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安,此次,老夫还得多谢汝救命之恩。”
躺在病床上的杜如晦也知晓,他之命乃是李逸所救,因此,他一脸感激地盯着李逸,摇头苦笑道,“真没想到,老夫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你这小子……竟还有如此本事!”
“嘿嘿,杜叔谬赞了,三郎万万承受不起!”
李逸很谦虚地拱手一笑,丝毫没有邀功的架势,反而是连声称赞道,“说起来……还是杜叔福大命大,三郎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李逸咧嘴笑了笑,一脸谦逊。
但此时此刻,李逸心中,若是说没有丝毫得意,那肯定是假的,因为他救活了杜如晦啊!
杜相——杜如晦,那可是贞观年间的大名人!
甚至在后世,只要说起此人来,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李逸怎能不高兴,不得意呢?
只是他未曾表露丝毫罢了。
瞧见李逸尽管心中嘚瑟,但脸上依旧不骄不躁之样,李靖心中倒是很为满意。
而杜如晦见李逸如此谦虚有礼,更是满意不已得直点头,对李逸欣赏颇佳,望向李靖说道,“药师,倘若让伯安此子入朝为官,他日……必是我大唐的栋梁之才啊!”
躺在病床上的杜如晦,满脸笑吟吟地盯着李靖。
顿时,李逸嘿嘿挠头傻笑,一脸开心。
反而是李靖,此刻却是皱眉瞪了李逸一眼,方才回神来看向杜如晦,摇头叹道,“这个臭小子纨绔秉性未改,还得多加调教才行,此刻,老夫还不能让他为官!”
闻言,杜如晦脸颊上,浮现出些许错愕之色,但旋即,他便立马明白了李靖话中之意。
杜如晦转眉看了李逸一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只是李逸的心,瞬间就凉到了谷底。
李逸心中本来还在暗喜,经过他如今这一番表现,又得到李世民的赏识,杜如晦又是如此而提,他想李靖对他的印象会大为改观,给他谋个一官半职来当。
可谁想李靖竟然一口拒绝了,直接抹灭了他心中这个念头。
来到大唐不当官,不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作为,这与咸鱼有何区别?
更何况,咸鱼还有梦想呢!
听着李靖这话中之意,这是要他……继续当一个没有梦想的咸鱼啊!
李逸有些搞不懂李靖心头的想法,站在边上发呆,一言不说。
然而就在这时,李靖暗自扫了李逸一眼,将李逸的失落表现尽收眼底,苦笑着摇了摇头,突然一本正经道,“三郎,汝且先行退下,老夫与汝杜叔有话相商。”
此次,杜如晦却是没有再开口,替李逸做任何帮助,而是化作了一个旁观者。
自然而然,他也将李逸的表现收入眼底。
“呃……”李逸当场哑火了,轻皱了下眉,对着二人一拱手,便退出房门。
李靖与杜如晦二人见状,不禁相视一笑,也不知道心中怎么想……
而李逸出了房门,正好碰到杜家一群人走来。
还未等杜家夫人、杜楚客二人开口,杜家大郎杜勾便一下迎面跑了上来,拍着李逸的肩膀,脸上掩饰不住喜悦,“三哥,真是没想到,你竟然有这等本事,隐藏得够深的啊!”
杜勾没心没肺的冲李逸直挑眼,仿佛忘了里屋的病人,是他老爹一样。
“……滚犊子。”李逸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也懒得搭理他。
倒是这时,杜楚客与杜夫人二人,一脸笑吟吟地看着李逸,杜夫人先开口道,“伯安,多谢汝救了你杜叔性命。”
至于之前其他事,杜夫人则是只字未提,免得大家尴尬。
“夫人客气了。”李逸收回心思,恭敬一礼,“小子也是碰巧,还是杜叔福大命大。”
杜夫人见状,心中对李逸越发顺眼,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则是暗道,是不是该让老爷将杜小妹,许配给李逸呢?
但她也只是在心中想想而已,毕竟这等婚姻大事,她还是得要与杜如晦商量才行。
而且,李逸到了此般年龄还未婚配,一方面,除了有红拂女对他的宠爱之外,肯定还有这小子不愿意早早结婚的原因。
因此,杜夫人也就暂且将此事压在了心底。
而杜楚客,则是没有再客气与李逸答谢,反而是一脸郑重之色,开门见山地问道“伯安,汝可有何妙方……能够彻底根治兄长之疾患?”
顿时,杜家所有人全都收起了笑脸,一本正经地看着李逸。
杜勾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此时也没了先前的嬉皮笑脸。
“有!”李逸郑重点头,方才想起,他竟然差点忘了此事,于是拱手一礼,“容夫人与二叔稍等片刻,三郎这就去写来。”
“好,有劳伯安了!”杜楚客与杜夫人点点头,方才如释重负一笑。
“夫人、二叔不必客气。”李逸回了礼,微然一笑,随后望向杜勾,挥手道,“狗子,走,带我去你书房!”
“……”杜勾脸皮抽了抽,当场就扬起右手拳头,想要揍李逸。
但碍于此处人多,二来他又打不过李逸,杜勾只是没好气的狠瞪了李逸一眼,显然对于李逸对他的叫法,很是不喜。
最后,杜勾只得无奈地噘嘴,翻了个白眼。
二人来到了书房,见四周没了别人之后,杜勾方才愤愤不满地一边研墨,一边怒瞪着李逸,鼻孔直冒气道,“三哥,你以后……别管我叫狗子,成不?!”
李逸乐了,一边提笔开始写药单,随意看了杜勾一眼,略作沉思,“那叫你什么?二狗子?嗯……这个似乎也可以。”
“……”杜勾彻底无语,一脸生无可恋。
索性,杜勾哼了一声,也不再替李逸研墨,撒手将砚台丢在一边,便坐在矮几上,自顾自地喝起茶来,怨怨嘀咕道,“那还不如叫狗子好呢……”
对此,李逸完全没听到杜勾的嘀咕声。
好在他与杜勾的关系,向来就好,因此,李逸倒也不必担心,杜勾会心有气怨。
反正杜勾这货也打不过自己,怕个啥!
没多久,李逸便按照记忆,誊写好了一张何氏肺痨药方,将毛笔放下,喊道,“狗子,走吧。”
“哼!”杜勾噘嘴一哼,但身体还是很诚实跟在李逸身后,一同出了书房。
只是此时,没听到李逸叫他‘二狗子’,杜勾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李逸二人出了书房,一路来到杜如晦病房门口,便见一个长得娇滴可爱、身着青衣的小姑娘,正眨巴眼打量李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