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着手腕,抬起袖子擦了下眼睛,说了声‘走’,便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茜茜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狠狠瞪了我两眼,说:“哼!我打电话给我爸爸,你等着求饶吧。”
我在不确定她爸是不是某刚的情况下,赶紧走进包厢,对柱子他们说:
“你们先回去吧,弄晚了学校要锁大门了。”
结果这帮不知好歹的家伙死活不肯走,一致表示要跟我共进退。我心里有点感动的同时,也在暗骂她们愚蠢,你说待会儿一大票人挥舞着砍刀XueXi会所的时候,我还得分心照顾她们。
我像个警惕的哨兵那样站在过道上,盯着进门处那不停变换的灯光,一旦发现有大团的黑影漫进来,我便带着小娟她们撒腿就跑。就这样一直等到客人们陆续走guang,也没见到有形迹可疑的人出现。
我哑然失笑了。这帮人无非是小孩心性,哪会真的叫爸爸来,不过是zui上强硬想要挣回点面子罢了。
这种伎俩咱小时候也没少用过,打不过别人时都会撂下一句狠话‘有种你等着,我去叫爸爸来打死你’。尽管那时我爸爸在外地工作,但丝毫没有消减我说这句话时的底气,仿佛这样说了,爸爸便会立即赶回家替儿子报仇。
而那些傻不啦叽的‘仇敌’,也往往会怀着浓重的英雄情结悍不畏死地守在原地,等着会一会我神秘莫测的爸爸。
事实上,从跑进家门的那刻起,我就打算好了放他们鸽子。别说爸爸,连妈妈我也不敢提起,生怕挨一顿数落。
有时也会躲在墙角偷看那些‘仇敌’失落的表情,看着看着,便开心起来,觉得这一仗自己没有输,似乎还赢了。
那时的我,已经隐隐具备了阿Q的气质。
我们打车回到学校时,大门早已锁了。
听到我说只有从东门翻墙进去时,沈晶冰倒没表现出什么,林若曦和姜娟则是一脸莫名的兴奋。
看着一溜幽暗yin森的围墙,林若曦拍着巴掌连说了几声‘好刺激,好激动’,随即奔到墙边,手脚并用往上爬,可她哪里爬得上去呀,蹭了满身的墙灰之后又去爬铁门,爬了没一点点高,看那铁门晃得厉害,吓得跳到地上,垂头丧气地走到我身边,说爬不上去,问我怎么办。
看她雪白的衣服上又沾上了一道道的铁锈,我忍着笑说‘要连你都能翻过去,这墙还不如推到算了’。
这时,柱子已经爬上了墙头。他大马金刀地跨在上面先把凯子拉了上去,让他在墙里负责接应。
我则蹲在墙角下,让沈晶冰和林若曦依次踩着我肩膀,我再慢慢站起来把她们托上墙头,在柱子和凯子小心翼翼的接应下,总算安全地把她们送进墙里。
小娟是最后一个被我送上墙头的。柱子如捧珍宝似的抓着小娟的手,战战兢兢地把她从墙头往下放。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他竟然让凯子走开,他要独自把小娟放到地面。这墙说高不高说矮不矮,对身高臂长的柱子来说,这事儿本来也不难办到。
可问题是小娟身形JiaoXiao,柱子为了让小娟的脚安全踏在地面,上身不得不以最大的角度向下倾斜。也许是柱子体力不支,也许是酒精上头,也许是角度太大失去重心。
柱子翻身栽了下去。
我那时正低头点烟,只隐约看到柱子的一只脚在空中一划,墙头上便不见了他的身影,接着听到一声闷响,和小娟的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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