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毛最难拔,这点经历过的人都知道。加上时间仓促,从下锅到起锅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那顿鸭子吃得黎世钧大摇其头。
我还好,年轻,牙坚齿固,硬得像竹子似的鸭rou我大口大口地嚼着,不时从牙缝里拉出几根长长的鸭毛。
饭后,我和可儿刚走到大礼堂台阶边,见颜玉急匆匆跑过来。
看她脸上的愠怒之色,我猜她等了有些时候,好在有可儿在身边作护身符,颜玉那狂风暴雨的攻击全被可儿挡住了。只见她把可儿抱起来,对着那白玉般的小脸蛋又捏又啃。
直到可儿奋起反抗,扯着颜玉的头发不肯松手,颜玉也许担心弄乱了发型,总算肯把可儿放下地来。
我用手擦去可儿脸上的口水和红红的唇印,接过颜玉递过来的门票,向大礼堂走去。
大礼堂建在中央大道和校门大道的交汇线边,正对学校大门。几十级大理石台阶,把大礼堂衬托得更加巍峨高耸。礼堂正门前耸立着五根几人抱的石柱,清一色未经打磨的花岗岩墙面透出苍凉古朴。
负一楼是十几间录像放映厅,前不久,曾老头还带我们来这里观看了教学录像《围城》。
礼堂内足以容纳近三千人,分上下两层。此时灯光大开,把礼堂内照得雪明。放眼四周,看不到几个学生模样的人。
各电视台的记者早已在过道上架好了摄像机,有的正无聊地来回调弄着焦距。
我按照票面的指示寻到了自己的位置,坐在第五排正中间的软皮座椅上,我由衷感到自豪,被社会名流和成功人士簇拥着的感觉,真好。
颜玉跟在我后面走了过来,我看到旁边坐满了人。正奇怪她的座位会在哪里的时候,她拍了拍我右手边一个中年大叔的肩膀,甜声腻语地说道:
“大哥哥,跟你换个位置好吗?我和他们是一起的。”
说着,她拿出自己的票shen到中年大叔面前,又立即缩了回去。
“你看,就过去几个位置,不会影响你观看节目的。麻烦你了,大哥哥——”
这声音我听在耳中都晕晕乎乎的。再看颜玉笑靥如花媚眼如丝的样子,中年大叔的定力瞬间土崩瓦解。他眉开眼笑地掏出自己的票和颜玉做了交换,站起来很绅士的让颜玉落座,一步三回头地朝外面走去。
我起初就不认为,颜玉原先的座位只会是离这里一点点的距离,中年大叔始终不曾停下的脚步,更证实了我的判断。我看他拿着手里的票越走越远,一直走到靠墙的地方才停下来,他茫然地看着我们的方向,最终还是愁眉苦脸地坐了下去。
我在颜玉耳边轻声说:“你真是个小妖精,看把人家迷得。”
颜玉白我一眼:“是吗?那怎么没把你迷倒,可见我的功力还不到家。要是小婉,只需一个眼神就够了。”
“没那么夸张,再美的人,也不可能迷倒所有人。织女只迷倒了牛郎,七仙女只迷倒了董永,貂蝉只迷倒了吕布。你呢,不也有个人被你迷得东倒西歪的吗。别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贪心不好。诶叶小广怎么没来?”
“你管他干嘛,你以为谁都能弄到票呀。本小姐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一张边角料,小婉可是把唯一一张票都给了你,别不知好歹。”颜玉说着转过身朝后面望。
“哈哈,在找叶小广吧?唉问你个事,叶小广和李天阳是表亲,到底怎么个表法?”
“他是李天阳姑姑的儿子。怎么?打听起情敌的事儿来了?”
“我打听他干嘛,我,我------他那点破事有什么好打听的。”
“嘿嘿,小欢欢,zui硬了吧?”颜玉坐直身子看向前排,突然一指左前方,说:
“喏,你也不用打听了,自己看吧。坐第一排那个,对,就那个高高的,李天阳老爸。”
顺着她手指望去,果然看见李德铭端坐在那里,正跟身旁一个中年男人说着话。
最中间的几个位置还空着,想是省市的相关领导还没到场。这样的汇报性演出很讲究排座位的,最大的官坐正中间,按照官阶依次往两边延shen,丝毫马虎不得。
颜玉看了一会儿,忽然一拍脑门,然后侧过脸朝我诡秘一笑。我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这丫头总是一惊一乍的。
“又怎么了?”我问。
“你惨了,死了,死定了,这回真的是死定了。”
“我怎么就死定了?拜托,话说清楚点好不?”
“妈了个咪的。我开始没注意,小欢欢,你知道李天阳老爸旁边那男的是谁吗?”看我摇头,她附在我耳边一字一顿地说:
“小---婉---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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