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白天真晃晃悠悠起了身,叹气,“那就恕在下,不能替你给这个银子了,小二,快去报官吧。”
小二见情况不对,又被白天真一劝,脚不由自主的就动了。
这可是一百五十两银子啊,他一个月也挣不到二两银子,这个霸王餐可不能让人跑咯!
“哎,你回来。”岑青见小二三两步就到了门口,急忙把人叫住,“白天真你这样耍我有意思吗?”
“青青,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我知道你跟着我出来不情愿,与我生气,可我都是为了你好,不然你那有机会来看看外面的大千世界,快莫与本公子置气了,叫我一声公子,什么事都没有了。”
岑青吸了口气,憋着半天没往外呼,憋到极点的时候,他妥协了。
“公子。”声如蚊呐,就跟呼了两口气一样。
白天真掏了掏耳朵,皱着眉:“嗯?你刚刚说话了吗?”
“公子,公子,公子!”岑青揪住他的衣领冲耳朵三声狂吼,“够不够大声?够不够清楚?还要不要再听一听?!”
白天真摸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往桌上一摆,潇洒极了:“剩下的钱给本公子来一间上房,给马儿吃上最好的草料,明儿个一早备好早膳送上来。”
“嘚嘞!我领着二位上楼。”小二嘴巴都快咧到耳朵上去了,殷勤的在前引路,带着两人上楼进了房间。
“稍等片刻,小的这就给二位送热水上来。”小二边说,边轻手轻脚关上门。
岑青真是又气又恼却又不能怎么样,心里像是猫爪一样难受,恨不得跟人打一架才好。
这种憋闷的烦躁,让人坐立不安,只能站在窗前双手环胸,眺望远方放空自己,或是想一些开心的事情,让自己的心情能够好上一些。
他的不开心白天真全部看在眼里,却不言语,自顾指挥送水的小二给浴桶添上水,舒舒服服泡了个澡,躺上了唯一的大床上。
“夜深露重啊~”白天真拖着长长的强调,醇厚如美酒的嗓音颇有几分戏腔的意思,听在耳朵里有点悦耳。
“哼。”岑青冷冷一笑,“我身体好得很,不需要你关心。”
“我知道,所以你把窗户关上些,别把我吹受凉了。”白天真支着头翘着二郎腿,白嫩嫩的脚丫子在半空一上一下,很俏皮。
岑青脸一沉,重重关上窗户,窗叶狠狠砸在窗棱上,把下面的行人都下了一跳,还以为有东西掉了下来。
“或许我们应该敞开心扉好好聊聊,我觉得你对我有很深的误解。”白天真语重心长,“我一直都是一个团结友爱的好蛇精,这也是蝉联白蛇族最受欢迎男蛇精的原因。”
“哦,是吗?”他说的话标点符号,岑青都不相信。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委屈,觉得不公平,觉得我是个王八蛋?觉得我耽误了你,害了你,还玩弄你?”
“不是觉得,是事实!”岑青激动了,“你知不知道青蛇族很快就要进行20年一次的蛇精勇士评比!我上一次就差一点,差一点你知道吗?这20年我无时无刻都在为此努力,你知不知道我这20年是怎么过来的?”
“别激动,你看,吐沫星子都喷到我这儿来了。”白天真嫌弃的抹去脸上的口水,往后挪了挪,“20年对于我们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那些虚荣不能太放在心上,你我修的都是清心道,无欲无求无妄无念才是正道。”
“我可以说脏话吗?”
“其实,这一切都是天道,是上天在磨砺你,是你修仙道路上的障,你知道吗?”白天真正经了起来,“一看就知道你是没被天道毒打过的萌新,修仙道路上哪有一帆风顺,总有九九八十一难各种艰难险阻,要是修仙跟吃饭睡觉一样简单,那不是人人都能当神仙?”
“......是这样吗?”好像他说的也有那么点道理,得道成仙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比如他们青蛇族中最年长的老蛇精足足有三万岁了,道行早就够了,却怎么也飞升不了,很捉急,因为不飞升不能位列仙班做个散仙就到头了,而寿命也是有限的。
见对方有点兴趣,白天真舔舔嘴唇,继续忽悠下去:“为什么我会在云砀山遇到你,而不是其他人?如果当时跳出来的是另外一个人,那你是不是就不用经历这些了是不是?所以啊,这就是缘分,缘,妙不可言。”
“你是说,我俩有这出,是仙缘?”不得不说,岑青好像有那么点信了。
白天真差点笑出声,紧紧抿着嘴把笑憋了回去:“对啊,我不妨再透露点天机,也只能一点,不然我就要遭天谴。”
“啥?”岑青现在完全被顺毛成功,什么烦闷憋气都没了,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满是求知的渴望。
“这次就是为了磨砺你的心境,让你以后能够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超凡于世俗之外,再也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而心境动荡,懂吗?”
“懂懂懂,族里的老前辈就是这么评价我的,说我浮躁,沉不下心。”岑青顿悟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上天是派了你个孽障来磨砺我的心境。”
“......你也可以这样理解。”行吧,吃点小亏就吃点小亏,白天真认了,素白的柔夷在空白的床铺轻拍,“你上榻来,我再同你说说一些我以前的事情。”
听着虽然有几分奇怪,岑青还是脱鞋上了榻。
“那些我没兴趣,我记得你有个小册子,拿与我瞧瞧。”岑青想起他说过的什么攻略,想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白天真把他伸过来的手按下,摇了摇头:“册子上写的对你没用处,都是一些条条框框呆板无趣,你只要听我的话,保准你此次顺顺利利。”
师傅再三交代不能外传,原因是册子的后十页,没了文字全是一些巫山**,颠鸾倒凤的图画,体位之惊奇,画风之放荡,让人闻所未闻。
白天真不敢把册子给他看,免得他看了那些画对自己产生不必要的误会,谁会把春宫图天天揣怀里,有事没事拿出来看一眼,你说你只看前面,不瞧后面的,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