更是取下了头上的冠帽,放在了李世民的脚前,一连三叩首道:
“陛下,若你执意如此要杀太子,那就请先砍了老臣的脑袋吧。老臣实在是不想再见天家相残的局面了。”
孔颖达的这句话,令李世民再次想起了玄武门之变,随即整个人也是痛苦的闭上了双眼,手中的钢刀也是“哐啷”一声掉落在地。
一旁的李祐见此,知道自己这事是闹的太大了,如果再继续下去,恐怕他自己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他此时已是感到已有几位大佬将目光放到了他这位始作俑者的身上。
不过,他原本的计划也不是扳倒太子。
他心里很是清楚,仅凭一车炭,一个卖炭翁,就想废掉太子,这也未免有点痴人所梦!
哪怕李世民肯,这些大臣们也未必同意。
李世民现在之所以如此暴怒,无外乎“爱之深,责之切”的心理作祟而已。
只是,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以及各重臣已是下不来台了。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李祐,要是还没有点表示的话,他可真的是将这满朝文武勋贵以及长孙皇后给得罪死了!
于是,李祐当即上前一步,对着李世民一个稽首道:
“父皇,据儿臣所打听的消息来看,这事和太子是无关的,只是太子身边的郑颢所为!”
“哦,是么?”
李世民眯了眯眼睛,随即冷冷地看了一眼李承乾后,便对身边的人一挥手道:
“来人!将那郑颢给我压入那大理寺廷狱之中,让戴胄好生审问!”
“陛下,陛下,臣乃荥阳郑氏嫡子,吾家乃是五姓七望,何等之门第?臣怎么能同那帮卑贱的狱犯关押在一起?”
“哼!”
听到郑颢的哀嚎,李世民只是重重地冷哼了一声。
“崔老,崔老,我郑氏和你崔氏也是姻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崔老,您帮我向陛下求求情吧!崔老!”
这时,崔颢又是把目光望向了崔鸿,满脸哀求之色。
崔鸿见此,闭着眼睛低叹了一声,随即,缓缓走到了郑颢的身前。
“贤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老夫也是爱莫能助啊。你那姐姐,我会在回去后叫仲康写一封休书送回你荥阳郑氏的。”
“噗——”
听到崔鸿的回答,郑颢当即一口鲜血吐出。
此时,他的双臂已是被上来的左右禁军给死死地按住了。
只是,一双通红的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崔鸿那已是布满老年斑的老脸上,整个人如野兽般咆哮道:
“崔鸿!你欺人太甚!你清河崔氏今日倒向李家,你崔家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郑氏没了我,依旧是荥阳郑氏!”
向着崔鸿脸上吐出一口夹杂着血丝的浓痰后,郑颢又把目光投向了李世民,满脸嘲讽道:
“李世民,就你还想撼动这天下门阀世家?!可笑!你不过是一个弑兄杀弟,yi谋篡位的小人!”
郑颢这句话一出,整个太极殿中所有人脸色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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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日到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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