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一直睡下铺,晚上有起夜的习惯,这要哪天睡蒙了,把这当成下铺一脚踩空了,我找谁shen冤去?”凯子继续抱怨。
“要不,我明天弄个夜壶放你chuang头,你就地解决?”柱子说。
凯子一听这话蹦起来了:“操!你个王八蛋,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你小鸡肚肠,怎么会弄到这个地步。你这是咎由自取,天怒人怨,还连带着我受累。”
“啥叫小鸡肚肠,你的女人你能让人碰吗?”
“嚯!姜娟是你的女人吗?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所以说你狭隘,都二十一世纪了,还那么食古不化。沈晶冰和林若曦不都是我抱下来的,偏就姜娟,还让我站远点,生怕我会怎么样她似的,我有那么邪恶吗?”
“你不懂,懒得跟你说。”柱子钻进了被子。
气愤归气愤,凯子到底还是睡了上铺。柱子躺在chuang上哼唧了一个多小时,才渐渐睡了过去,想是布洛芬的药力开始起效了。
我一直在想,柱子的做法是不是有失坦荡,在chuang上翻来覆去还是没得出结论,心里也在不停地反问自己,你能忍受别的男人去碰冷婉吗?
不过,柱子的付出似乎渐渐有了回报。
第二天上午陪他去市医院接骨时,一路上小娟对他照顾有加,我无法感知小娟内心的真实想法,但从她脸上的神色来看,恐怕愧疚的成分更多一些。
这以后,小娟几乎每天会来一趟我们宿舍,有时帮柱子洗几件衣服,有时给柱子带一盒饭。
这时的柱子总是乐得合不拢zui,他那上了石膏、打了绷带、吊在脖子上的胳膊肿得像大力水手。可他似乎很享受这种生活不能自理的状态。
他也确实够享受的,牙膏我们给他挤好,毛巾给他拧干。上课安排专员给他做笔记,这专员就是我。
害得我文学造诣日新月异地提高,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在校报上发表诗歌和散文了。
柱子现在跟换了个人似的,再也不盘腿冥思他的哲学命题了,胜利完成了从深刻到肤浅的蜕变。
想想都觉得可惜,他当时从肤浅走向深刻的过程是那么的艰难。人终究是浅薄的动物,回归本性只是覆掌之间的事。
他成天无所事事,饭来张口衣来shen手,比皇帝老儿过得还滋润,连早朝都免了,完全一副混吃等死的太上皇模样。
当然,有一样功课是他每天必做的,那就是掐着小娟要来的点儿站在阳台上,深沉地望着楼前的林荫小道。
也只有这时候,才能勉强在他身上闻到一点哲学的酸味。
我们都盼望他赶快好起来,可他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表情,让我们不知道自己还将太监多久。
其实还是知道一点的,按照医学常识,伤筋动骨一百天,大概要做三个月太监。
可我不是很确定,我严重怀疑他巴不得永远这样下去。因为我发现他有时会把绷带解下来,乱甩他的伤臂,似乎是想把慢慢愈合的断口甩脱来。我甚至担心他会在痊愈后找个机会重新弄断。
当然,也有可能采取别的方式,比如掰断手指头,砸碎脚趾头,但愿是我把他想得太疯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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