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祐,这不是咱们……殿下么?”
这个时候,韩宇四人皆是张着嘴,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家殿下,那表情和神态皆是像是第一次才认识自家殿下一般。
“咳咳,这说明这萧姑娘还是很识货的,毕竟咱如此玉树临风,能没才华?
能不成还跟你们这几个脓包一样,只知舞刀弄枪,肚里全是稻草?”
李祐脸不红,心不跳地轻咳了一声,还顺便鄙视了一番自家护卫,然后,才徐徐从自家座位上站了起来。
接着,一挥衣袖,双手负背,骚气十足地迈步走到了那通往二楼的楼梯前,微微朝那小婵拱了拱手道:
“不才,在下正是李祐!”
“嘻嘻,想不到李公子还是一个模样俊俏的少年郎呢。”
小婵站在栏杆处捂着嘴,对着李祐轻笑道。
“李公子快些上楼来吧,我现在带你去小姐房里。”
“且慢!”
就在李祐刚迈步踏上这二楼的楼梯时,他身后便就传来了一声不和谐的声音。
“哦,郑公子有何见教?”
这时,二楼上的小丫鬟小婵立即转过身看向楼下大厅中一个身穿华丽长袍,模样白净的书生道。
“刚才吾等皆是作了一首诗词给萧姑娘,既然这位公子能力压吾等,那其作当是上上之作,吾等愿一读这位公子大作!”
“对,郑公子说的没错,这位兄台所作的诗词既然能得到萧姑娘的青睐,想来他的诗词当是极好的,吾等愿拜读一二,学习,学习!”
这时,一位衣着鲜艳的富家公子也是从自己座位上站了起来,摇着折扇说道。
只是他那一双眼睛中的妒忌之色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
而随着这两个人的带头,整个大厅中的宾客们也是纷纷起哄起来。
自古文人相轻,更别提李祐这种在长安城中半点名气都没的文人了。
在这些宾客们看来,这李祐哪怕真有学问,但从其粗布衣裳来看,也不过是一个区区寒门士子。
这种寒门士子,也想做这云逸轩第一美女萧姑娘的入幕之宾?
真是可笑至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所以,现在既然有机会踩几脚,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反正文章诗词这种事,只要不是质的差距,也不过是看谁的话语权大而已。
现在如此多的宾客,皆是满腹经纶之士,要挑刺实在太简单了!
看到众多宾客一起起哄,郑颢的嘴角微不可察的泛起一丝冷笑。
他自幼就受族里长辈宠爱,而郑氏又是这天下五姓七望之一。
在荥阳这个地方,他郑氏的话语可要比大唐皇帝陛下的话语有用的多,所以,他从小就是要什么有什么。
哪怕是到了这长安城中,他凭着他家极高的门望,只是托人朝东宫递了一份辞赋,便就被当今东宫太子李承乾授予了太子洗马一职!
想不到如今却是在这云逸轩中折戟,这令他心中极为不忿!
既然他得不到的东西,那这小小的寒门子弟更别想得到!
“小婵姑娘,你迟迟不肯拿出这位公子的大作,可是中间有什么猫腻么,可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毁了你家小姐的清白啊!”
说道最后,郑颢的语气已是变得咄咄逼人。
“嘻嘻,也罢,既然诸位宾客要看这位李公子的大作,那我也不能拂了诸位心愿,那现在就由我朗诵一遍给诸位听吧,证明我家小姐可不是瞎选的哦!”
说着,小婵便就拿起了手中的纸张,清了清嗓子对着众人朗诵了起来。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莲,花之君子者也……”
爱莲说的词文响起在云逸轩的大厅之中,当小婵清脆的声音念到“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时,整个大厅之中之中已是没了任何的交谈之声。
这云逸轩青楼之中本就是才子佳人集聚之地,从来都不乏满腹经纶之辈。
这些人只是听这小婵清脆的声音念到此处,便已然知道这篇文章立意早就脱于窠臼,超脱世俗。
当小婵念完这爱莲说最后一句“牡丹之爱,宜乎众矣”时,这整个大厅之中却是已是雅雀无声。
当中的众人有人对望了几眼,有人喃喃地重复着刚才的文句,安静异常。
而崔颢整个人则是脸色通红地看着那楼梯上李祐的背影,苍白的指甲深深的掐进了手掌的肉里。
“这是可以流传千古的名作!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区区一个寒门子弟如何能写出这样的文章!!!”
崔颢整个人在心中怒吼着,眼中怒火择人欲噬。
“李公子,请吧,我家小姐还在等你呢。”
小丫鬟将下面宾客的表情尽收眼底,尤其是看到那崔颢如此愤怒,她嘴角不由得意地微微翘起。
哼!让你诬赖我家小姐!
“诸位,小生不才,拙作一篇,却是污了大家耳目,诸位莫要见怪,既然萧姑娘还在等在下赴约,那在下就先行一步了,告辞!”
李祐转过身,整个人对着这满堂的宾客拱了拱手,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
你这叫拙作,那我们之前写的那些是什么?垃圾吗?
此时,满堂的宾客在心中都是对李祐狂吼道。
再看看李祐那一副云淡风轻地做派,满堂的宾客又是恨的牙痒痒,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满眼妒火的看着这家伙一步步地踏上二楼。
而随着李祐消失在二楼走廊上,原本客厅中的崔颢却也是急冲冲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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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日到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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