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下楼和小佟说了几句话。她看到邱牧和陈莉莉坐在沙发上聊天，之后陈莉莉站了起来。
真真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和邱牧说些什么。比如，关心一下他是否有受伤；又比如，安慰他发布会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还没来得及作出决定，没想到陈莉莉已经径直走到了她面前，“真真，方便和你聊一下吗？”
真真不自觉地挺直背，“可以啊。”
陈莉莉伸手示意她，“我们出去聊一会儿。”
真真用疑惑的眼神询问小佟，小佟无辜地摇摇头，什么也不知道。她只好满心疑惑地跟在陈莉莉后面走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的小桌上，还散落着昨晚她和邱牧喝完没收拾的啤酒瓶，东倒西歪。
“坐吧，这样你可能会舒服一点。”
“谢谢。”
真真随着陈莉莉坐了下来，她看对方的神色中带着一丝焦虑，斟酌了一下开口问：“莉莉姐，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
“真真，因为发布会上的意外，发布会的效果没有我们预想得那么好。在之前的几小时里，我收到都是坏消息。”
“有、有多糟？”
陈莉莉叹了一口气，“电视剧都被换角了，糟糕的是，之前争取的张导电影中的角色，极有可能连试镜的机会都没有。”
“张导，是指张政导演吗？”
陈莉莉点点头，真真心里突然变得很难过。
张政是现在国内导演中的领军人物，拍摄的电影屡次在国际a类电影节斩获大奖。能够参演他的电影，得到他的指导，是很多演员梦寐以求的事情。演艺圈中甚至有很多演员在采访中公然放话，愿意零片酬参演他的电影。
“我们原本以为，这会是一个绝佳的转型机会。”陈莉莉看着真真，“邱牧的年纪不小了，他本人也不满足于一直做偶像。”
真真难受得低下头，“对不起。”
陈莉莉的语气温和，拍拍她的手，“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受害者。虽然很可惜，但失去一个角色也没什么，总会有下一次机会的。最怕的是，邱牧的名声因此而受损。你也知道，老一辈的人很看重一个人的名声。”
虽然真真的确是无辜的，但陈莉莉的态度越和善，她的心里越愧疚。
有那么几个时刻，她曾想过，如果那天自己不生出想看邱牧一眼的贪念，应该早就顺利回了家，那么之后发生的一切，也许都能避免。
“现在最麻烦的是，邱牧或许会失去所有的代言，面临巨额的赔偿。真真，他会失去他所拥有的一切。”
陈莉莉的眼睛中流露出哀伤，仿佛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事业将在瞬间坍塌。或许是不习惯向外人展示自己的脆弱，她别过了脸。
顺着她的视线，正好可以透过一楼的大窗户看到邱牧此时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真真抓紧了她的手，“莉莉姐，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虽然可能做不了了，但什么都不做的话，我会更不安心的。”
陈莉莉没有回答，沉默地看着她许久后，才说：“真真，你有考虑过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